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土豪(2/3)
为什么需要十二律?
由于乐器制造与人的听觉限制,不可能在音乐里面用无限多的音程,所以需要有所选择,因此有了律制。
又因为简单音程较为和谐,会尽可能地将它们包含在律制之中。最和谐的几个音程:1/2,2/3,3/4之中,其最小公倍数正是12。
十二律就是一个八度分为12份,作为律制基础。
早在《管子》、《吕氏春秋》中就有了“三分损益法”。可以将它近似理解为五度相生律。
但无论是五度相生、还是三分损益,都无可避免地出现两个问题。
五度相生不能生成八度。这在中国也成为“黄钟不能还原”这一千古难题。
五度相生所得出的等位音会出现细微差别。
这两个问题导致五度相生律不方便直接用于乐器制造,而需要加以一定改进。所以十二平均律很有必要。①
历代一直有学者试图解决“黄钟不能还原”——曾侯乙编钟横跨五个八度,中间三个八度有完整的十二音。
比如南朝宋时期的天文数学家何承天。他在《立法制议》中首次提出十二平均律所对应的数列,可惜原书已经失传。
当时主流律制是通过多次损益而达到六十律,而何承天拒绝这种做法并发明了“新律”。
何律是按照弦长差值所平均的结果,并非按照频率比所等比计算的真正的十二平均律,但其明显已经有了十二平均律思维,且其实际效果也已十分接近十二平均律。
从南北朝到明朝,也有许多类似的对五度相生律进行改良的方式。
比如宋代蔡元定的十八律,在以十二正律为宫时,可以在所有十二律中保持三分损益法七声音阶中特有的音。
到了明代,其中集大成者要属大明宗室朱载堉。
由于八度弦长比为2:1,要将八度等分为12分,即需要求等比数列的公比x=2^(1/12)。先将纯八度开平方,得到蕤宾1.414213562373095048801689;再将蕤宾继续开平方,得南吕1.189207115002721066717500;再将南吕开立方,则得半音应钟1.059463094359295264561825……
距今七年后,法国人梅森会出版《和谐音概论》,在西方第一次提出了1.059463这个数字。而比他更早的朱载堉推算出的频率比是更加精确的1.059463094。
十二平均律是不是从中国传到了欧洲?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李之藻在自己著作里提及了十二平均律。他是填主叫徒,与利玛窦交往甚密。
利玛窦在日记里提到过朱载堉的历法理论,所以,他有可能知道朱载堉的十二平均律。
利玛窦又和梅森是好友,因此两人也有可能讨论过朱载堉的理论。
总之,老朱用81位的算盘,算出了2的十二次根,值得膜拜。可惜这些都被认为是“奇技银巧”,没有得到重视和推广。
尤其“十全老人”乾隆上位后,还专门组织人员声讨早已作古的老朱,将十二平均律斥为“臆说”。
因为大家熟知的“中国风”是五音,老朱倡导七音自然是异端。然而黄钟大吕还12音级呢。乾隆一个蛮子懂啥?
他搞的宫廷雅乐靡靡不振,跟丧乐一样,自己都听不下去,大骂群臣无能。
总之,三分损益律、纯律、十二平均律,在中国同时存在,异律并用。南朝宋、齐时清商乐的平、清、瑟三调和隋、唐九、十部乐的清乐中,都是琴、笙与琵琶并用;五代周文矩《宫中图》卷中的琴阮合奏,琴上所用应是纯律;笙上所用当为三分损益律;琵琶与阮是平均律。
所以,传统玩到5的版本就是宫商角徵羽,玩到6、7的有清角、清羽、变徵、变宫啥的,比如清雅燕乐。
再加上地域性民族性等原因,中国早有七音了,民间乐曲不少。司马相如《凤求凰》、古曲《流水》、不是沙宝亮的《暗香》等等等等太多了。更远的还有贾湖骨笛。
只不过传统以“雅音”为正音,对于不和谐音就有排斥心理,说其为“骄银厉色之音”。
比如《史记·刺客列传》:高渐离击筑,荆轲和而歌,为变徵之声,士皆垂泪涕泣。
用变徵为主音的乐曲,听起来就会显得特别诡奇悲凉。于是“士皆垂泪涕泣”也就不奇怪了。
所以天朝用12356五声调式普遍较多。
事事跟天朝学习的倭寇在这上面正好相反,多用13467,所以乐曲基调普遍惊恐、诡异、暗黑。
十二平均律是好,可是对于音乐这种与感官挂钩的事物,如果只停留在理论上,我们欣赏什么?
没几个人能看懂理论,当然难以传播远扬。所以更重要的是实践。可是作好曲子难呀!
正适合抄袭狂魔李自成。
瞿式榖小住六日,带着一堆书返回江南老家。
陕西太乱了,他不敢多待。
米脂县就像台风中心,略安稳,四周却是疾风骤雨。
北边的榆林不用说了,王嘉胤部几万人在那一带打游击。
南边和西边的绥德、保安(志丹)、安塞、肤施(延安)、安定、甘泉等县一样遍地烽烟。
七月底,榆林驻军开往西北,击占据黄埔川的王嘉胤;原农民军王二部下白汝学率四五千人围攻绥德。
周边官军兵力被牵扯,李自成借机出巢北上。
大队车马夜行晓宿,在山沟里绕道,于五日后到达白田湾附近。
前面有个大土豪。
高远山祖上在淮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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