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关说人情(1/2)
刘知县心中不甘,怕斩草不除根,将来反受其害,于是喝令左右用刑。
两轮夹棍下来,钱管家疼得昏死过去,凉水泼醒后,仍是牙关紧咬,毫不松口。
刘志臣见状心下犯起了嘀咕,思忖着他毕竟不是主犯,若是用刑过了,留下了太重的痕迹,即使拿下了口供,金员外也会一口咬定他是屈打成招,攀诬自己。
再说没有别的证人,单凭钱管家一个人重刑之下的口供终究是经不起推敲,重审时想改口翻供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有上头官员的袒护,怕也奈何不了金员外,思虑之下,只好作罢。
接着又将许斌自牢中提出来补录了供词,画了押,将一干人犯收监,又安排水师兵丁与狱卒共同看守。
至黄昏时分,已经将一切料理得清楚明白,滴水不漏。
他匆匆吃了口晚饭,叫上两个心腹捕快跟了自己,骑上马向白礁村驰去。
“刘知县果然是霹雳手段,干净利落,”听完刘志臣禀报的审案经过与结果,潘启赞道。
“若非潘大人在后面撑着,说真心话,卑职没有这个胆量。”
“接下来刘知县想如何措置?”
“卑职此来一是禀明案情,二是想请大人示下这下一步该如何走。”
潘启默谋了片刻,道:“先不急于下判结案,锁拿了许某之后案子拖了那么久,如今刚刚拿了金某就马上下判,倾向太过于明显,容易让人抓住把柄,反咬一口。”
“大人说的极是,卑职也是这样想的。”
“看来这金员外是网不进来了,“潘启道:”他在外面肯定会四处打点,不惜倾家荡产也要救他金家这颗独苗。”
“不瞒大人说,”刘志臣道:“卑职也正是因为有此顾虑,所以才对姓钱的用了两lún_dà刑,岂料他甚是刚硬,死活不吐口。”
“既如此也不用怕,由着姓金的折腾去,我们就静观其变,”潘启道:“今晚回去后,你不要再往白礁村里来,我也不往你的县衙里去。”
“我是朝廷命官,拿着国家的俸禄,这案件里面有冤情被我知晓,向县里检举提示也是职份内的事,在这上任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但是现在案犯都已经锁拿了,如何审理下判那是县里的事,若是你我接触过多,别人就会说我在左右县里问案,借公事行私意,于你我都不利。”
“大人顾虑的是,卑职谨记。”
“依你看,一干的案犯该如何处置?”潘启问道。
“死者蒋氏节烈感天,殊堪旌表,所以正犯金某必须得死,不然礼部那关都过不去。”
其实除了金牛角,潘启最关心的就是月如的弟弟了,其余的人他都不放在心上,因问道:“许斌该如何判罚?”
“依律当处徒一年杖六十。”
听说要判罚一年苦役,潘启怕月如心中难过,更怕金员外死了独子绝了后嗣,丧心病狂的报复到许斌头上,如果他真有个三长两短,叫月如情何以堪?
他遂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哎,这孩子也真是的,纵是再有孝心,也不能做出这等傻事,不但干犯了律法,差点连命都送了。”
在官场浸淫久了的人,哪个不是机敏非常?刘知县当即听出了潘侍郎要回护许某的意思,并且连从轻的理由都提点给了他。
此公的前程不可限量,不仅是眼下这个案子的后台,有了这次的机缘,将来更是可以攀援而上。
以他的地位和圣眷,纵使不方便直接将自己调往商部擢升,聊家常时随便和哪个大员提上一句,都强过自己苦熬十年。
有了这个送人情的机会,哪能不牢牢抓住?
他当即顺着潘侍郎的意思道:“卑职也正在想,这许某是被父母胁迫,出于一片孝心才做下错事,而且他没花一文钱的赃银。”
“当今圣上以仁孝治天下,就冲他这份孝心,似也该减等发落。依卑职看可以从轻判杖一百,到时行刑的皂隶当会念在他的孝心,想必下手时也会知道轻重的。”
这番回答让潘启非常满意,这刘知县真的是八面玲珑,不仅全部领会了自己的意图,还丝毫没体现出来是自己给关说的人情。
判杖一百,到行刑时,让两个心腹皂隶动手,案犯屁股上放个浸过水的拜垫,大竹板子打得“噼啪”山响,受刑的人却毫发无损。
为了掩人耳目,最后再实打上几板子,屁股上见点红就算完事。
这杖刑最是可轻可重,若是案犯家属事前没有打点,皂隶一气之下使足了力气实打实的行刑,没等板子打够数,立毙杖下的都有的是。
潘启达到了目的,也不忘了把自己撇清,于是一本正经的道:“我只管这案子里没人蒙冤枉死,没人逍遥法外。”
“至于如何判罚,那是你这父母官的职份,我无权干涉,你也不必有什么顾虑。”
“是,卑职省得了。”
“我过几日就要回泉州了,你这里没有了水师兵丁,监牢里要盯紧些,切勿出了纰漏,不仅要防着串供,翻供,越狱这些,人犯的性命安全也是要紧的。”
“不管谁拿了金家的银子,想要关说人情,叫他只管放马过来,我就在京师等着他,看谁能只手遮天?”
“大人的训诲卑职谨记,有一事还想向大人请教,大人回京后,若要向皇上奏明此案,大人想如何说?”
“自然是实话实说,”潘启双手抱拳向左上方高高抬起:“以我皇上之圣明烛照,洞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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