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断剑(1/5)
自从李珣为云楼揽月车别辟「一炷香」的阵诀法度之后,每隔上几年,总要在此基础上添加一些新的变化,以验证自己禁法修为的精进与否。他也就成为宗门唯一一个允许在宗门云辇上动手脚的三代弟子。
且不说宗主的青睐令旁人多么眼红,只论这宗主云辇的本身。这几十年来,只飞行度一项,便又提升了近五成。此时从星河赶回连霞山,数百万里的路程,也仅用了八天。
这几天时间里,明心、星玑两大剑宗的化解冲突的消息,已风传天下。可是,与之相连的,星玑剑宗拒绝参加水镜大会的消息,也如影随形,遍传此界。
各宗门如何应对这一变故,李珣已不想知道。
由于在星河那边耗尽心力,纵然有途中八日休息,他仍觉浑身乏力,待告别长辈,下了云辇,又与几个相熟的师兄弟说了几句话后,便回到自己的居所,倒头便睡,正应他伤患的身分。
这一觉睡得极好,等李珣体内机能自调节到一个完满状态时,他自然而然地睁开了眼睛。光芒入眼,鲜红如血。
他心中一跳,环目四顾,待看到窗外天色时,才知道正值黄昏,这一觉怕是睡了一天有多。他先抚了下胸口,那里的疤痕更淡了,看起来再过两天,便会痕迹全无。
暗吁一口长气,他翻身下榻,准备梳洗一下。却忽地觉,楼下有低弱的人声传来。
李珣微微一怔,轻手轻脚地走下楼去,绕过客厅,到了书房门口。
这间两层小竹楼本是林阁在止观峰上的居所。林阁死后,只余下李珣一个弟子,便由清溟做主,将这两层小楼送予李珣居住。
李珣对这些外物本不看重,又顾忌着师道尊严,便对小楼一切布置,均依旧例,数十年未曾变过。
而此时,两位客人便在书房一侧的长桌两端,对着几块石板模样的东西指指点点,写写画画。竟然没现李珣已到了门口。
李珣也没有进去,他只是看着屋中一大一小二人,俯着身子,在桌上你写一笔,我添一画,这似曾相识的情形,在昏黄的天光下呈现出来,竟让他看得呆了。
最后还是正对着门口的小客人现异样,一抬头,便呀了一声。听了这一声叫,背对着他的那位女修回过脸来,一见之下,清丽柔美的脸上先是惊讶,继而便绽开了笑靥。
「珣师弟,你醒了?」
映着夕阳的光辉,女修温柔平和的眸光似乎直照入李珣心底,而在李珣眼中,这刹那间,对面的玉人竟似出光来。任他心肠冷硬如铁,此际也不免微眩,迟了一刻才行礼道:「祈师姐安好。」
他的目光很快又转向另一位,似曾相识的清秀女孩儿,此时身披粉色罗衣,梳三丫髻,遍身并无珠翠装饰,可双颊红晕,似乎要融入到残阳光辉里去。看她神情,莫不是……
「婴宁?」
「师父!」
也许是隔得日子久了些,这女孩儿倒不像最初时那般痴缠了,在唤了声「师父」之后,她只在原地盈盈施礼。
然而女孩儿的眼眸中充溢的波光,远比任何的言辞或行为都来得动人,也许她比不得祈碧的温婉雅致,但少女秀美的青春年岁,却是另一番的明丽眩目。可想而知,再过上三五年,这女孩儿会是怎样的一番情韵。
这一刻,李珣竟颇有些心动。
将这荒唐的念头暂且按下,他冲着婴宁点点头,笑吟吟地走入室内,道:「今天是吹了什么风,祈师姐怎么领着这小丫头到我这里来?」
祈碧嗔怪地看他一眼:「珣师弟!」
「啊?」
李珣一愣,再看女孩儿,已是垂下脸去,倒似有些不开心。他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只能满脸无辜地看向祈碧。心中却在奇怪,好像祈师姐这段日子,心情好了许多。
还是祈碧为他解围道:「师弟你离山数月,还不知道,前几日婴宁已经过了开山的功课,要到启元堂继续精进了。只是眼下并不是我宗开山收徒之时,启元堂里竟没有一个女弟子,婴宁在里面竟没个伴儿,所以,我便让她先住在这儿,等你回来,再行安置。」
「哦,原来如此。」李珣很没新意地回了一句,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启元堂?婴宁精进怎么这般快法?」
听出他话中有些关怀之意,婴宁抬起头来,喜孜孜地看着他道:「以前我是筑过基的,我娘亲给我说过,我的天资好,说不定以后有大机缘,便不让我修行他们的法门,却为我寻了一本玄门正宗炼气术……」
着说着,她应是想起了父母的惨死,神色又黯淡下去。祈碧见她这般,忙接道:「婴宁之前所修法门,虽然粗浅,却贵在正宗。此时一接触本宗法门,先前积累的修行便进入正轨,并无窒碍,根基是打得极牢的。」
见祈碧匆匆说完,李珣自然知道下面说些什么,当即转移话题,目光飘向桌上那些纸笔,还有……石板?
看到这似曾相识的石板,李珣心中大奇。走过去拿在手里,只一瞧,便知道这必是他少年时的手笔,也不知被这二人从哪儿给挖了出来。
见他这般模样,祈碧掩唇轻笑:「怎样?灵竹大师的真迹,历经一甲子之后出土,可是价比千金呢!」
她的心情真的好多了……
李珣心中确认了这件事,脸上也笑道:「当年我将这些玩意儿埋了半个坐忘峰,也亏得你们能找出来。让我看看,嗯,这必是我攀峰四年之后才做出来的,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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