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流年（4）(1/3)

张秦这几天思来想去，认为自己确实不应该再瞒她任何事情了，自己的前半生，确实不太光彩，在她的面前，不知道为什么，尤其的难以启齿。自己这么多年都瞎扑腾些什么呀？每每看见她月亮般的皎洁的面容，都觉得自己黑暗，肮脏，愚昧，不知道该去哪里洗白白才能配得上她。虽然，认识她之后，自己心中无数次暗自发誓从此再也不和那些江湖人士打交道了，但是之前这么多年的关系盘根错节，又不是一朝一夕能完全摘干净的，譬如这次-----

“嗯，小河，是这样，我----我----我，嗨，叫我怎么说呢？我觉得我活到现在，做得最对的一件事就是爱上你。嗯-----”张秦不知所云地说着自己也不知道想表达什么的话，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呀，魏小河皱着眉头看着他。

“好吧！我直说了吧！”张秦看向墙上的一幅画，这幅画看起来很眼熟，好像魏小河qq空间里转过的，叫什么《屋顶上的提琴手》？好吧，我就看着这幅画说，看着她的脸我实在说不出口，张秦用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低声说道：“对不起，我是骗你了----”闻听此言，魏小河就是惊得一跳，脸更白了，急道：“骗我？骗我什么？难道你是已婚人士？有老婆有孩子？”

张秦刚鼓足勇气说了半句，就被打断，有点哭笑不得：“不不不，这一点没骗你，我是真正的百分之百单身-----”魏小河轻松一口气，点点头：“好吧，然后呢？继续-----”

“你这一打断，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嗯----哎呀就是我年轻的时候，没错，混过黑社会，嗯----就是这样，没了。”

魏小河张大了嘴看着他：“然后呢？什么就没了？”知道自己看起来还算比较平静，因为这几天已经猜出了故事的一二了。

“嗯，那还要说什么？你问我答，什么都不瞒你了。”

“好吧，我来问，你这两天干嘛去了？为什么电话都不通，黑社会不让打电话？再说了，你不是说年轻时混过？年轻时？现在算老了？好吧，就算是，那你现在还在混？”

张秦咽了口唾沫，道：“这两天，在---在派出所协助调查。”

“啊！你干嘛了？在派出所？你-----”魏小河这个从来不和警察打交道的一等良民诧异地瞪大了眼，我的天，这个人确实不能要了，超出自己的想象了。

“我，我，这次我没干嘛，是我的一个小弟捅了人----”

“你的小弟？！捅人？为什么捅人？！”

“这事儿，可说来话长----”张秦虽然表情有点狼狈，但内心倒也自如了，反正也说破了，就争取个坦白从宽吧：“我之前得罪过一伙贩毒的，就是，不让他们在我的地盘上卖毒品，然后，他们就是买通我手下的一个人，想栽赃我贩毒，去年的某一天晚上，一帮警察突然出现，然后就很有目的地性地来查抄了我公司，翻了个底朝天，把我抓了起来，也是这样，协助调查，各种查，反正就是那一阵子就发生了好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吧，不过，查到最后也没能定我的罪。但是，从这之后，我就觉得自己身边什么人都可疑，什么人都是存心不良地想害我，我那一阵就像疯子一样，拿刀拿枪地到处自己去查，那一阵子，哈，真是上上下下，谁都躲着我呀，那时候我自己还有一家外贸公司呢，也没心思弄了，什么也不想做了，只想找到害我的人，等于就这样一蹶不振到认识你之前-----”

“哦？”魏小河听到这里，眼泪彻底干了，简直不知道该怎么理解眼前的这个人了，他，张秦，满嘴在胡说些什么呀？太超出自己的理解范围了，是在拍电影吗？但故事倒是听进去了，她直直看着他，问道：“那，你平时的收入来自哪里呀？不对，你以前，好吧，黑社会，你管什么的？收保护费？”她脑海里马上想起陈浩南和山鸡来了。

张秦竟然点了点头道：“对，抢地盘收保护费，收入？我的外贸公司那时也是盈利的，还有黑社会也分等级的，有工资可拿。”

“呃，什么？你们还有工资？你，能拿多少？”

“一年十几万吧？”

“哦天，不少！算是中高层干部了？那你这次干嘛去了？还是去争地盘？”魏小河依靠着自己在古惑仔电影里获得的粗浅知识，费劲地来跟他交流着。

张秦冷冷地笑了笑，道：“这次？不是，认识你以后，我就正式打算洗手不干了，这次，是终于查出来那次是谁出卖我的了，唉，我一股火上来------因为上次的事情，我受到的影响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可以说是这就算是很深的仇了，还有些事也没法跟你细说，怕吓着你，反正就是这次，我的一帮小弟堵住了他，我也不能不去，总归是我自己的事情，去了没说两句话，互相就骂了起来，我其中的一个小弟就是那种脑子特冲动的，我想拦没拦住，那个小弟就掏出刀把他给捅了，就这样。”

魏小河的一颗心现在真是拔凉拔凉的，记得亦舒师太说过一句至理名言：如果一件事好的不像是真的，那可能就不是真的。瞧瞧自己这次认定的人，真好，黑社会哎！如假包换的黑社会呀！命运跟自己开了个巨大无比的玩笑。还以为，啊！原来你在这里！温柔多情的帅哥这样那样痴痴地爱着我，那怎么可能是真实的呢？傻子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自己没这好命！

“咳，张秦，我觉得我需要好好消化一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