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玄衣石木(1/2)
泰冒后山本是片平静安宁之地,这里时常有凶兽出没,少有人会踏足此处,但随着一场凶案的发生,这里的宁静逐渐被打破。
“你们快些搜寻下四周,看看有没有蛛丝马迹留下。”戎装将军喝令四周的军士,从他的神态举止间可见极是焦急。
一声令下,周围的数名军士手执火把四散开来,无论是地上,抑或是天上,他们都仔仔细细地盘查着,唯恐会丢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戎装将军继续将目光移放在洛水河面上,瞧他的凝重眼神,似乎已然认定水下必有蹊跷。
“哎!若非我的水性太差,必是要下去看看,让他们这些人下去,且不说能否探查出什么,就凭依他们这些再普通不过的身手,下了这冰凉的洛水,恐不命悬一线,也要大病一场。”戎装将军紧紧盯着洛水河面暗自叹息道。
泰冒山采石场这些看守奴隶的军士,大多是王朝就地征集的毫无战斗能力的平民百姓,他们一方面负责看管奴隶的劳役,另一方面也负责部分不太繁重的劳役,故而这将军也不想让他们涉险,毕竟减损人员就得去往附近的城镇征集,那样不仅误时,而且还使得上方下达的任务量无法按时按量的完成。
过了片刻,戎装将军实在无法看出什么端倪,目光从平静的河面上移开,沉吟道:“此事虽说是有诸多的怪异之处,但凭我这个小小的统领,还是没这个能耐彻查,姑且放上一放吧,派人去西皇城禀报城主即可,我如此做也当不上误职误责。”
想到此处,这位戎装将军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四周,看到这些来往的军士瞎忙碌,便高喝一声;“巡山的军士继续在这后山巡逻,其余的跟随本统领回去。”
闻得指令,大多数军士整顿队形行至戎装将军的身旁,而后便由戎装将军带领,朝着前山而去。
余下的部分军士,面上纷纷露出些胆怯的神色,这里从未发生过这般蹊跷诡异的事,他们这些来自底层的百姓,未曾见过什么大世面,只以为是鬼神作祟。
“喂!大伙靠紧些,注意阵型别太分散了。”有一位领头的军士沉声肃然道。
其余之人齐声称是,而后一队人手执火把在这后山继续巡逻,冷风呼啸中,吹得他们手中的火把摇摇欲灭,使得本就惶然的心神更加惊惧。
洛水河底,西陵公主和小男孩煞是紧张地盯着玄衣男子,二人的鼻息间萦绕着一团透亮的光华,这两个怪异的光团可以使得两人在水下自主地呼吸。
玄衣男子将两人带至水下之后,便盘膝漂浮在水底一动不动,仿佛是在打坐沉思,又好似在沉睡静眠,浑然忘却了周围还站着两个激动紧张的人。
西陵公主和小男孩紧紧盯着玄衣男子,瞧他闭目静神的样子仿佛是枯朽的老树,但瞧他一副冷峻的外貌又好似弱冠的青年男子。
过了许久,不见玄衣男子醒来,西陵公主和小男孩也放松了神色,两人本是紧挨着,彼此相视一眼后,面上俱是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神态,而后两人心照不宣地退却两步,彼此隔开一些距离。
“你们是母子?”玄衣男子倏然开口问道。
西陵公主和小男孩闻听声音,俱是转眸看向玄衣男子,不见他睁开眼眸,也不见他嘴唇张合,但这声音却也是从玄衣男子那里传至两人的耳中。
“不瞒恩公,我们的确是一对母子。”西陵公主怔了刹那,深沉的目光凝视着玄衣男子道。
“可是亲生母子?”玄衣男子再问道。
“是!”西陵公主即刻回应道,没有片刻的犹疑。
顿了片息,玄衣男子睁开眼眸,漆黑的眼睛盯着眼前两人,冰冷的声音中略带一丝讶异:“亲生母子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使得你们间的关系生分至此,就连靠的近些都觉得是一种极不自在的感受。”
听了玄衣男子的话,西陵公主孱弱的娇躯不由一颤,苍白的脸容上掠过一抹苦笑:“是啊!他是我的儿子,当我的故国破碎之时,他还只是我肚中的生命,我又有什么理由来恨他呢?”
“但是,他身体中流淌着的血,又有那畜生的一半,看到他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头牲畜,心中就有抑制不住的愤恨涌上心头,若非这种满腔恨意,我都不知晓自己活着的理由是什么?”西陵公主凝视着玄衣男子,语气时而高亢时而低沉,面上也是诸般表情交汇错杂。
玄衣男子又将眸光移向小男孩,张口沉声问道:“你可恨你的母亲?”
小男孩即刻摇头道:“我不恨,她满怀恨意生下我,不仅未有杀我,还曾像母亲一样呵护过我,我是不会恨她的。”
玄衣男子的目光定定瞧着小男孩,那凌厉的眼神仿佛能看透一切:“她怀你之时已是满腔怨恨,又是在阴年阴月阴日生下你,按理说你这样的阴灵怨婴,本该活不过十二岁,但是,现下你又有一线生机。”
“是什么?”西陵公主先声问道,从她急切的语气中可以瞧得出,她对小男孩也是十分关怀的,虽说表面上一副怨憎的样子,但在心底对自己的孩子从来没有少过半分母爱。
显然,西陵公主也是了解自己孩子的状况,知晓他尚在腹中便已被自己的怨念恨意侵蚀,而且不巧的是,又是在阴年阴月阴日生下他,这样的厄运一次次降临在自己孩子的身上,她心中存有恨意的同时,也存有极大的愧疚,这也正是她一直以来不愿亲近孩子的缘由,她怕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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