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无善……无恶……(1/2)

纷飞的火焰中，化为飞灰的报纸片片消散在空中，洛维看了看窗外，这个方向刚好可以看到醉梦楼那招牌式的铺满琉璃瓦的楼阁。

心中的感觉也不知是内疚还是悔恨，亦或是迷茫，他忍不住问自己，我这样做了，那我还是我吗？

曾经那样渴望伙伴，害怕孤独的洛维，此时却将沫儿视为一颗棋子，的确从洛维的角度来看，沫儿的确算不上同伴。

之前救下她不过是为了在醉梦楼中埋下一枚棋子，可如今他动用了这枚棋子，却发现自己竟然狠不下心来了……

其实洛维根本没有必要在沫儿的吊坠上花那么多心思的，只要彻底放弃沫儿，把她当成一枚棋子，这个计划就会变得天衣无缝，根本不用承担魔法失败的风险。

可洛维做不到，在他去找沫儿的前一刻，他终究是心软了，他又花了一夜赶制了这个连他都不知道有几分把握的魔法吊坠……

就在洛维坐在窗前，心中迷茫的时候，一个有些佝偻的身影走到了他的背后……

“你看起来似乎有心事，以你的智慧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的！”尘慧平静的坐到了洛维的对面，苍老的面庞上，那一双眸子却雪亮无比。

洛维抬起头与那双眸子对视，不由自主的就将自己的心事全部说了出来。

尘慧只是静静地听着，洛维讲述期间并没有给出任何评论，直到洛维说完尘慧才摇摇头道：“看来是我错了！我本以为你已经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了，不过现在看来，你还差的远呢！”

洛维神色有些变化，抬起头道：“我明白这样做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可是……”

这次不等洛维说完，尘慧就打断了他：“你不要和我讨论什么道德一类，也不要和我说什么对错或者利弊之类的论调。

那些与你都没有关系，如果你连你现在的地位是什么都认不清的话，你还是快点带着你的财产领着你的人到南方，去当一个不问世事的富家翁算了，你根本没有资格讨论对错善恶！”

“可是对错与善恶都是客观存在的！难道我可以奸淫辱掠无恶不作吗？难道只有双手沾满血腥，内心充斥黑暗的人才能成为合格的领导吗？

我让一个对我抱着感恩之心的女孩去用她最宝贵的东西换取我的计划顺利，难道只有做出这样下作的事情才能是一位合格的领导吗？”洛维的语气有些烦躁。

“但是你还是这样做了，不是吗？事实证明，这个选择的效果比你想的更好。

你比我想的还要稚嫩，你还在和我说什么善恶，有谁告诉你善恶是客观存在的？那不过是愚弄世人的谎言而已。

我问你如果现在出去，拿刀随便杀死一个人，这件事在你看来是邪恶的，是错误的，对吧？

可如果你杀死了十个人呢？也许也是邪恶的，那如果是百个呢？那如果是千个呢？也许这都是邪恶的。

可是如果你杀死了上万人，那你就是名留青史的将军，如果你杀死了十万人，那你就是万古留名的帝王！

你能说将军邪恶吗？你敢说帝王邪恶吗？你那强大的祖先，一个魔法轰杀数万兽人，有人说他邪恶吗？

开国皇帝挥师西征，从沙漠杀到草原，屠刀之下就是数十万草原人的头颅，有人说他邪恶吗？

历史是胜利者铺写的，只要成为胜利者，那所做的一切就都是正义的。

你要知道你现在的地位，在你麾下的强者和天才，即使放眼帝国都没人可以和你相比，你的每一个决定都关系着所有人的生死。

如同你这般优柔寡断，早晚会葬送了我们的性命，枉我还将你看成是能与星云同台博弈的人，现在看来你和他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这次的事情你选择了一种最愚蠢的做法，你本可以将那个女孩完全当成是棋子的，可你心软了，而你在心软之后仍然派出了她，这才是最大的愚蠢！

你必须将自己的班底与棋子区分开！同时也要有随时牺牲自己班底的觉悟，丢卒保车不可以有心理负担！更多的我不想和你多说了，相信你自己也可以想得明白！

现在你有客人了，想好了怎么面对你的客人吧！这次的失误并没有酿成祸患，不代表下一次你依然有这样的好运。”说罢尘慧起身便离开了，而在他离开的同时，另一个人走进了洛维的书房。

沫儿的眼神中满是复杂，她早就来了，事实上是尘慧先遇到的她，之前尘慧的话她都听见了，现在突然想起洛维最后留给自己的那句话，心中突然就是一痛。

什么，不论你是否恨我，这次之后都来找我……

现在仔细想来，洛维的意思根本就不是这样，他告诉了自己他的计划，从那一刻起自己就没有了选择了……

早在尘慧找到洛维之前，他就清楚了洛维打算怎样做了，这才会有之前的那一段对话。

所以沫儿见到洛维之后，第一句问出的话就是：“如果我没有来找你，你会怎么做？”问出这句话之后，沫儿的表情中充满了期待，却隐隐的已经有了强烈的不安。

“你听到了他和我的对话。”洛维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这才继续道：“所以你也应该知道，那样的话我会怎么做……

我在找到你之前也许还有选择的余地，可在那之后的事情就已经注定了，命运就是无数的选择构建起来的，所以最终你还是来找我了，也幸好你来找我了……”

洛维没有说出沫儿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