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 小农经济蜕变的必要条件(2/3)
应该叫海事堂,定额五百。”“钦天监修历有功,奖奇功牌一枚,一应奖励,成敬你负责督办。”
成敬出列,俯首喊道:“臣领旨。”
奇功牌的著书并非贝琳一人,整个钦天监上下近百余人,六十多位天文生都有功劳,这份功劳怎么分,其实早有定案,不用陛下操心。
这都让陛下事必躬亲,还要他们司礼监,要他们这些臣工作甚?
所有参与者皆有赏,以头功牌五十银币为准,真金白银的赏赐除外,还有头功牌大礼包附送。
许敦面露难色,欲言又止,朗声喊道:“臣等谢陛下隆恩。”
所有等候在侧的钦天监官员和天文生山呼海喝:“臣等谢陛下隆恩。”
朱祁钰发现了气氛的微妙,两次恩赏加起来,这可是足足每人一百银币的赏赐,大约等同于天文生四年的俸禄,两个人头赏,这真的是厚赏。
可是这些人完全没有那种欣喜若狂的感觉,而且还有几分担忧。
这显然有问题,但是朱祁钰也没有直接问。
朱祁钰打马回到了讲武堂,他仍在讲武堂坐班,仍在讲义堂授课,仍然每天操阅军马,仍然批复奏疏到深夜。
相比较之下,如同稽戾王朱祁镇那般当皇帝,的确会很轻松,天下一人之天下,亿兆供养。
懒惰,是人类的天性,除了会变成俘虏,都蛮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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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朱祁钰回来的还有那十八种齿轮、尺规钻钳、一百三十七卷《景泰历书》。
朱祁钰回到了御书房,看了眼灵牌,开口问道:“兴安,今天钦天监是怎么了?嫌朕赏的不够多吗?”
兴安猛地打了一个激灵,让陛下以为钦天监有傲慢怨怼之心,那钦天监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他赶忙说道:“雷霆雨露皆为君恩,安敢腹诽?”
“其实最近《景泰历书》修成,有些人觉得景泰历书实在是有些太过于离经叛道了,大地是个球,还给画上了线,实在是有些骇人听闻。”
朱祁钰恍然大悟,朝中的官员可不仅仅陈循一个守旧派,这么离经叛道的东西,朝堂之上,非议者众,不在话下。
当年地心说提出之后,罗马的教皇可是烧死了不少的异端。
钦天监监正不过是从五品的官员,在大宴赐席上,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得站着吃饭。
朝中的守旧派哪个不是身居高位?
六部尚书是正二品,但凡是有一个人说话,钦天监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许敦和五名属官以及众多官员,心慌担忧并不奇怪,即便是有朱祁钰的奇功牌镇邪,许敦、贝琳等人有所担心,也不意外。
“前些日子,钦天监走水,得亏是发现及时,否则这历书还要耽误一些时辰。”兴安尤觉得不太安心,又给钦天监诸官小心解释了一番。
钦天监的日子过得可谓是人厌狗嫌。
本来需要履行天人感应重要只能的钦天监,在上一任监正死了两遍后便投献皇帝,就被朝堂所恶。
后来设了墨翟塑像之后,更是被所有儒生看不顺眼。
眼下又如此离经叛道,说大地是个球,若是陛下再对钦天监有所不满,钦天监的日子,只能说是幸福美满了。
朱祁钰坐直了身子说道:“朕记得,有日月救护之礼,按照大统历,今岁七月辛卯,会出现月食,应天子素服修政,用谨天戒。”
“而按照新历法,应当是七月壬辰日。”
“就在辛卯日行救护之礼,若是没有月食,满朝文武等到壬辰日救护。”
救护之礼,是洪武六年二月,由大明太祖高皇帝朱元璋定下的救日、月礼,洪武二十一年定礼[注1]。
月食,是一种很明确的、很有周期性的天文现象。
在文化上,依旧是以天狗噬月为主,所以民间都会敲锣打鼓驱赶天狗,而在礼法上,修省禳灾祈福的日月救护之礼法,也是祭祀的一个重要一环。
可因为大统历已经不准确了,所以早早筹备的救护之礼,大多数都泡汤了,弄的人心惶惶。
皇帝也对此事颇为焦虑,这月食该来不来,不该来的来了,总会有些陛下不得天心的臆想和流言蜚语。
朱祁钰直接办两场救护之礼,辛卯日和壬辰日就搁了一天,不用重复操办,只要《景泰历书》准确,朱祁钰就可以为钦天监背书。
“臣领旨。”兴安俯首称是,陛下一向如此,事实胜于雄辩,所有的怀疑,都会因为新历的准确,烟消云散。
朱祁钰拿起了李宾言的奏疏,面色沉重,他敲着桌子,思考着费亦应该怎么处理。
大明的北方出现了债权交易,而大明的南方出现了股权交易,其本质上并没有不同,但是股权毕竟不能简单的等同于债权。
费亦应是个商人,商贾逐利乃是天性。
这种拆分股权的做法,其实也给了全民参与海贸事业的机会。
三桅大船方能远航至三佛齐、爪哇、婆罗洲、倭国等地,但是一艘三桅大船的造价就超过了一千棵榉树,三千斤桐油、三百余人力日夜辛劳倒班制作一年有余,这还不算木料的烘干。
虽然大明已经有了蒸汽烘干法,但依旧是消耗时日极多,造船依旧是一个庞大的产业链。
海贸的成本极为昂贵,一艘三桅大船的造价超过了五万银币,而一艘千料三桅大船的携带货物,价值近十万银币。
沉船,就是十五万银币顷刻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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