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2)
出了门,两人提着几罐啤酒,一口气跑到操场。
“都怪你,平时处处让着她们,看让她们嚣张的!舍友而已,合得来凑合着住,合不来就一拍两散,谁还欠着她们?你说说你,平时有的没的送了多少小东西给她们?指着她们念你的好,能跟你好好相处,做什么春秋大梦?这不,全都喂了白眼狼!”
徐皎听她一通发泄,乐得在旁看她。
“刚才要不是你拦着我,我非得撕破于梦那张虚伪的嘴脸不可。自己告白失利,还迁怒于你?关键时候不出头,装可怜让梁小秋那傻货出头,看着太恼火了!”说完瞪她,“你还笑得出来?”
“没事的,小事而已,别放在心上。”
安晓气不过:“怎么就是小事了?她们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你还一句话都不说,为什么要怕她们?”
“我不是怕她们,是觉得没必要计较。”她靠在安晓肩上,看着烧红半边天的操场,忽然想起苏黎世的那一晚,也是在这样一个绚烂的夜晚,有那么一个人给了她强烈的震撼。
他不记得她,才更让她耿耿于怀。
“你为什么不难过?我以为……”
“我也以为自己会很难过,放到之前,哪怕就一个月以前,我可能也会哭得稀里哗啦不能自已,感觉努力全都白费了,真心也遭到了背叛,可今天真正发生的时候,反而没有预期的心情,可能是因为我找到了不让自己难过的理由。”
其实在她受伤之初,章意就曾安慰过她。
“一个人人云亦云,是因为没有勇气做特别的那个人。而特别的那个人,不合群是因为找到了热爱的方向。因为热爱,所以不想只做六十分的普通人。”
“哟,这哥们有文化。”
章意是个很懂世故的人,难得的是,他本人却一点也不世故,所以她坚持认定他是一个僧人,会把自己的肉喂给老虎吃的那种僧人。
“以前我也经常问自己,难道是我错了吗?我不该念书的时候做兼职?不该大方,还是我不该把自己的手看得这么重要?”
“不是你的错,如果说一定有哪里错,就是长得太漂亮,太优秀了,遭人嫉妒。”
徐皎被她的“安式彩虹屁”给逗笑了,抬手捏她的脸:“跟你说正经的呢,就是觉得想不通,我明明已经很努力融入集体了,为什么她们还是把我排除在外?”
“那你现在想明白了吗?”
“嗯。”
“为什么?”
徐皎晃晃脑袋:“大概就是太优秀了吧?”
安晓差点没从台阶上翻下去:“得,美女自恋起来确实挺讨打的。”
两人都笑弯了腰。
“说真的,我觉得你变了。”
“哪里变了?”
安晓说:“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心里的一种感受,你要是大哭一场,我不会觉得意外,说不定还要跟你一起哭。可你没有哭,我虽然有点点意外,但完全能接受,而且心里不是一种本该气愤、难过的心情,而是感动,觉得暖暖的,好像被你安慰到了。”
徐皎知道她说的“安慰”是什么,恰好也是这一点真正地安慰到她。
“你相信吗?我在守意这么久,没有泡过一次茶。”
安晓坐直了身体:“不会吧?我每次去都帮章承杨一起泡茶。”
徐皎点点头:“是真的,他们不让我泡茶,不让我烧水,也不让我端茶、切水果,平时打下手他们比我还注意,说是怕伤着我的手,影响我工作。”
她没有哭,不是不介意,而是被一种更深的东西打动了,就会发现,这种只有小孩子才渴求的认同感,比起那更深的东西,已经不值得她再奋不顾身和歇斯底里了。
就像她上次说的,那种你接触过,经历过,身处其中,就会特别有力量的一种东西。譬如小木鱼给她削苹果,长宁叔协助她锻炼手臂,老严在网上找她曾经手出镜的镜头,拿给店里的师傅们看,跟炫耀她得了什么了不起的大奖一样,章意在下雨天帮她洗手套,烤炉火给她烘干,怕她路上摔跤磕碰到手,甚至想过给她买拐杖。
这些点点滴滴的东西汇聚到一起,让她觉得生活有一些坎坷、不完美,仿佛就是为了空出位置给他们,让内心得到更大的满足与治愈。
“他们每天都要练手活,特别知道手的重要性,比我还理解我自己,尊重我的职业。你会发现,遇见可能哪怕只有一个懂你的人之后,其余那些不是不重要了,而是不再那么重要了。你可以谅解,甚至宽容,因为你已经得到了最好的那部分。”
“你别说了,说的我都想去守意当学徒了。”安晓撑着下巴,望了望远处的天,又是一声叹气,“难怪。”
“嗯?”
“难怪有些人身在曹营心在汉。”
她过去谈过好几段恋爱,每每轰轰烈烈地开始,都惨惨淡淡地收场,时间一久,身边的人或多或少对她有些看法,虽然她表面不在意,但她内心仍旧珍惜和徐皎的友情,不希望自己在好朋友的眼里也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幸好她们之间已经形成一种默契,彼此都不会轻易去碰对方的伤口,因为没有人能真的感同身受,只要徐皎不问,她就不说,可到了章承杨这儿事情好像就变了,她经常情不自禁地想起,又不由自主地放下。
她告诉徐皎,章承杨在电影论坛认识了几个女孩,其中有个女孩叫艾萝。
“听名字就很文艺,很有情怀吧?对电影的理解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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