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徐皎抓紧手里的雨伞,想了想,颓然地叹了声气。
还没来得及道谢,怎么就走了呢。
“看什么这么痴迷?”
肩膀陡然被拍了一下,徐皎回头,见是好闺蜜安晓,惊魂未定道:“刚才有个小朋友撞我,差点把咖啡泼我手上,吓死我了。”
“那你有没有事?”
徐皎心不在焉地摇摇头。
安晓顺着她视线看过去,心领神会地笑起来:“哦,原来是有护花使者,瞧背影是个大帅哥呀!怎么样,留联系方式了吗?”
徐皎气闷:“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
“我怎么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再说我游戏人间,也没忘记我家小宝贝啊,这不是来陪你逛街了嘛。”见徐皎还盯着那背影,安晓拽她,“走啦。”
徐皎看着雨天有点犹豫:“要不我们改天再去吧?”
“怎么了?胡亦成又管你了?”
“没,就是……”
“就是什么?你也说不出来。心里有惦记的地方,有更感兴趣的东西,为什么要逼自己?胡亦成又不在,再说你小心一点,别让手受伤就行了。走啦,你都好久没有陪我拍照了。”
临近黄昏,雨势渐密。徐皎瞅了瞅安晓,两人眼神一撞,就知道各自存什么心思。安晓好笑地拽了下她,到路边叫车,直接让司机长亭街夜市。
长亭街是闻名遐迩的百年老街,她们从小在这座城市长大,走遍老城区的大街小巷,偏偏每次都完美地错过交叉在古街深处的巷弄,大学读了三年才发现隐藏在林立店铺间的几家钟表老店,其中不乏大大小小的古董私藏。
比如葫芦钟什么的,大有一眼误终生的架势,徐皎自苏黎世一别三年后再见,就再也挪不开眼,一有空就拉安晓去“掌眼”。多看几次之后就知道不是同一座葫芦钟,造型产地都不一样,偏偏某人心存侥幸,总想着别的一些什么。
“瞧你的小样儿,我说真的,那天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一直念念不忘?”
徐皎不理她,转过脸望向窗外,雨痕划过玻璃车窗,留下一道道水渍。这个问题安晓问了很多次,每次都以“秘密”两字潦草收场,这回打定主意要撬开她的嘴。徐皎被闹得没辙,捉住她不安分的手连连讨饶:“好啦好啦我说,求你放过我吧。”
安晓好整以暇地睇着她。
徐皎自知逃不掉,捋着手套的蕾丝边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以两个大字——“秘密”告终。可把安晓气得不轻,揪住她的小辫子追问:“究竟长什么神仙样啊,把你迷成这样?”
按说以徐皎的长相,不说游戏人间,在排到法国的追求者中挑出一两个拔尖的也绝对称不上难事,可她居然三年没挤出个闷屁。
仔细想想,不就是那座“葫芦钟”给祸害的吗?
那年毕业旅行,她们和几个同学一起去瑞士游玩,途径瓦尔登、卢塞恩,最后在苏黎世停留。据当事人自己声称,在一个昏昏欲睡的午后,她独自一人去附近的班霍夫大街闲逛,然后邂逅了……一件珍品。
嗯,至臻至纯的珍品。
至于“珍品”是什么品相风格,血统产地,联系方式是什么,以及她消失一整晚去了哪里,就一问三不知了。
“徐皎,你行,你好样的,你给我等着,真要是有这么一天让我遇见正牌葫芦钟,我非得戴上放大镜仔细瞅瞅不可,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如此考验我们的友情!”安晓咬牙切齿说完,鼻尖哼了一声。
徐皎俏生生应一句:“得嘞,您老多费心。”末了捶她一下,送去一道秋波,安晓随即笑作一团。
至于那件珍品,恰如当时两个女记者的笑谈,稀有,美丽,动心地太轻易。
只要是他。
……
傍晚来了一阵急风骤雨,打得墙下芭蕉叶劈啪作响。长亭古街的巷弄深处,百年银杏老树下并排停着几辆跑车。灯火浮动的夜色间,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少年从红色匾额下钻出来,一边捏鼻子换气一边嘟哝:“又是一帮二世祖,看来我师父今天出门前没看黄历。”
后面紧跟剔着寸头的年轻男人,一手掏出烟盒,一手搭住少年肩膀。少年头也不回,默契十足地侧身点火,双手包圆,给后头的人送到嘴边。
“滋”的一声,火苗窜起,照亮两人的脸。寸头棱角分明,眉梢硬朗,带着几分痞气。少年则眉眼弯弯,秀气可爱,透着股机灵劲儿。
“师叔也出来透口气?”
“切,小毛孩儿。”男人瞥他一眼,“看到你师父有难也不去顶着,挺会偷闲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就是奔着我师父来的,我留在那里不够格,还碍眼,就别给我师父惹麻烦了。”他说着磨了磨牙,“我这小暴脾气,师叔您领教过的?”
少年满是挑衅的口吻,男人一巴掌拍下去:“皮又痒了?”
烟雾顺着风吹到跟前,少年嫌弃地捂了捂鼻。男人嗤笑:“惯的你,跟你师父一个样,穷讲究。”
“有一说一,我师父是讲究,跟穷可一点也扯不上关系,我还等着师父带我发家致富呢。”
“先把板凳坐住了,你的性子……”
“打住,师叔您还是先把自己坐稳了再教育我吧。”未免再被人爆栗子,少年捂着脑袋抬高帽檐,踮脚一瞥,只见马路对面的古斋屋檐下,有两个女生正在拍照。
“咦,那边是在拍摄吗?”
一个女生红伞黑裙,手上戴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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