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黄昏之约(1/2)
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黑子手下一个烂仔的妹子本已嫁人,却被一个乡绅抢走霸占了,烂仔得到妹夫的好处,也就听妹夫的话,准备请黑子教训一下乡绅,并且救回妹子。/p
黑子悉知内情后,感觉这桩事理亏在乡绅,不需要他出面就可以把事情摆平。他便让烂仔再从妹夫那里要些钱,自己留一部分,给一部分他请来的讼师吴聪聪。/p
吴聪聪带着写好的状子告到衙门,未料乡绅抢先一步给了知县好处费,知县不冷不热地说,那女子是自愿许配乡绅的,不必扯了,案子已经结了,你没有理由推翻已经审结的案子。/p
吴聪聪就将状子里打比喻说案的一段话念出来,竟然推翻了知县扬言已经审结的案子。/p
吴聪聪还把那个合乎情理的比喻重复着说,这个案子固然审结了,表面上看,已经无懈可击,其实是有懈可击的,譬如一个腌藏的鸡蛋,从外表上看,没有一点缝隙,那层白色硬壳裹成一个圆砣子是无法放进盐的,可是把这个原封未动不必打破的鸡蛋放进盐水里腌藏一段时间,没有放盐的鸡蛋里面是不是就有食盐的咸味了呢?这个民案也是这样,虽然已经审结了,但是里面于法不公的猫腻,就像腌藏的鸡蛋一样,尽管蛋壳无缝,它咸咸的味道也足以证明里面存有盐分……后来知县将此案再审,乡绅败诉,烂仔的妹妹被送回,妹夫一家又团圆了。/p
这个官司打出了名气,黑子也就把吴聪聪作为拜把兄弟,对他说,今后适宜于用红道解决的事儿你干,适宜于用黑道解决的事儿我干。/p
当下,吴聪聪考虑到可以秘密干掉王嘉木,并且不必他动手,只需跟黑子说一说,并将马黄毛愿意作为酬金支付的400吊钱分一半他,准能成事。/p
想到这里,吴聪聪有些激动,他在父母面前走来走去,十分自负地讲,爸、妈,我当儿子的,在外面还是有些势力,不会让俩老吃亏的。/p
那回,从马家庄出来后,王嘉木万分气恼,他就马黄毛拐骗他妻子的事儿请人写一份诉状告至衙门。/p
衙门接状者,没有看,就把这诉状和桌面上大堆状子放在一起,说现在诉状太多,一时受理不过来,你现在最好找一位讼师协助你打好这场官司。/p
王嘉木转身走几步,又返回来问那当差的衙役,几时才可以受理他的诉状,得到的回答是,说不清楚。不过那衙役重复了一句,我不是跟你说过,找一位讼师协助你办,说不定快点。/p
王嘉木从没有打过官司,根本不懂衙役说这话的意思,要是内行的就清楚,衙役不便直说,你不花钱送礼,打通层层关节,衙门就会把你的案子压住不办。再说案子很多,特别是尚不需急办的民事案,不走关系,恐怕是一放再放,哪怕你催办的次数再多,也枉然。刚才那衙役这么说,还是点化他,要他找一位讼师协助办。/p
事实上,作为受理诉讼的衙门,你找不找讼师都与其无关, 那衙役之所以点化他,是因为讼师帮你打官司次数多,熟知内情。当你找讼师的时候,讼师也一定会精明地指点你花些钱到衙门各个环节行贿,包括知县的助手和管诉状的衙役一并都要打点。这些王嘉木都不清楚,但他现在清楚一点,那就是去找一个讼师协助他办。/p
王嘉木来到江南镇沿着铺面打听,哪里有高明讼师,他想请一个。路过一家药店,问到一个门匾上标有泰和春三字的药店,那卖药的伙计说,不清楚,我这儿只卖药。/p
此时,恰巧一个下巴长了一小块锅底黑的男青年,正在这儿猫着腰指定柜台里摆着的“销春香”牌壮阳药要一盒。男青年付了钱,望着面前的陌生人王嘉木,好像很熟悉一样咧嘴一笑,我刚才听你说想找一个高明讼师是不是?/p
是哦!你知道哪里有高明讼师?/p
我当然知道,有一个讼师非常高明,曾经把人家打落等了的官司整个儿推翻再审,最后给那个请他打官司的人打赢了官司。/p
男青年说着,还不无诙谐地自我介绍,说他姓高,名有能。但他从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反倒觉得自己没有能力,是家人希望他有能力或者向有能力的人看齐才这么叫。/p
他说,他不喜欢这个名字,他摸着自己下巴上一小块锅底黑说,一般熟人都习惯叫他黑子,他也乐于听这个带有面相特征上的诨号,还觉得有几分哥们味道,特好玩。/p
这会儿,王嘉木着重盯看他下巴上的锅底黑,那上面还长了一小撮黑毛,他竟然感觉像一块很有毒性的色泽太沉的药物,也许是他正站在药店的缘故,才产生这种联想。/p
他移开目光和黑子的目光接触,装出一副笑脸说,黑子,我叫你黑子,你不介意吧?我是生人。/p
不介意。黑子信口回答,带着几分狡黠的犀利目光,极快地在王嘉木身上扫视一遍,从他一身浅蓝粗布装束和谈吐,觉得他这个人老成敦厚。/p
王嘉木有些内向,不想那么快就对黑子说出自己的姓名和其他情况,只谈必要的:黑子,能不能告诉我,那个高明的讼师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我好找他。/p
那不行!白白告诉你,你总要对我有所表示。黑子直截了当,把拿在手里的那盒“销春香”放进怀里的衣荷包,他世故地想:你总得给点好处费我,并且足够我买一盒或多盒“销春香”吧!我平时出入青楼堪称猛男劲汉fēng_li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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