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弼西宫锁(2/3)
目光微有波澜,面无表情的脸上,一抹微不可察的惘然叹息。“从今往后,北襄之事全凭北襄之人做主,主人并不是抚国皇室后裔,更谈不上什么血脉之亲,一切都不过是各取所需的交换,而现在合作结束了,卿等自便。”
阿雀一口气将所有话说完,换了下气,默然立在原地。
他心底仍有波澜未定,暗自无奈叹息,主人若真对于北襄无情,便也不会让他最后来此一趟了,他虽然如今也不清楚主人现状,但想来必然不好,她是因为无力再护,这才与北襄了断干净,此后若有什么万一,才好不让敌人握住威胁北襄的把柄。
“云将军,这便是主人的所有意思,从今日起,北襄自由了,你也是自由的,何去何从但随所愿。”
云筝眼底暗光隐没,将所有话都听在心中,从头到尾越发觉得心底冰凉,可他面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或许是因为早便做好了自救的预想,又或许是忘记了表达。
“结束了。”他只是僵硬的抿了抿唇,目光有些沉重的落在案前,一只手扶在椅背之上,字字分明的言道。
若非是因为她,九州不会有北襄,更不会有此后的许多,他如今所做的每一点一滴,都不过是旁人眼底的一场虚妄,毫不怜惜的肆意丢弃,这样的滋味,落在心中,绵绵刺痛的滋味,着实不足为外人道也。
他背影有些伶仃,却没有挪动半步,只是在原地站着,阿雀抬眼深深的掠过,转身离去。
这样的滋味,他心底也隐约能有几分体会,冥宫散尽的那一刻,他亦是怅然若失,无比痛心。
眼见一切平底拔起的,再眼见它繁华落尽,这种滋味确实难言。
云筝长久的沉默在寂静之中,并没有阻拦他的离去,也未再多出一言,这世上有许多种情感,不能以言语表达,他如今便体会到了各中真切的心酸。
“何去何从?”
顾自自问,他叹了一口气,目光扫过一室清冷,转身坐回了原处。
为什么夜王殿下要舍弃北襄他不得而知,但他却知道,如今的情形,是为孤立无援。
若不能成功的渡过,北襄将不复存在,北地无数百姓要陷入战火之中,老无所依,幼无所养。
自救,并非是轻飘飘一句话间,便能成功解决的事,这其中艰险,远非他力所能及。
“来人。”他提笔一挥而就,写下一封书信,传了仆人入内。
“侯爷。”
仆人匆忙而来,恭敬一礼。
“送往历城,交给监军张竖。”云筝郑重的将信交到他的手里,眉宇之间微不可察的透露出心底沉重。
平川乱,他近在咫尺尚能控制得住,可历城远在天边,若是介时出了什么是非,他一人必是顾此失彼,忙不过来,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旁人身上。
张竖此人是有能力在的,他对他的看重,更是源自于夜王的看重,既然他能担起重任,只身入历城险境披荆斩棘,必然是有其厉害之处在,他愿意相信此人的能力,可以帮他稳住军中大局,稳定民心。
手下人抬手接了过来,转身告退,再次将信送了出去,注意到是要发往历城的,更是马不停蹄的起身离去,军令十万火急,不敢有丝毫怠慢。
望着手下人离去的方向,云筝缓缓的平复方才写信后激荡的内心,伸手一把紧攥了椅子,克制心底冲动。
若非是时不待人,他真想亲自去承国看一看,问一问那个远在天边的人,那里到底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又为何要做的如此决绝?
值此左右无援的时候,一切也只能拼一把,死马当活马医,只盼能够多撑一刻。
……
穆国风云叵测,一片鸦雀无声,静寂的望着面前的染血棺材,姑苏应锦眉心轻微一蹙。
他已经许久不曾碰到过如此胆大妄为的人了,竟然以这般狂妄的姿态,挑衅他的底线,看来如今的隐凰城确实有出了许多个有趣之人。
略一沉眸,他起身走下座位,现在下边近距离的打量这口棺材,指尖掠过上边血迹,他心底温度转瞬沉凉。
姑苏上清死了,他是如今方才接到的消息,她早早便不在了穆国,他仍在此地上天入地的大肆搜查,她却已经悄无声息的在生死边缘轮回了一番。
万幸的是,她赢了,他不敢想象若是她没有成功,如今的下场会是如何。
但即便如此,他也能够想象得到她如今的情景,必然是好不到哪去,毕竟姑苏上清的功夫,也还算是鲜有敌手,世上没有几人能够夺其性命的,可她却做到了,这不得不说是出乎他意料之外,远远旁观的这些年,他果真错过了她的许多,到如今方才知道,原来不知不觉之间,她竟已如此厉害了,可面对这样的结果,却让他不知该欣慰还是该责备。
他缓缓的摇了摇头,自袖中掏出里面,将手上血迹一点点擦拭干净,神色淡淡的觑向里边,却在下一刻,倏而变了平静的脸色。
手中锦帕坠地,被他毫无察觉的踩过,他忽而想到了一种可能,难不成这里边装的人,会是她?
隐凰城中的那人,既然要送棺材来挑衅下战书,必然不可能只做表面功夫,抬一口染血的空棺材来恐吓于人。
若这一切所料不差,那便说明这棺材里边是抬着人的,只不过路途中出了些意外,这才损兵折将,还将里边的人看丢了。
那若是挑衅的话,这里边装着的又还能是谁?他须臾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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