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2/3)
还挺享受。”安晓又问,“你呢?章意送你回来,你们就没说什么?”徐皎说:“还有个小孩在车上,能说什么?”
“你想说什么呀?”安晓拉长了尾音,色眯眯地盯着她,“再说人已经十八岁,不是小孩了,就是长得显小。章承杨说,章意就这么一个徒弟,全店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疙瘩,你可别小瞧人家了。”
“啊……”
“啊什么啊?你到底想好没?”
徐皎看着她干笑:“想什么呀?”
“别跟我装傻,你这脑子就没停下过想人家吧?章意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得打多少个喷嚏?这人到底是谁啊?这么不厚道,背地里惦记,明面上却不敢露脸呐?诶,那什么,我好像听说某人明天要跟债主一起去医院,这么好的独处机会,哎呀……”
安晓话还没说完,胳膊上就多了个挂件。安晓只差在课堂上熊抱她了,眼巴巴地瞅着她,声音又软又甜:“师父,从现在起您就是我的宝贝疙瘩,求您传授我几招吧。”
师父老人家点点桌子,徒儿立刻将钱包双手奉上。
师父道:“得嘞,看你还算机灵,为师勉为其难收你两天,先试用一下。”
徒弟一脸泥腿子样:“谢师父,师父您的笔记我都做好了,晚上想吃什么,徒儿去给你买。师父神功盖世,举世无双……”
到后来,徒儿问师父:“师父,您不是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吗?”
师父摸摸徒儿的脑袋,笑道:“天涯虽大,但惦记了三年的草,总归不多。”
“我可以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可有些事,后来才知道不管怎么努力,不管老话说的“隔层纱”有多容易,不管电影里的哥特风情有多诱人,不行就是不行。
同样的午后,老城区却大雨滂沱。章意收了伞,拍拍身上的雨水,将伞放进伞架里。刚要推门,门就从里面拉了开来,木鱼仔捧着一杯热茶递过来。
“师父你刚一出门雨就哗啦啦的,跟洪水倒灌一样,我说去接你,师叔还不让。蒋阿姨也是的,这么大的雨还让你上门维修,师父你也太好说话了。”
话说一半,对上章意的眼神,静静安然的,也没什么威慑力,偏让人后背发凉。木鱼仔立刻转移话题:“蒋阿姨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章意接过茶,木鱼仔接过他的工具箱,两人一手一换,练就的是默契。章意说:“是座布谷鸟座钟,运输过程中激烈碰撞,鸟不叫了,三大针停摆不走,八音盒也不响了。”
“这么严重啊?好修吗?”
“齿轮变形,尖也断了。”茶温正好,章意浅啜一口搁在桌上。一路往里走,到自己工位也没停下。
木鱼仔一看这架势就是要检查他的功课,忙不迭小跑上前。
“那得矫正栽尖呐,调试起来估计得费点功夫。”木鱼仔拉开椅子,“师父您坐。”
半大的孩子,被师父考校功课难免局促,一张红扑扑的脸,笑地不自然,手还拧着裤缝。章意也不想太严厉了,神色一缓,笑道:“下午做什么了?”
“就跟老师傅学着制作零件,对了师父,我刚自己刨了个盘游丝,您给我掌掌眼呗。”
“在哪里?”
“诺。”
章意看向他手指的方向:“这个?盘游丝?”
木鱼仔羞臊捂脸:“是有点丑。”
说丑都算夸奖了,章意盯着面前像毛毛虫一样的盘游丝,好半天才做好心理建设,拉开台灯,对照着光细细察看。
手活比较生疏,意思是有了,形还差得远,精细更是一点也算不上,仍需打磨。他说了几句,木鱼仔听得认真,频频点头。
他十二岁来守意,不知不觉已经翻过六个年头,从开始学理论常识,到后来独立修复简单的钟表,现在不太难的问题基本都能上手。按照规矩,起码得再练个三五年的功夫才能自己制作零件,不过章意有心栽培他,时不时就让他在旁边学习。
店里几个老师傅轮流传授经验,他脑子灵活,学得也快,就连守意上一代传人——章意的爷爷章文桐也夸他有天赋。
只一个,心性不定。
章意放下盘游丝,拉开抽屉,手探到最里面。手机屏幕仍在闪烁,他一眼就瞄见个少儿不宜的画面。
章意问:“茶是谁帮你泡的?”
木鱼仔挠挠耳根,不敢吱声。章意环视一圈,将视线定在另一个罪魁祸首身上。应该也是才溜回工位,灯还没来得及打开,就假模假样地摆弄着工作台。
章意不觉好笑,把手机拿了出来。一看是电影《布拉格之恋》,他问旁边的少年:“看懂了吗?”
“差、差不多吧,虽然有些地方莫名其妙,不过我挺佩服他的,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这么爽了他还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章意皱眉,木鱼仔赶紧改口,“我就是觉得他太花心了,娶了老婆还在外面瞎玩,这不工作也弄丢了。”
“你知道这是哪部小说改编的吗?”
“啊?我不知道。”
章意想起三年前在苏黎世第一次看这部电影,当时的自己也懵懵懂懂,不太理解主人公的选择,可这两年他似乎有点懂了。
“小木鱼,想不想去读书?”
木鱼仔一听,头摇成拨浪鼓:“师父,我就想跟你学手艺,读书有什么好?最后还不是得工作,我有手艺傍身就够了。师父你别生气,以后我不贪玩了。”
章意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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