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祸起风涌(2/2)
一拉倾身,眼风如水,笑意如煦,“你尽管去做,如何问我信与不信?莫不是在乎我?”苏雾静默片刻,一手推翻案几,乱玉声中相距毫厘,呼吸可闻。
“等有一天我死了,你不妨挖出心来,问问它可曾鲜活跳动?”
“我不要皇权高位,不要名利声誉,我只要这江山血流千里,要这人间烈火焚烧,大师,你想以身渡我吗?”
他的话在耳边萦绕,落尾之音冷嘲讥讽,落到他心底却如细羽轻抚,带着敏感与心悸,诱人深陷。
少许,音若菩提子坠,声声入耳清明,他说,“渡你怕是不成,不过这里恰好有颗鲜活的心,予你如何?”
他握住他的手,按在胸口心脏之处,眉峰微扬,眼角徐挑,幽寂之中渐生情愫。
千里之外,承国紫机殿内,重重鲛纱垂下,翡玉屏扇,一人白龙鱼服,腰系双玉,长簪束发,侧倚云榻假寐,一侧竹筒之内流水回觞,滴漏可闻。
“陛下,云鸾殿内太后召见了徐将军。”怀济挑了内侍衣角,轻手轻脚上前呈上一纸信笺。
榻上少帝仍旧不曾抬眼,只缓缓笑了,“嗯”了一声,散漫之中积威凛冽,教人琢磨不透何意。
“拿下去吧,朕不看也知道写的是什么,徐渭倒也有些本事,不枉朕的栽培。”榻上君王容颜如玉,回fēng_liú云般缥缈又带着皇廷内的深沉雍华,像是九天之上的神人堕入红尘泥沼,别样的引人遐思。
“陛下,当真要走到这步棋,您万金之躯,岂可以身犯险!”怀济几番踯躅出言相劝,老泪纵横。
“天子担社稷,朕的江山朕来护,先帝的错不会出现在朕的身上。”叶宸枫缓缓睁了眼,一双深不见底的眸中冷寂漆黑,一抹笑意抿在唇畔几无温度,翻手间落玺折上。
“听闻抚国昆帝久病沉疴,大权旁落,不想太子苏霖却是个狠辣决绝的,私通他国,拼着自伤八百也要抢来那个位子,一出好戏马上就来,咱们且看看那位夜王殿下有几分能耐,守不守得了抚国社稷。”
一丝天光透过重重鲛纱为他披上光影,越发显得墨发玉颜,如凝珠辉,三千月华织就,那微不可查的一抹笑意,氤在唇边颠倒容华。
不日,抚国边关之界,沂城六十里之外,越河之水,汤汤而去,一如往常般恒古浩荡,越河对岸借夜色掩护,有甲军黑水般涌驰。
越河横穿九州之腹,越河之南为抚,之北为漠、承,漠、承之北相角之间为华,而越河东起洛国,西穿奚国,直入滨海。
刀剑无声,万军渡河,巡查边界的士兵还未来得及拉响警哨,便被乱箭穿胸。
战地秋霜,将军埋骨。
边关,乱。
沂城,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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