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交锋(1/2)

“那个男人死亡之后，他制作的人偶依然存在？”

林瀚森微仰着头，凝望着半空中浮现的圆形幻象。

幻象之中，方形羊皮卷散发着阵阵红色光晕，如同蜡烛般朦胧而温暖。

紧接着，那古朴而神秘的羊皮卷缓缓而立，中心的荷鲁斯之眼仿佛在泣血一般，渗出一圈圈红色墨水。

那凝望过去，守候未来的荷鲁斯之眼，化作诡异的血眼，渐渐脱离羊皮卷的束缚，当空而立。

嗯？荷鲁斯之眼是活物？

先前借助羊皮卷与自己沟通，是为了保持神秘感？

林瀚森按捺住想骂人的冲动，微挑眉毛，露出一副“请继续表演”的神情。

荷鲁斯之眼并未让他失望，只见那血眼微眨，林瀚森甚至从其中瞧出一丝俏皮。

然后，如同婴儿般清澈而尖锐的声音从血眼处传出。

“鉴于你的问题过多且太过复杂，而我也写累了，所以，我们对话吧。”

林瀚森：“......”

“我曾说过，那个男人败于四大神祗与三大永恒物之手，可未曾说过他已经陨落。”

“而且即便他陨落，命运人偶也只能获得部分自主权。”

浮空血眼散发着眼形红晕，层层叠叠，极为晃眼。

林瀚森右手挡在额头上方，遮挡着那诡异的光芒，追问道：

“世界如此之大，人偶又仅有五人，我该如何寻找？”

漂浮在空中的血色荷鲁斯之眼久久未曾言语，只是遥遥凝望着林瀚森。

林瀚森从它的眼中读出了戏谑。

“这算是第二个问题。”

许久之后，血色荷鲁斯之眼用老迈到行将就木的萎靡声音与之交流。

呃～

果然，与智慧之书的交易过程总不会过于顺利。

而且这玩意还自带变声器？这荷鲁斯之眼究竟会是何物？

林瀚森沉默片刻，心下有些好奇。

他紧锁眉头，一摊手，一耸肩，无奈地同意。

虽然自己尚有许多与序列有关的问题需要解答。

比如掠夺者究竟是什么样的序列，若是任何东西皆可掠夺，那也太霸道了吧？而且若是连序列都可剥夺，两人一交手便将对方序列抢走，那岂不是无敌？

又比如史上最强辅助妄语者，若是能无限放大力量，自己一拳过去会不会山摇地动？

但这些问题可以慢慢挖掘，当务之急是尽快获得人偶师的升序仪式，一旦获得仪式的具体内容，自己可以利用学识与智慧，在光明教会、命运女神殿等古老组织中占卜些简单但却可以增长力量的问题。

所以，自己没有选择，必须妥协。

获得林瀚森首肯，血色荷鲁斯之眼散发出的圈圈红晕出现波动，层层外扩。

那感觉就像是赢得两人交锋后得意的笑容。

望着血色荷鲁斯之眼的表现，林瀚森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

难道这血色荷鲁斯之眼会是活着的生物？

可智慧之书不应该是永恒之物么？

他还未来得及深究，便被血色荷鲁斯之眼用骚媚的年轻女人声音打断。

“被制作成命运人偶的进化者，即便是人偶师逝世，也依然留存着人偶师的某种特性。”

“比如暴食人偶师将一位有厌食症的进化者制作成人偶。”

“人偶师陨落，进化者在大部分时间将会厌食，但某些特殊时段会暴饮暴食。”

“所以，人偶在生活习惯上必定存在些奇怪的反差，毕竟这世上不曾拥有生活习惯完全相同的两人。”

“感谢您的解答，无所不知的智慧之书。”

获知答案的林瀚森单手握拳，扶胸行礼，打算切断沟通仪式。

因为他真的看够了血色荷鲁斯之眼的诡异模样。

只是在他俯身的那一霎那，一个有趣的问题突然冒出。

既然智慧之书对于序列无所不知，那怎会对自己杜撰的遗迹学家如此感兴趣呢？

难道真有遗迹学家这一序列？

抑或是它有某种办法验证遗迹学家序列的可行性？

林瀚森一挑眉，端正因俯身而滑落的金丝眼镜，右嘴角微微牵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他要反将一军，为刚才的妥协找回场子：

“尊敬的、无所不知的智慧之书，若我手里有遗迹学家完整的序列仪式，以及它的后续编号名称，能换取您几个问题的答案？”

林瀚森话音刚落，浮空的血色荷鲁斯之眼猛地瞪大，连带那眼状的圈圈红晕也变得圆润起来。

“你有？”

它迅速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声音变得低沉而富有磁性。

“嗯哼？”

望着血色荷鲁斯之眼的反应，林瀚森瞬间挺直腰杆，话语之间也硬气许多。

他觉得主动权再次回到自己手上。

“遗迹学家的序列仪式，值两个问题。”

浮空血色荷鲁斯之眼依旧用那沉稳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与之交流，仿佛这样的声音更有说服力。

“完整的序列仪式，只值两个问题？”

“或许我应该找寻更有诚意的交流对象。”

林瀚森目光灼灼。

他穿着灰色绸布睡衣，但身体站得笔直，比之之前穿西装戴半高礼帽时更显神彩。

然后，血色荷鲁斯之眼红晕收束，仿佛正眯着眼，用极端危险的眼神望着林瀚森。

足足过去一分钟，自信满满的林瀚森才得到它咬牙切齿的回应。

“至多三个问题！”

它的回应干脆利落，显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