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殷殷算计为哪般(上)(2/3)
真之境的修士尚且没有神识感应之能,背颈肌肉也是紧绷起来。他之前就有心里准备,眼下感觉局势不妙,再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调动了丹田新生不久,尚且微弱的先天元炁,流入肺腑,而后以肺腑之中白阳剑气剿灭了去,废掉了一身元炁功行。
此后,他心下一狠,更催剑气,将肺部几条有几分恢复的经脉磨损。
霎时间,他面色为之一白。
单庐见此,当即指着王则道:“公子且看,此人定是被仆下说中了心思,心中惊惧所致!”
王则强行忍着内伤站定,作苦笑道:“还请仙师明鉴,在下修炼旁门剑术多年,剑气于肺腑之间日日磨洗,体内损伤已是积重难返,而今肺脉更是不堪,便有筑基道书在前,也是修行不得。”
“这些年来购置仙芝丸,也不过是压制伤势罢了,若无灵丹妙药救治。或是放弃一身剑气修为,再用百十年之功补养,几无筑基可能。”
“此外这内伤反复发作,不时便折磨我脏腑经络,多有误事之时。”
“王则并非妄人,如此情况,如何还会与陆仙师做这等交易。”
此话落音,单庐怒道:“满口胡言!”
“公子,此前我奉命去寻此人,此人尚且在洞府门前舞剑,分明气息绵长,身康体健,根本不像是根基大损模样,您切莫听了此人诳言!”
王则长叹道:“单兄,不过昔年小小旧怨罢了,王某在此赔罪就是,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言罢,王则对着祁正谷深深一拜道:“仙师若是不信,可探一探在下身体情况,若有半句虚言,任凭处置!”
“公子!”单庐虽然心胸狭隘,但也颇有些小聪明,不然也不能混到祁正谷的门下。
他见王则如此,本能察觉几分不对。
虽不知王则为何如此自信,多年施展阴诡算计的他,却知道不管如何,都不能遂了王则心意。
“行了!”
祁正谷转头看着单庐,面色微冷,沉声道:“说够了没有?!”
祁正谷如此作态,自然不是真就信了王则,所以对单庐有了什么看法。
而是因为单庐情急之下,没了半点分寸,竟然还敢吩咐起他来了。
他允许单庐说话,却不代表着单庐能替他做决定。
感受到祁正谷目光,单庐先是一愣,随即冷汗骤出!
他知道自己的一切如今都依托在祁正谷身上,没了祁正谷的支撑,他其实什么都不是。
眼下他做出如此行径,只怕已经让祁正谷很有意见了。
他是很想报复王则,欲要借助祁正谷之力把王则捏死,可却不想和王则同归于尽。
“公子恕罪!”
单庐伺候不少主子,知道这种时候,赶紧认错,不再发言才是自保之道。
于是连一心坑害的王则也不看了,直接跪地请罪。
王则见得此景,心下暗叹,也是不得不佩服此人能屈能伸,怪不得能以凡人之身,在这积云山上混成如今模样。
祁正谷看到跪地磕头的单庐,冷哼一声,没有理会。
转头再看王则。
没一会儿,却自走到了王则身前,一把抓起了王则的左手。
王则不敢丝毫抵抗。
半晌,祁正谷放下王则手臂,皱眉道:“肺脉大损,若无上乘灵丹,确实再无筑基之望。”
说罢,似乎想到了什么。
忽然转回头去,冷冷的看向了一脸惊愕的单庐道:“单庐,我吩咐你做事,可不是让你借我之名,解决自家仇怨的。”
“这不可能啊,我明明……”单庐呆呆自语,一时难以自持。
他如今因王则缘故,在祁正谷面前吃了如此罪过,结果却是眼下模样,他本就心胸狭隘,一时哪能接受?
王则适时又说道:“或许单兄还要说王某身体虽然不成,野望在心,哪怕一时炼不得筑基道书,也会应下陆仙师请托,暂将道书取中。”
“仙师对此如有怀疑,完全可以命人搜身,同时去我洞府搜查。”
“对对对,公子……”单庐似乎感觉得到了指引,就要顺着王则的话说下去。
然而到半却反应过来。
若是王则真藏了道书,哪里还会自爆?
“哼!”
祁正谷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甩袖再不看单庐一眼。
转头只对那管事老者道:“这阿谀之人,且先带下去看管起来,看在他也算跟了我一段时日,找个时辰,送下山去罢。”
“不!”单庐惊起,忙要说些什么。
祁正谷眉头一皱,甩袖打出一道灵光,瞬间便将单庐击昏了过去。
单庐他虽然用的还算顺心,但对他来说,这种奴仆,随处可寻。
眼下竟有僭越,也不必留着。
一旁那管事老者得了吩咐,也不含糊,径直上前拖走了单庐。
王则从头到尾看着这一幕,知道祁正谷霸道,更是警醒几分。
眼下虽过了一关,若想脱身,依旧不易。
除了提高警惕之外。
王则此时也有些庆幸自己从陆镜生哪里回去的第一时间,便将道基修成。
正因如此,丹窍已开的他,元精得觅,哪怕废去了新得元炁,也还有重新修回的可能。
如若不然,没有打开丹窍的他,为了取信祁正谷,直接损去肺脉,再无叩开丹窍可能,日后才真是前路尽断!
也就在王则看着单庐被拖远的时候,祁正谷又恢复了那一副淡漠表情,似乎对王则已经没了兴趣,直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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