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9章 老天,老夫看到了什么(2/3)
纪笑道:“对,说起来,林雅便是咱们的恩人。”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在此刻,这句话格外的有力,也格外的讽刺。
“林骏也是。”姜鹤儿补充。
然后,等着老板夸赞。
杨玄点头,“鹤儿长进不少。”
跟着杨玄这么久,每日看到的都是北疆文武大事,姜鹤儿再不长进就要被打屁股了。
第一日,守军死伤惨重。
张翼站在残破的城头上,看着徐徐退去的北疆军,说道:“宁兴许多人说,杨玄不过如此,此刻让他们来看看,怕是会吓尿不少人。”
何寅叹息,“宁兴那边三家争斗,非此即彼,文武官员必须得投向一方。官员们整日就知晓互相攻讦,谁还记得大局?一旦遇到大事,只会大言不惭,若是遇到了麻烦,却束手无策。长此以往,使君,大辽危矣。”
“大辽早就危矣!”张翼不客气的道:“当初废太子下了狠手,以至于先帝失去了所有继承人,最后矮子里拔高个,把陛下拉了起来。
陛下多年来都躲在潭州避祸,少有人脉,继位后只能把大长公主拉出来当做是己方的大旗。可陛下却又忍不住猜忌,引发大长公主反弹,以至于成了第三股势力。先帝若是知晓如此,不如立大长公主为太子。”
“女帝?”
“女帝又如何?当初武皇统御大唐,比男人差吗?再有,大长公主多年不管闲事,可一朝自立,你看看,陛下无可奈何,林雅也无可奈何。可惜,先帝却不肯。”
“毕竟女帝太过惊世骇俗了。”
“老夫听闻,当初先帝曾动过心,是赫连红劝阻了先帝。”
“什么理由?”听到这等秘闻,何寅差点忘掉了危机。
“说大长公主文青,缺了果决。”
“这消息……不会是传闻吧?”
“兴许吧!”
张翼看着远去的北疆军,眸色苍凉,“这个天下便是如此,一步错,步步错。先帝要考量许多,林雅第一,他担心大长公主为帝,挡不住林雅的反制。而陛下从小就身处危机之中,却能活到现在,可见手腕不凡。”
“使君是说,陛下能得了帝位,是因那些年在先帝的压制下能活到今日的缘故?”
“对。”
“娘的,这还真是命啊!”
“谁说不是呢!”
二人默然,直至血红的夕阳覆盖大地。
“夕阳壮美!”
张翼贪婪的看着天边。
他知晓,这样壮美的场景,自己能看到的次数,不多了。
北疆军缓缓后撤,直至大营。
杨玄没进大营,而是留在了大营外。
“都进去吧!”
杨玄令林飞豹等人进大营,“掌教,一起走走?”
林飞豹看了宁雅韵一眼,这才进去。
宁雅韵甩甩麈尾,“老夫现在就想回去躺下。”
“昨夜没睡好?”杨玄问道。
“还不错。”
宁雅韵昨夜一直在琢磨自己看到的那一幕:闪电宛若狰狞的银龙,在杨玄的头顶上方蜿蜒咆哮。
在别人看来这只是个肉眼的巧合,可宁雅韵是谁?
他琢磨到了凌晨都无法入睡,也无法入静。虽说他这等人三五日不睡也不至于困倦如此,但他还想独自再琢磨一番。
二人策马在大营外绕行。
“老夫看你有些忧郁?”
宁雅韵随口说道,实则是在诈。
“不,是有些兴奋。”
杨玄说道:“在长安,皇帝与杨松成等人握手言和。在宁兴,赫连春与林雅等人搁置争议,联手御敌。这一切,都是因为北疆,因为我。一人卷起天下风云动,我有些……高处不胜寒呐!”
“长安和北辽若是联手,你也只能败了。”宁雅韵叹道:“还说什么高处不胜寒。难道上位者就必须把脸皮修炼的厚如城墙吗?”
杨玄摸摸鼻子,“长安当下不可能与北辽联手,否则,舆论便会压死他们。”
北疆军在对付大唐的死敌北辽,长安竟然和北辽联手……传出去李泌不用做人了,人人喊打。
“你就不怕他们暗中联手?”宁雅韵摇头,“别以为老夫在山门中无所事事。自从被你绑在北疆,老夫只能丢弃云淡风轻,时常关注一番当天下大势。可怜老夫何等的洒脱……”
“帝王都好面子。当下长安是想与北辽联手,可拿不到大义,他们最多是派遣使者往来。”
“牵制呢?”
“牵制不可避免,譬如说加强北疆周边州县驻军的实力,牵制我北疆军。”
李泌干得出这等事儿来。
“若是此次出征,北疆周边大军齐动怎么办?”宁雅韵叹息,“在外人看来,如今的秦国公可谓是风光无限,可在老夫看来,你每日都在煎熬着。何苦?”
“掌教想劝我舍弃这一切?”杨玄淡淡问道。
“你若是舍弃了这一切,天下之大,无处容身。”宁雅韵摇头,“老夫想说,就不能慢些?你才二十余岁,大好年华啊!你急什么?”
“我也想稳扎稳打,可时不我待啊!”杨玄诚恳的道:“在长安,皇帝昏聩,但至少他还能制衡杨松成等世家门阀。等他去了,越王上位,便成了杨松成等人的傀儡。掌教,到了那时,这个大唐是谁的?”
“世家门阀的!”宁雅韵背着手,“杨松成的。”
“看看史书,每当帝王衰微,权力被剥夺时,这个王朝就离覆灭不远了。短的二三十年,长的也不过四五十载。掌教,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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