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美味(1/2)

过往的某种希翼烟消云散，留下伤口，鲜血淋淋，我藏在无人得知的角落独自舔伤。只是在阳光下，我扬起大大的笑脸，面对世人。

不顾疼痛。

在刻意的追逐之下，幻想会变成一张张碎片随风飘扬。我也因此而沉沦在世俗之间，略显狰狞，且面目可憎。

——

菜市场距离我们并不是很远，跨过几条街道就抵达了目的地。

这个名为王芷茹的女孩笑着瞅了我一眼，有些雀跃地迈着小碎步走进菜市场。她背着手提着菜篮子，马尾在空中晃晃荡荡的，好似记忆之中的那抹背影。

我甩甩脑袋，不再去想其他。跟在王芷茹的后面以好奇的目光环视四周。

记忆之中，已经很久没出现过这样的景象了。

菜市场很热闹，叫卖声、呼喊声、讨价还价声毫不间断的穿过我的耳膜，刺激着我的神经。

记忆之中是你微笑的脸，还有你那绝情转身离去的背影。

心头苦涩无人能知，我摆摆手，遮挡住了阳光。然后我凝视着手之后闪动的光芒，略微刺眼。

“你在干嘛呢？”女孩回过头狐疑的看向我。

我收回目光，呼了口气。

“有点热。”我这般说道，加快了步伐走到王芷茹身旁，与她并肩而行。

“你这人好怪。”

我尴尬的挠挠头，“要买些什么呢？”

“嗯。就青菜啊肉啊虾啊什么的。”

“听起来蛮丰盛的。”我笑笑说。

然后，女孩跳动的身影不时掠进我的眼眸，她犹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花蝴蝶，飘动在尘世间，却一尘不染。

不多时，那空空的菜篮子就装得满满的。

芷茹也没有骗我，果然有菜，是茄子。也有肉，还有半斤很大个的虾。

“今天多了你这个不速之客，本小姐也大出血一次吧。”她这么说着用明亮的眸子定格在我的脸上。

“哈，下次我请你。”

……

在走到王芷茹家门前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我伫立在这个宽阔的四合院之间，对于这样老式的房子，在南京有很多，我也见怪不怪了。

我随王芷茹的身后走向她的家门，一个中年女人自偏厅走了出来，她诧异的看了看我们两人，微皱的眉头好似是在猜测着我跟王芷茹之间的关系，过了好半响，中年女人面带笑意的朝王芷茹戏谑道：“小茹长大了呢。都知道带男朋友回家了——小伙子不错啊，竟然能追到我们家小茹。”

后面那句话自然是对我说的，我不知要怎样回答，于是我微笑着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中年女人快步走向我，神色有些慎重，其中更包括了深深的警惕。

对于这个审视着我的中年女人，我并不反感。因为她的热情，也有她那紧张周边的人的护子心态。

最终，中年女人略带威胁性的对我说道：“我告诉你哦，我们家小茹可是很好的一个女孩，你可别欺负了她。”

“李大妈，你别乱说——”王芷茹不满的说了一声，最终拿这个热情过了头的中年女人毫无办法，将目光延伸至我的身上，她张口无声的嘟囔一句，这才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都怪你——

显而易见的女孩是这么说的，我不用看也能猜得出来。

这能怪我吗？我扯扯嘴角，摆脱了这个妇女的纠缠，快速的走进房门，啪的一下，我紧紧的将门给关上。

房子有些宽，在我的左边摆放着几张红木长椅，长椅中间是一个玻璃茶机，茶机上面有茶具，在茶具旁边是一个木制的棋盘，凌乱的旗子摆放在期间，显然是有人曾在这玩了很久。在茶机正前方，是一台宽屏的液晶电视。

我仔细的观察着这个屋子里面的摆设，最终我的目光定格在我前面的照片，照片高高的挂在墙壁上，那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漂亮女人，依稀有着一丝王芷茹的影子。

或者说，王芷茹类似于挂在墙上的照片之中的女人。

“那是我妈。”王芷茹放下菜篮子走过来对我说道。

“你妈很漂亮。”我赞许了一句。

“嗯。我妈很漂亮，只是我的印象并不深。”女孩伸出手抓了抓马尾，轻轻一甩。然后她轻声说道：“很小的时候，妈妈就离开了。当时我就坐在她的旁边，看着妈妈缓缓闭眼。然后，这一闭，就是好久。也没有人告诉我，妈妈怎么了，也没有人告诉我，妈妈会在什么时候醒来……后来我慢慢长大，在我上一年级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死。就是这么简单。于是妈妈离开了，永远也回不来了。”

她这么说着，凝神探向了我，我不由回过头，分明可见的是女孩的眼角闪动着泪光。

原本以为晶莹会轻轻的掉落下来，只是在女孩的轻轻一抹之后，便消失了踪迹。王芷茹笑了起来，有些嘲讽。

“最后我后悔了，明白了这件事后我的天好似都暗了下来。可是没有人知道，就连最亲最亲的父亲都不清楚。那会，我变得话很少，不知道的人都还以为我是哑巴呢。一直到好久之后，我才渐渐有了好转——呵，我说得好多。感觉自己就跟个老婆婆似的。”

“怎么会，你的声音很动听。”我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于是我岔开了话题。

“好了，你坐会吧。马上就有得吃了。”她没有接过我的话，走进里面的厨房。

我看着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渐渐隐去的身影，又一个倔强的女孩呵。

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