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听证会(五)(3/4)
,“大娘娘放心,待会孙儿就去教训他一番。”他也是这么做的,将曹太后送到厢房里面休息后,他便立刻命人,悄悄将张斐给叫来。
“为何你要突然休会,可别告诉朕,你是真的感觉累了。”
见到张斐,赵顼就很是不解地问道。
因为这场听证会,就是要解决这个争端问题,不解决这个争端,赵顼下不了台,如今人家韩琦已经将坡都给凿好了,但朕都还没有下去,你突然来个暂停,恐生变数啊!
张斐不紧不慢地回答道:“这是因为其实东、北二流之争,亦非此案的关键所在,公平起见,我们检察院不能过于引导这个话题,否则的话,他们定能看出,这场听证会是另有目的。”
赵顼立刻道:“但这就是朕的目的。”
“我知道。”
张斐点点头,“陛下无须为此焦虑,依照我对王学士的理解,他一定不会就此打住的,下午他一定会申请出席,然后强调北流之害,以此来反驳韩相公
如此一来,就不会影响到检察院在这场听证会的公正性,因为这是他们要强行议论此题,而我便可借题发挥。”
“原来如此。”
赵顼稍稍点头,突然呵呵笑得几声,坐回到椅子上,道:“你可真是将他们给摸透了。”
张斐摇摇头道:“并非是我,而是韩相公,他方才急于离开,就是因为他希望留下了一个让王学士不得不出面辩诉的理由。”
赵顼点点头,又是感慨道:“其实关于此番争论,朕早已经听得耳朵生茧,每每入寝之时,耳边总是回荡着这些争论,时刻在煎熬着朕。”
说到这里,他突然看向张斐,“但奇怪的是,他们此番在听证会上的言论,却令朕耳目一新,好似听过,又好似从未听到过,这真是怪哉。你可知其中道理?”
“规则。”
张斐想都没有想,就回答道。
“规则?”
赵顼错愕道。
张斐点点头道:“他们在朝中的庭辩,几乎是没有规则的,反正就是你一言,我一语,各抒己见,针锋相对,而且只有陛下可以镇得住他们。
而在听证会上面不一样,听证会上是有主持者,是有规则,是有发问环节,他们只是其中的参与者,他们不知道会有什么证人出现,如果不谨慎回答,随时可能会被人识破,而所面对的也不是对方,而是会议的主持者,出口言论,自有所不同。
此外,陛下目前是置身事外,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自然感觉有很大的差别。”
赵顼若有所思道:“不错,或许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方才聆听时,朕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亦是受益良多啊!可惜,被你给打断了。”
张斐拱手道:“未有让陛下尽兴,张三实在是罪无可赦。”
赵顼听得是呵呵直笑。
“恩师,韩相公方才之言,似乎若有所指,这不得不防啊!”
吕惠卿是忧心忡忡道。
王安石点点头,道:“最初我就是在韩公门下担任幕僚,其智术、手段,心胸,皆胜于那司马君实,我自不会大意,下午我会申请出席,驳回其言论。”
吕惠卿道:“韩相公突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发表如此言论,会不会是他想以此重返朝堂?”
如果韩琦要重返朝堂,那王安石就得离开,这一山不容二虎。
东流计划,是王安石支持的,而韩琦却暗示北流是正确的,皇帝若要改北流,极有可能就会再度启用韩琦。
吕惠卿对此是如临大敌,到底韩琦当年权倾一时,绝非善类。
王安石却有不同的看法,道:“这不大可能,我听闻韩相公近年来,身体确实不好,他哪还有心力处理政务?”
吕惠卿道:“如那司马懿也是久病不出啊。在学生看来,韩相公重返朝堂,不禁对恩师不利,于司马相公,亦是非常不利,学生认为,应先将韩相公拒之朝外,到底司马相公也支持回河东流。”
言下之意,二者若要选其一,应优先考虑与司马光联手。
王安石沉吟半响,兀自摇头道:“依我对韩相公的了解,他是不大可能想要重返朝堂,这几年,他几乎年年都上奏请求致仕,实在是官家不批。
至于他此番为何回来,我想应该还是因为,韩相公对东流计划一直都是耿耿于怀,之前你也知道,他是几番上疏,意图劝阻官家,不要启用程昉。”
虽然他和韩琦是恩怨颇深,但他对韩琦却始终非常尊重,韩琦再怎么,也敢有所作为,敢于变革。
司马光反倒是更像欧阳修,嘴炮是相当厉害,更要命的是,他们这嘴炮还打得很准。
“真不愧是片纸落下四宰相的韩赣叟,方才那番言论,可也是精彩至极,老当益壮,亦不过如此。”文彦博笑吟吟道。
韩琦笑道:“宽夫就莫要试探韩某,韩某是绝无重返朝堂之意。”
说到此处,他不免一声哀叹,“唉恰恰相反,我自知已时日无多,此番回来,便是想要恳请致仕。只不过这河北水患,乃我心中梦魇,倘若不处理好,将会为害无穷,我大宋永无宁日,我也将死不瞑目,故此韩某仍想再努力一回。”
文彦博道:“可你也说了,不敢保证改道北流将无水患。”
韩琦摇头笑道:“韩某此番回来,是来参加听证会,而不是来与宽夫争辩的,况且,我们都已经争了几十年,也乏了。”
文彦博呵呵道:“你这是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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