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2)
矩都忘了?”“得嘞,我稳重,您继续。”
叔侄俩唱起了双簧,看得二世祖们一愣一愣,虽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但感觉不是什么好话。就这么气势汹汹地等着,只听对方道:“百达翡丽?你知道本世纪的表多少钱一块吗?五十万,没错,是可以买到,但如果是古董表就够呛了。一只20世纪50年代的万年历表,在20世纪80年代初售价仅为1万美元,在20世纪末纽约苏富比古董钟表拍卖会上就以1100万美元成交,到如今市值至少一个亿。五十万现金,不知道能不能买到其中一个零件?”
章承杨是笃定对方不懂里面的门道,才拿万历年表举了个例子。首先,万年历表虽然结构简单,但由于杠杆传动,零件不多却巧妙,机器加工难度大,需要机器切割外加人工精调,不容易量产,成本高,售价更高。在当时来说就已经价值不菲,更何况过了这么多年,人工价值无法估量,有些原厂零件也没了,自然是珍稀无比。
他这么一说,二世祖们鸦雀无声,反倒门外的人群之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有看客高声喝彩:“说得好!”
章承杨拱拱手,感谢各位捧场。二世祖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屁股底下坐着的椅子渐渐发烫,眼睛跟刀子似的刮在为首的二世祖身上。那家伙倒也是个稳得住的角色,哼笑一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百达翡丽的价格吗?我故意考验你的!那你这里有没有劳力士?”
“劳力士?”章承杨笑了,“有一款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劳力士水鬼,几年前大概五六万吧,有人让咱们店长收了,店长觉得成色不太好,没瞧上眼。你知道现在这只手表炒到多少价格了吗?”在众人翘首以待的目光中,章承杨比出一个数字,“八十万。”
“这么夸张吗?”有群众问。
“夸张吧?我也这么觉得。”章承杨上前一步,夺过二世祖的手机,将镜头转向他,“这几年古董表价格一路水涨船高,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搞表的、收藏表的,二手贩子,钟表经销商太多了,层出不穷,这里面绝大部分人根本不懂表,甚至连世界名表有哪些品牌都数不清楚。当然,也有一类爱好手表收藏的人,他不追求表的市场价值,只追求一种怀旧的感觉,还有的人研究表的历史,功能和设计款式等等,他们在经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收表,钱不是最重要的,最主要是有这个兴趣。我本家有个老大爷,家里一抽屉的表,都是地摊上搜罗来的,现在拿出去卖不值几个钱,可他到我们店里,甭说我这个二店长了,店长招待他都嫌够呛,为什么?因为人是见过世面的,一不留神接不上话,这不丢人吗?不过老人家不端着,看我们出糗也不卖弄,就喜欢跟小辈讲古董表的文化,我们这里上到师父下到学徒,也都爱跟他老人家聊天,能长见识,所以想要搞古董表收藏,首先一点得心诚,我说到这里,你懂我的意思了吧?”
门口一排二世祖顿时坐不住了,纷纷起身,作势要往外面走。被章承杨拿手机怼着的“头领”,一张脸涨成猪肝色,仍不死心,质问道:“你、你什么意思?我不懂。”
章承杨倾身上前,压低声音道:“跑车都挺新的,租一天不少钱吧?”
“你放屁!”
那家伙劈手来夺手机,章承杨反手一拧,将他压在柜台上,脸摁进五十万的钞票里。
“我告诉你,甭说这条街,就是搁瑞士老厂牌,守意都是响当当的一家老店,这个圈子知道我哥是古董表顶级玩家的人不在少数,你们玩仙人跳玩到这里来,还算有眼光,不过下次做戏得走点心,多做做功课再过来!我们店藏品确实不少,想要玩手段占便宜也不是不行,至少得带点脑子,玩得过我再请我哥出来。烧青珐琅盘,还古董表,你也敢说?知道这玩意有多难搞吗?”
木鱼仔从旁附和:“就是!昨天就看出来你们不对劲了,也就我师父脾气好,没跟你们计较,今天还敢过来?”
那二世祖的头头心下也叫苦不迭,倘若不是昨晚那块绿水鬼上的签字让他们开了眼,也不至于鬼迷心窍,还来搞这一趟!都是买家出的馊主意,说什么这家店的店主出了名的实诚,一般人摸不到他的门路,可如果他肯出古董表,绝对不会低于五十万的市价,差价够他们喝一大壶的,这才整出这些名堂来。
谁知道二店长是个狠人?都快把他胳膊拧断了!二世祖连忙求饶:“不是我,我就是被人收买的!你们店大,名声也大,外面想搞你们的对手多的是,这你不知道吗?”
章承杨说:“敢情还是我们的错了?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木鱼仔,报警。”
木鱼仔连忙掏出手机,刚要播通,后面帘子一掀,一道颀长的身影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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