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放一空枪(1/2)
七八个猎人都静静地听,但听不明白老人为什么患了胃癌不治,却要来护鸟。这时,麻脸汉子就向吴兴运提出问题,护鸟与患病是两码事,它们之间好像一点联系都没有,你爸爸干吗不治病而来到荒岛上护鸟?我还真想不明白。
吴兴运感觉自己也解释不清楚,便对吴国忠说,爸爸,你说说,最好说服这几个猎人。
护生得长生,杀生就短命。我之所以来到岛屿上阻止你们猎杀鸟雀,是因为我不想这么快就死去,我患了胃癌,或许因为护生还能够得救呢!这就是护生得长生。吴国忠想了想,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七八个猎人就像下炒锅的芝麻豆子一样炸开了,依你这么讲,我们打鸟就要短命喽!怎么可能呢?我们活得好好的,劲头十足。
吴国忠说,是报应的时候没到,时候到了,你们悔之晚矣!当年我在部队买来几只鸭子杀吃了没事,后来杀吃多了,也就是杀吃了成千上万只鸭子就出现问题,从量变到质变,我眼下患了这个病,怀疑是当年杀吃了那么多鸭子而出现的后遗症,那么多鸭子的冤魂找到我,成为危及我生命的孽障,我来到岛屿上护鸟,就是想以将功赎罪的方式消除孽障,我想只要孽障消除了,我患的胃癌这病或许就会不治而愈。
吴国忠本来不会讲这些道理,这会儿他干吗讲得头头是道呢?原来是这里的土地神旋即跳进他的脑子里,加持他的思想,让他谈得句句在理。
此刻,那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再次发言,刚才吴伯伯说的护生得生长,杀生就短命,让我联想到一件真实的事情。你们大概都清楚南城西街有一个以杀猪为业的屠户,他非常厉害,当年也非常风光,他卖肉时,一般不要过秤,你作为顾客说要几斤几两,他用砍刀在肉案上把摆放的猪肉好像随便一割,割下来,拿去一称,不差毫厘。
所以别人给他起一个赞许其手法精当的诨号:神刀手。这神刀手神气了一些年,可是他尚未活到五十岁就死了。死前,在床上瘫了半年,瘦成了皮包骨,经常说胡话,其实也不是胡话,是真话,他说,每天都有黑压压的猪魂围过来找他算账,每每獠着尖利的牙齿发狠地撕咬他,整天整夜的未能休止,而使他发出像猪过刀一样痛苦的叫声。
麻脸汉子说,你不要扯远了,神刀手只能代表神刀手,不能代表任何人,我们现在要生活,至于以后怎么样,谁去管它?谁又说得准?我们只管眼下的事,眼下吴总的父亲劝我们不打鸟了,这无异于让我们失业。我们问你,他有什么权利让我们失业?
吴兴运缓和着口气讲,你也不要把问题说得太纠结,为了成全我爸爸护生得长生的心愿,我现在向你们这一班猎人表态:凡是听我爸爸的劝告不再打鸟的猎人,可以到我们兴隆建筑公司上班,这样你们不会失业了吗?
正站在面前的几个猎人都高兴地说,那可以。只有麻脸汉子说,那不行,到任何单位上班都不自由,打猎该多自由?!
一位持枪的猎人同行劝道,打猎不长远,收入不稳定,譬如说这荒鸟的鸟雀虽然多,但是你也打,我也打,他也打,总有一天会把它们打尽,打尽了,我们不也就失业了?倒不如找一个正正规规长期有工资发的单位上班。
麻脸汉子算是默认了,不再与吴兴运“抬杠”。七八个猎人又争先恐后地讲,几时安排我们上班?
明天上午,到我们公司报到。吴兴运爽快地讲。
这时,吴国忠把吴兴运拉到一棵树下低声说了一阵话,吴兴运点头。之后他站在地势略高的位置对他们讲,我爸爸刚才说了,今天就可以安排你们上班。他指着面前身材高大的男子说,你们跟马奔主任一起到岛屿南边的码头去卸货,我运了一大船房屋建筑材料来了,准备在岛屿上建一幢房子,让我的爸爸安住在这里护鸟。
行啦!七八个猎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跟我来!马奔下个口令,把手一挥,就要领着他们走。吴兴运一皱眉头说,慢,你们都把猎枪里的子弹跟我卸下来,然后再跟马奔主任走。
几个猎人都听话地把猎枪里的子弹哗啦啦地卸下来,装进系在腰间的褡裢里。只有麻脸汉子双手抚一抚猎枪,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吴兴运便冲着他说,你不把子弹卸下来,就不必到我们公司报到。到我们公司上班的所有人都必须服从命令。
我不扣动扳机,子弹在枪膛里又不会自己跑出来打鸟,没有什么要紧呢!麻脸汉子这么说,还是有点不情愿。
没有道理可讲,你要打鸟就继续打鸟吧!这是你的自由,我管不着。吴兴运转身就走。
其中一个已走进林子的猎人又转过来劝说麻脸汉子。麻脸汉子不语,却手持猎枪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朝天空放了一枪,整座荒岛仿佛都在应声战栗。麻脸汉子又朝正回头看他的吴兴运叫道,吴总,我这样做,比把子弹从枪膛里卸下来还要好。
吴兴运不高兴,在心里说,他妈的,你总要别具一格。这时,众鸟的啁啾声从林子里消失,只听到不同方位受惊的鸟儿扑棱棱的拍打翅膀飞离的声音。
麻脸汉子见吴兴运没说话,又冒失地开口讲,吴总,我现在该可以跟马奔主任一起走吧!
你慢着,我征求一下意见。吴兴运走近正拄着拐杖站在那儿的吴国忠,未及开口,吴国忠就先开口了,兴运,既然他不再打鸟了,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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