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欺上门(1/3)

西京地处北方，这时候天气已经很冷。

晨练结束，燕枫问跟在身后的两个婢女：“你们昨天去看刘嬷嬷，嬷嬷说了什么吗？”

“殿下，嬷嬷要你今天去一次。”

燕枫伸手去捏绿娆的腮帮子，道：“那你们两个怎么不早点对我说？”

绿娆娇憨地说道：“殿下，我们原本是准备吃好早饭再向您禀报的。”

“嗯，嬷嬷说了什么事吗？”

绿娆便学刘嬷嬷的语气，道：“算算时间差不多了，明天让殿下来一次，老身有话对殿下说。”

燕枫随手弹了绿娆一个脑崩，骂道：“调皮！以后不许学嬷嬷说话，嬷嬷是谶纬大师，随手作个法就让你死得很难看。”

绿娆吐了吐舌头，道：“殿下，我知道了。我和红菊其实对嬷嬷非常敬重的。”

谶纬术堪称世上最神秘的一种术法，能沟通天地，推算未来，甚至可以改变国运。大祁朝自吹学过谶纬术的人不少，但基本上都是唬人的假玩意。用周易之类装模作样地画几张图，然后以此推演。说一些似是而非、模棱两可的谶语，糊弄世人。

事实上，真正的谶纬道术是一脉单传的，当世只允许一个谶纬师在人间游戏。这是因为真正的谶纬大师不仅能推算未来，而且拥有改命改运的骇人手段。如果有两个谶纬师作法，你来改运我来改运，大道就彻底乱了。因此，谶纬道术自诞生第一天起就设下严格章法。常人看到的那些号称学过谶纬术的人都出自偏门，最多就是拥有一定的推算能力，离刘嬷嬷的层次很远。

这些情况外人不会很清楚，就像现在，大祁朝臣里面，自称学过谶纬术的大臣至少有七八个，而且公推吏部尚书吏部尚书李元之为第一人。

燕枫却知道，当今的谶纬大师不是李元之，而是已经瞎了眼睛的刘嬷嬷。当年刘嬷嬷施展谶纬大法，那种风云变色的惊人气势他可是身临其境。

吃了早餐，三个人准备去刘嬷嬷那里。

他们住在第三进，第一进和第二进是日常看书、吃饭、招待客人的地方，他那府里平时来的人不多，此时静悄悄的。走到大门口时，发现景云公主、吕青莲、燕冲已经带着人来堵他的门了！

燕枫一看这架势……故作诧异道：“唔，难得啊！十弟、三妹，来我府中作客？请请！”

景云公主一双眼睛紧紧盯在白貂身上，说道：“九哥，我今天先礼后兵，带了一千两银票买你的白貂，够大方了吧？要是拒绝，我就和你算算昨天那笔帐，咬伤的两个侍卫一死一伤，我压下来还没上报呢。”

十皇子燕冲竖起大拇指道：“三妹果然大方，一千两买一只白貂，九哥可是赚大了。这样吧，我今天也给九哥一个发财机会，这两个丫鬟马马虎虎算一千两好了！九哥，在外面买一个丫鬟可不到五十两银子，我上路吧？”

……在京城，常听闻九皇子燕枫不仅武道上是个废物，而且是个纨绔，看见胸口微隆的青葱婢女就要揩油几下。只有绿娆、红菊才知道，那些都是十皇子等人故意败坏燕枫的名声而放出的谣言，九皇子除了在她和红菊身上偶尔半真半假地来几下，府里其他丫鬟想给他揩油都没有机会。倒是燕冲经常干些一言不合就将下人打死投井或者剁碎喂豹子的勾当。

他养的那只豹子可是真吃过人肉的，燕冲美其名曰，为了保持豹子的野性！

燕枫“哈哈”大笑，道：“发财了，发财了！”然后，笑眯眯问吕青莲：“吕小娘子，不知道你为了这本书带了多少银子？太少的话可拿不出手啊！”

“九皇子，我只是来借书的，你要是方便就借给我抄录二天，二天后准时归还，可以吗？”

“不行不行。没有利益的事情我不干。”燕枫真真假假，似乎根本不在意给那些人留下什么好印象。

吕青莲嘴角勾起，勾起浓浓的不屑，如果放到秤上称一称，少说也有三四斤重。

咬咬牙说道：“九皇子，我不能和十皇子、景云公主比，愿意出二百两银子借书。”

燕枫将头摇得像拨浪鼓，道：“小娘子，这可是你不对了！老十和三公主都拿出了一千两，你居然只出两百两？难道你的身份比他们两个都高？”

吕青莲心中的不屑又加重了三四斤呐！

“你想要多少？”

燕枫开始板手指头了，十根手指头全部用完，又开始数吕青莲的手指头，指指点点好一阵子，然后说道：“额，我算了一下，借书的话可以优惠些，打个九折；然后，你是当朝首辅的孙女，这个要给面子的，再打个折；还有，听闻你是才女，才女借书也应该打折。额，这样下来要给你打个七折，马马虎虎三十万两银子就算了，说好了两天哦。”

在京城，普通人家一年的全部开销不过四五两银子，八百两银子已经是一笔巨款，九皇子居然开口三十万两！

景云公主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问：“你穷疯了吧？借两天书要三十万两银子？那我买你的白貂岂非要一百万两以上？”

燕枫拍手笑道：“景云公主果然聪明，这么难的计算一下子就算出来了，佩服，佩服，绝对是比吕小娘子更有才的才女！”

景云公主脸色铁青，道：“你这是故意寻我们的开心？”

“妹子，做生意讲究朝天要价，坐地还价，你可以还还价的。”

“再加五百两，多了就没有了！”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