第五百九十九章 颙颙十目窥,龊龊千人指!(2/3)
于义命,竟然欲借此加罪于考官?”学士,因有恩荫不科不举,乃我朝惯例,王文,你好大的威风!”
胡濙的两个儿子都是恩荫,胡长祥现在在太医院做事,是贱业,朝中知道的没几個。
大臣子嗣不曾参加科举考试,大臣子嗣止恩荫吃俸禄,是大明官场的惯例。
陈循的儿子参加科举还好,毕竟已经下野,可是王文儿子参加科举,的确是犯了忌讳。
礼科给事中张宁出列,朗声说道:“颙颙十目窥,龊龊千人指。借问尔与吾,如何不自愧。”
“宋朝范质为相,其从子求奏迁秩,范质作诗戒之,以此比之陈循、王文,贤不肖何如?”
张宁开场念了首诗,是宋朝宰相范质写的《诫儿侄八百字》,这四句就是规劝子侄不要参加科举,堵塞寒门子弟的路。
多少人看着呢,中举了是龌龊,不中举是无能,求升迁是裙带,凭本事升迁,也是裙带,若是有人问他,他如何不惭愧?
张宁借着这首诗,骂陈循、王文,不贤不孝。
高谷得理不饶人,继续高声说道:“顺天府应试者千八百余人,而中式者一百三十五人。倘一概援例干进,岂不败坏科举之制?请治陈循、王文之罪。”
朱祁钰再次看向了王文,按照他对王文的了解,王文应该没有这么糊涂才是。
王文出列颇为惭愧的说道:“我儿参加科举,臣实不知,教子无方,臣有罪。”
王文擦了擦额头的汗,他儿子王伦和陈循的儿子陈瑛是好友,陈瑛鼓噪儿子参加科举,乡试的官员哪里敢得罪当朝阁老,这件事就这么发生了。
王文知道后大怒,去求助于谦,于谦闭门不见,去求高谷,高谷怒斥,当殿弹劾了王文。
王文挣扎不得,索性直接说了原因。
“罚俸一年,官降sān_jí,以儆效尤。”朱祁钰想了想下了处罚。
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处罚他也是早就想好的。
大臣子嗣不得参加科举,是一种潜规则,并没有写到礼或者法之中,但是这种规则,是普遍遵守的,约定俗成的,大臣子嗣参加科举。
同朝为官,必有照拂。
这一点上,大明历代都做的很好,也就严嵩、严世藩父子二人,同朝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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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是朱祁钰的心腹大臣,罚俸降级,已经是重罚了,再重点,就是罢黜了。
王文跪在地上,三拜五叩谢恩,才擦了额头的汗归班。
“高学士,陈瑛的文章如何?”朱祁钰问起了正事。
大明的科举乡试,虽然考官负责,但是礼部和翰林院都是要看的,高谷也会阅卷,高谷的学问作为大学士那是没的说。
值得一提的是,当初王文能够回朝为官,还是因为高谷的举荐,按例来说,这是提携裙带的关系,可这次高谷提出治罪王文,看出来,王文的儿子王伦参加科举,惹怒了高谷这个老学究。
高谷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卷考卷俯首说道:“陈循文章甲天下,臣不敢置喙,亦不敢争锋,但是这陈瑛,只能用不学无术,狗屁不通去形容。”
“陈瑛卷,卷无评语。”
什么叫卷无评语?
就是卷子写的太差劲,考官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一字不批,给考生留个面子。
“呈上来,朕看看。”朱祁钰示意兴安拿过来陈瑛的考卷。
朱祁钰对于经史子集并不擅长,他一拿到卷子,就是一阵皱眉。
大明的学子擅长台阁体,朱祁钰阅卷无数,哪个不是方方正正?跟印刷体相差无几。
可是这陈瑛的卷子,实在是一言难尽,字难看,无条理,前言不搭后语。
这要是能中举,朱祁钰才怀疑大明科举制出了大问题…
朱祁钰拿起了举人之中最后一名的卷子看了半天说道:“陈循要闹是吧,成敬,把这陈瑛的卷子刻版张贴,顺天府举人第一百三十五名叫林挺,把林挺的卷子也刻板张贴,让天下读书人看看,到底有没有校阅不公!”
“他要闹,朕比他更能闹腾,他不嫌丢人,朕也不嫌丢人。”
公开处刑。
高谷吓得一个激灵,赶忙俯首说道:“陛下,此举与礼法不合。”
朱祁钰立刻反问道:“陈循如此这般胡闹,他可曾顾忌礼法,他不愿体面,朕为何要体面?”
“朕意已决,高学士勿议。”
高谷是那种老学究的君子,不喜欢撕破脸,但是皇帝可不管什么礼法,他陈循要闹,朱祁钰能给他好脸色?
朱祁钰有些疑惑,陈循也不是糊涂虫,他儿子什么样,心里没点数,这怎么敢如此胡闹?
兴安低声说道:“陛下,陈瑛骗了他爹,平日的课业,都是他找人代笔。”
朱祁钰这才理解了,感情又是个坑爹的好大儿。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兴安甩了甩拂尘高声说道。
贺章只有左臂,站了出来,大声喊道:“陛下,臣有本奏!”
贺章出列,引得一众朝臣侧目,实在是空荡荡的右臂,实在是让人有些唏嘘不已。
“贺总宪忠君体国,这伤筋动骨百日安,贺总宪应当再修养半月,朕方安心。”朱祁钰探着身子说道。
贺章摇头说道:“臣无大碍,食君之俸,忠君之事,为君分忧,臣久卧病榻,自惭形秽,今日上朝,臣有听闻欲言事。”
“兴安,奇功牌一应恩赏是否送去贺章府邸?”朱祁钰又问兴安关于奇功牌大礼包发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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