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九章 色鬼如厕(1/2)
与此同时,谴责赵富的人还翻出老账,说他称秤经常短斤少两,只不过顾客不与之计较。连市场管理员对他意见也很大,每年地方发洪什么的遭灾,别的门店都捐资捐物,他却是铁公鸡一个,一毛不拔。当有人问他你怎么没有一点爱心,他谁来给我献爱心就这样熟悉他的人都不愿意接触他,更不愿意和他交谈,想象着他那玩世不恭的狂妄样子,无不令人发指。他对事对人的放浪还反映在行为上,这可让他吃了大亏,还付出了惨重代价,这无疑沉重地打击了他的傲慢劲儿。
那年夏天,他租车赴甘肃运货,司机开车,驾驶室里有些闷,他就打开车窗,挺舒服的,风儿悠悠地拂来,也拂来了他的睡意。为了更舒服,他把一条腿伸出车窗外,身体仰躺在驾驶室里,司机劝他,把腿缩回来,免得伸出车窗外危险,他却不听,认为没什么。司机的注意力在方向盘,也就没有工夫继续告诫。
车子在平坦宽阔的公路上中速行驶,突然迎面开来一辆货车从驾驶室的右边飞速驰过,只听“咵啦”一声,躺在副驾驶座的赵富,整个身子都拉到了车窗口,他的那只伸出车窗的右腿,从膝盖处断裂,另一截连着足踝的部分只有一点皮垂挂在膝盖上面,正在晃荡,就要彻底拉断了。顿时,鲜血如注,沿着车窗板流下来,在公路上淋成了一条红线。赵富痛得嘴脸变形。货车戛然停住,那肇事车司机从反光镜里看见了,在后面几十米的公路上刹住了车。
几年后,赵富成了断腿跛子,在门店做生意也没有以前那么凶了,可面对顾客,脸上还是没有笑容,生意也差多了。妻子是个不愿出门的乡下女人,没有见识,自然也没有胆量,不出门购货,靠别人送货就不那么及时。
当然,市场管理员来收管理费,不多的管理费,赵富再也不拖,总是足额付给,然后浅浅一笑,并且抬起一张下巴已零星斑白着胡须的脸孔,他已经过了知天命年,性格上也成熟了,常常沉默寡言,显得有此孤独,每每看见那些穿蓝的市场管理员,心头便涌起一种愧疚感,以前他非常痛恨他们不该找他收管理费,
自失去了一条大腿后,便对他们有了一种感恩心,那是两宗事让他不能忘怀:一是他跨省运货出事期间,在省城医院抢救,要大量输血,没有钱,是市场管理员倡议捐资数万元,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他常常惭愧地扪心自问,我对市场管理员那么冷,他们还热心帮助我。二是自出院后就开始了无有穷期的拐杖生活,市场管理员却帮助他了残疾证,使这个门店减免了税费,连管理费也只收一半,这一半是以他妻子的名头收取的。
赵富拄杖到集贸市场后头上厕所,他有个怪癖,喜欢异性,他常常装疯卖傻窜进女厕所,女厕所里的女人发出一阵恐怖的尖叫,伴随着窸窸窣窣抢穿裤子的声音,之后被吼出来的他佯装老花昏花,一个劲地说:我的眼睛不好使,请原谅、请原谅!但心里却充满了一种得到刺激的。当别人骂他老色鬼,他充耳不闻。有个妇女说:要是你还要窜进女厕所,我们就把你扭送到派出所。
听了这话他有些怕,后来只是改变的方式,上厕所时,故意把拐杖塞进与异性一墙之隔的窗孔里,他解手完了站起来时,跛着一条腿朝上一跳,眼睛刚好看到墙那边蹲厕所的女性,女性又是一阵惊叫。他说,叫什么,我拿拐杖,大惊小怪的。墙那边再没有声音了。
他正欲拄着杖拐走出厕所,墙上巴着一只壁虎扑入眼帘,静静地,他想举杖戳死那黑不溜秋的家伙,心里还正有一股怨气,刚才墙那边女性的叫喊,让他感觉不爽,而且心悸,现在他可以把这股怨气肆无忌惮地牵怒于它。当他举起手杖时,那壁虎似乎有了警觉,沿着墙面朝有墙缝的那面爬,这时候,赵富完全可以用手杖按住它的身子,然后稍微用力一戳,那壁虎就会肝胆俱裂,血浆迸溅。
可是他立即改变了主意,不置它于死地。只见赵富瞄准它剑柄似的尾巴,将手杖的一端沉重地戳去,那负痛的壁虎拼命地蹦跳挣扎,直至赵富将它的尾巴戳断,它才将断尾凝血的身子蜇进墙缝。赵富提起手杖,那断了半截的壁虎尾巴,掉落在墙根下,还没有完全死去,还在弯曲地翘动,仿佛在寻找生离死别的另一半,足足有
一分钟之久,它才失望却又不甘心地蜷缩在那里。
以阴性的道理来讲,一切生灵身体的各个部位都附有神灵,当那只壁虎的尾巴被戳断了,附在尾巴上的神灵虽然失去依托的生机,然而它还以神识的状态存在,所以那只壁虎的尾巴被戳断而掉落在地上仍在蹦跳,这就是民间俗称的“蹦生”。
这会儿,赵富见那只断了尾巴的壁虎钻进了墙缝,又朝掉落在墙脚的正在“蹦生”的半截壁虎尾巴看,他获取了一种摧残生灵的,脸上浮起了几丝胜利者的狞笑,然后又用手杖奏响凯旋似的击打那半截壁虎尾巴,它又作回应地纠结了一下,显得颓废无力,并非抵御,却是无可奈何地败阵。赵富像是玩够了,不再有兴趣,他转身拄杖离去,把厕所的臭味也带走了些许。
厕所隔墙的那边是进进出出的女人,像这边一样除了商家就是顾客。几天后,集贸市场大门左右搭起了一长绺大戏台,外地一个流动杂技团来这里表演,杂技团中有一个会武术的姑娘,一对雪亮的飞刀在她手里抛接,凌空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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