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1/2)
酒过三巡,老严偷偷摸摸又没了踪影,长宁叔禁不住说了句脏话。徐皎没听清,看了一圈见没人理会她,无奈把视线投向章意。章意也不想复述,可看她实在好奇,到底还是倾身过去靠在她耳边说:“狗改不了吃屎。”
徐皎“噗嗤”一声,差点把酸奶喷出来。
章承杨忙护着安晓,安晓笑得前仰后合。
大概是这话太不像刘长宁说的,也不像能从章意嘴里吐出来,徐皎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消化。章意给她递来一杯温水,下意识想帮她拍拍背,手到肩头又收了回去,只说:“缓一缓。”
就在这时,老严抱着个小酒坛慌慌张张冲了进来,嚷道:“不好了!”
“什么事?”
“那块梅花三弄的怀表不见了!”老严说,“我刚去前头找酒,本来没注意,擦边过的时候突然觉得哪里缺了点什么。这一看可不得了,别说表了,就是那槐木架子也不见了。这贪心的小贼,究竟打哪边来的?”
转念一想,他嘀嘀咕咕道,“今儿个也没生人到后边来啊。”
刘长宁差点没被他的咋呼吓出病来,原本半起的身子又坐了回去,瞥了眼章意说道:“兴许搁哪了,你再找找。”
见章意没有表态,刘长宁微微一笑,“你喝多了,先过来坐会儿,明天再说。”
“这怎么行?老章家的传家宝,好大价钱呢,这要丢了还算好的,要是被偷了不得报警吗?”他随即招呼木鱼仔并章承杨几人,“快,都跟我一起找找,边边角角一个不能落下。”
刘长宁根本来不及阻止,老严已经把前后院的灯全都打开了。先还围着桌子懒懒散散的一群人,此刻都站直了身体,高度紧张起来。
毕竟留了传家宝可不是小事。
章承杨有一阵没回来,一回来就遇见这事,气堵得慌:“好好的东西摆在柜子里怎么会丢?别是给谁拿走了吧?”
“都是自家人,谁能拿那么贵重的东西也不说一声?”老严面带指责,“老二,你可不能瞎说,平白污了大家伙的清白。”
章承杨扯了扯衣领:“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一时口快。”
“行了,先别说了,还是找吧。”
大家各自发散到不同的区域,章意在院子里僵硬地绕了一圈,几度张口结舌,最后停在水池旁,翻了翻家旺的龟壳。忽而身旁一暗,他心下一抖。
待看清来人是徐皎,心中滋味更是……一言难尽。
徐皎听那潺潺的流水声,心里也找不着北,好一会儿低声道:“真是传家宝吗?”
章意脸臊得慌,好在背光,彼此都瞧不清脸上的神情。他闷了好一会儿,点点头:“嗯。”
徐皎心里乐开了花:“你没有跟家里说吗?”
“还没来得及说。”
“哦。”
两人静了一会儿,章意觉得那过程漫长得仿佛正在午门公开处刑。徐皎攥着手指,指腹微微泛红。她爱绞手的小毛病还是没改,窸窸窣窣的,弄得人心慌意乱。
“那给我了,老爷子不会打断你的腿吗?”
章意脸更热了。
一时间没有想得那么长远,只是觉得很衬她,想要送给她,别的没想过。他以前做事不会这么毛躁,一向有头有尾。第一次遇见眼前的情形,整个人还是懵的。仔细想想,也不知道究竟哪个环节出了错。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该怪老严。谁要偷喝他的酒?每次都藏那么深,大晚上黑灯瞎火跑前院干什么!这葡萄架下不就埋着好几坛花雕吗?早知道帮他挖出来得了。
徐皎难得看他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心下忍不住起了捉弄的心思:“其实如果是送给孙媳妇的话,应该就没事了吧?”
“啊?”
他的手不自觉地把家旺翻来翻去,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徐皎的鞋面。她提醒道:“家旺可能要吐了。”
他忙收回目光,把家旺摆到石头上,摸了摸家旺的头。
徐皎忍俊不禁。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大喝:“你们俩在这干啥呢!”一回头,只见老严拿着个鸡毛掸子,正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们。
刘长宁霎时捂住脸,拍了下大腿。
场面一度凝固起来,正当章意开口准备解释时,刘长宁忽然“哎哟”了一声:“我这老毛病怎么又犯了?老严,你先别找了,快扶我进屋吃药。”
老严狐疑地扫了眼面前两人,到底还是担心刘长宁的身体,把鸡毛掸子往石桌上一搁,还一步三回头瞅他们,被刘长宁催了又催,才跟老伙计吵嘴去了。
后来的一整晚,院子始终弥漫着若有似无的尴尬。
章承杨和安晓都是情场里几度摸打滚爬的老手,一看刘长宁的态度,什么都猜到了,偏偏笑而不语,旁观那两人顾左右而言他地解释,结果一地稀碎。
回到家,徐皎第一时间冲到房间把门反锁,安晓在外面拍门大喊:“现在主动上交还能饶你不死,要是被我自己拿到,可就后果自负了。”
在安晓面前徐皎从来没赢过,没撑多久就缴械投降了。两姐妹凑着脑袋在台灯下仔细看传家宝,背透机芯处的一道钢印显而易见,时间显示是1925年。
“还真是……章承杨跟我说,这块表是他太爷爷亲手制作的,在那个时候,市面上还没有太多背透机芯。之前有位收藏家出这个数诚心购买,守意的老爷子都没肯卖。”
安晓比了个数字,徐皎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才相信章意真的送了件价值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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