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死了？活着？(1/2)

就在不久之前，我还像够一样，被龙哥给逼着在地上爬。可是今天，我却变成了强者，将龙哥肆意践踏在脚下。这种滋味，的确让人享受。至少，我竟感觉到什么叫过瘾。

终于，校领导闻讯赶来。看见这血腥场面，都忍不住一声惊呼。

教导主任是武校出身，第一个冲上来，将我的匕首给夺了过去，将我给压在地上。

我愤怒的抽了一口烟，冷冷的笑了笑：“我杀人了，我是不是该死啊。”

“混账，你特么就应该去死。”教导主任骂道：“早知道你老爹是劳改犯，当初就不应该让你进学校。”

“放屁。”我咬牙骂道：“这跟我爹没任何关系。我特么是被这垃圾学校给逼疯的。他们侮辱我，打我骂我的时候，你们上哪儿去了？你们知道吗？在这所学校，我感觉我特么连一条狗都不如。我是学生啊，这里可是人人敬仰的圣地啊，可是这哪儿有半点圣地的模样？根本就是地狱，活生生的人间地狱。”

“你们是学校领导，可是为什么在他们欺负我们这些弱小的时候，你们却不管不问？是觉得我们这些学生好欺负？我们这些弱小的存在，就该被他们当牛做马的欺辱？我们在你们眼里，到底是学生，还是特么的你们赚钱的工具？我们的存在，在你们看来是不是纯粹从我们身上剥夺各种费用，来填补你们的腰包？”

“你们是不是把这儿当成养鸡场了？我们只要能给你们下蛋，你们才不管我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呢。你们是伟大的人民教师啊，是辛勤的园丁，可是你们看看，你们究竟干了些什么？”

“我也想好好学习，我也想每年都拿奖状，我也想证明自己，至少让父母知道，他们的钱没浪费，我们真的学到了知识。可是在这样的肮脏环境中，我们能学到什么？我们甚至连像个正常人活下去的权利都没有啊。”

“我也有喜欢的人，我也有初恋。可是为什么，你们却偏偏要扼杀我们初恋的权利……”

我已经没有力气了，在我即将昏厥的时候，我听见同学们似乎都被我的话激起了共鸣，有人忽然喊了一声“好样的”。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声音响起。

“好样的，好样的，好样的。”

这种声音，在学校上空不断弥漫，听在我心里，十分舒服。如果我的死，能唤醒他们麻醉的心灵，我觉得还是很值得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我的身体开始出现感觉。

我好像发现姐姐和宋茜站在我面前。我心中很激动，忍不住的哭了起来，责怪姐姐不应该离开我，我在学校过的，简直都不是人过的日子。

姐姐只是一脸冷笑的看着我。

宋茜哭哭啼啼的，责怪我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想不开？

我冲她淡淡笑笑，只说了一句我不是懦夫。

等我的意识稍稍清醒一些之后，才发觉站在眼前的，并不是宋茜和姐姐，而是后爸后妈。

奇怪，我的伤口还很疼，脑袋还昏迷的很，几乎跟死了没多大的区别。可是为什么我不是在医院，而是在这个破败的老家呢？

这个一点温度和人情味都没有的老家，实在让我没有勇气康复。

“老李，还是送医院再检查检查吧。这都昏迷了两天了，要是出个意外，咱们的十万块，不就泡汤了吗？”

“哼，你怎么还惦记着那十万块钱呢？你觉得那劳改犯能拿得出来？那十万块钱，就是一个幌子而已。你被他给骗了。”

“哎，我了解老费。他不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而且他不是承诺了吗？出狱之后一个月，不给咱们钱，他就会把肾捐出去，得来的钱都给咱们，协议我都签好了。”

后爸皱了皱眉头：“可是，我真的不愿这样一个累赘在家，看见就烦。废物一个，还不少惹事儿。”

母亲叹了口气：“算了，老费还有一年就出狱了，咱们再忍忍吧。”

我头疼欲裂，又是该死的十万块。我特么怎么就没死呢？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动了一下嘴唇，喊了一声“渴”。

后妈立刻跑上来：“醒了？”

依旧是面无表情，或许那话中仅有的一点关心，也是因为亲爹许诺的十万块钱吧。

我艰难的点点头。我真的口干舌燥，跟烧灼了一般，用舌头一舔，全都是水泡。我这样的状态，恐怕连抬头都不能吧。

一杯清凉的水下肚，我感觉好多了，又继续昏昏沉沉的睡了去。

睡梦中，我再次来到了学校，再次面对孙亮和龙哥。两人联手又打我，骂我，我快要被打死的时候，忽然警察出现了，说我扰乱社会治安，把我关进了监狱。

在监狱里，我又遭受着非人的折磨。

醒了之后，我就是泪流满面。恐怕就算我康复了，应该也是要坐牢的吧。我已经到了负刑事责任的年纪了，恐怕我这肮脏的下半生，就要在监狱里度过吧。

宋茜来看过我一次，还带来了水果。我觉得自己好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就胡吃海塞起来。

宋茜一个劲儿的在我身边叹气，还流泪了。

我也吃不下东西了。对宋茜，我除了感激，就是亏欠了。我觉得我活在这世界上，从来没亏欠过别人，为何在面对宋茜的时候，我会有很强的愧疚感？

我艰难的冲她笑笑：“宋茜，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我这辈子恐怕没机会报答你了，我好了之后，恐怕要去蹲监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