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2)

厨房灶具上炖着胡萝卜烧羊肉, 顾云风放多了料酒, 弥漫在空气中的酒味渐渐盖过羊膻味, 成了更浓郁的香味。天冷就应该多吃羊肉, 补身养胃, 补心热血。/p

他把柜门全部打开，抽屉一个个翻出来，里面的东西七零八落地堆在地板上。单膝跪地翻箱倒柜，回忆着一个多星期前见到的那个『药』瓶。/p

许乘月把那小瓶子藏哪了？/p

他坐在床沿低头不语，望着地上神情游离。几分钟后急促的敲门声催命似的响起，他忽然抬头，扫视空白的墙壁, 站起身去开门。/p

“老大, 一个案子。”舒潘站在门口, 还没等顾云风说话就径直走进来, 东张西望地往卧室里探了探头, 盯着一地的杂物『摸』着自己脑袋。/p

“是个盗窃案。”/p

“我还在休假……”他总共凑了十天的假，现在才第九天就开始催着哄着回去卖命，这不是变相压榨劳动力嘛。更何况是个盗窃案，他听着就没多大兴趣。/p

“最后两天, 算了，别休了, 工作需要您。”舒潘满眼期望看着他。/p

这几天天气终于变好，温度回升，也没连着下雨下雪。和煦的阳光充满整个空间, 把『乱』七八糟的一地小东西都染成金『色』。/p

他瞪了一眼舒潘，踢了下脚边的抽屉，指着满地杂物对他说：“先帮我找个东西。”/p

“什么啊？”/p

“一个白『色』的瓶子，里面是椭圆形『药』丸，『药』丸红『色』。”/p

“所以，是『药』？”/p

“算是吧。”顾云风点头。/p

“老大你倒是说『药』名啊，讲这么抽象谁认得出来？”舒潘无力地抗议着，抬头观察了整个房屋布局，最后蹲下身和他一同埋头寻找着。/p

“没『药』名，包装被撕了，就一个瓶子。”顾云风认真找东西，心不在焉地回答着。抽屉里扒拉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不一定只有一个瓶子，所以仔细找找，全找出来。”/p

“你找多久了。”舒潘搓了搓手，站起来环顾四周问。/p

“快一个小时了。”/p

“那就是寻找范围太局限了。”/p

“啊？”/p

顾云风坐在地上有种不详的预感，抬头看见舒潘右手拿了个扳手，左手一把螺丝刀，走到客厅电视机前，蹲下身，对着各种电器家具的螺丝一顿捣鼓。/p

他开始拆家具了。/p

电视柜被拆了。/p

沙发被拆了。/p

餐桌正在拆除中。/p

“你是打算把我家拆了吗？”顾云风看着他认真拆家具的动作哭笑不得，他从没想过舒潘的破坏力尽然如此巨大，拆起大件家具风卷残云般迅速，拆完还能给装起来。/p

“不是，看你这表情我还以为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舒潘撇了撇嘴：“有时候东西会掉进旮旯角落里，就需要拆开无法移动的大件物品。”/p

“是特别重要，但你找到了吗？”/p

“别急，会找到的……应该，应该会的。”舒潘抹了把头上的汗，又转换了战场，从客厅跑到次卧，拉开窗帘黑暗的北房间顿时阳光普照。/p

他把目光焦距在卧室里刚运来装好没多久的小木床上，走上前去拿着扳手一顿敲打，把龙骨外侧的螺丝钉拔出来，木床很快散了架。/p

手指敲了敲发现框架内侧一根木头中间居然是空的，顾云风弯腰取下这根龙骨，在里面找到了一个白『色』的『药』瓶。/p

接着他取出剩下的十几根龙骨，把它们通通拦腰砍断，最后找出了四个被撕去包装一『摸』一样的『药』瓶。/p

打开瓶盖三瓶没有拆封，唯一一瓶被打开的还是那天早上他刻意拆开的，里面红『色』的『药』丸看起来并没有减少，许教授应该没吃。/p

他松了一口气，拿着瓶子细细观摩，然后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看着脱下外套满头大汗的舒潘问：“这东西怎么装进去的？”/p

舒潘一脸茫然地摇摇头，而后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这不是顾队你自己放进去的吗？”/p

“当然不是。”/p

“那谁？”/p

顾云风没有回答他的话，弯下腰收拾着一片狼藉的房间：“藏这么深几乎没法拿出来，肯定是不打算吃的……”/p

按照应西子的说法，这种『药』物实际作用就是破坏神经中枢，令使用者陷入长久的沉睡或昏『迷』，最终脑神经被完全破坏。/p

对于许乘月而言，长久吃下这种『药』物会有什么影响？/p

控制他神经中枢的是ai芯片，所以被破坏掉的是许乘月原有的大脑，不是现在的他，而是那个自己从未认识过的许乘月。/p

长久的服用这种『药』物，过去的许乘月将会真正死亡，而现在的他，会彻彻底底代替曾经的自己，高枕无忧地享受本不属于自己的人生。/p

顾云风失神地坐在拆得彻底的龙骨板中，阳光打在他脸上。他沉静的望着脚下狼藉，伸出颤抖的手想穿过眼前阴影。如果一切都像自己想的那样，他会希望许乘月怎么选择？/p

杀死过去的自己？还是杀死自己？/p

但现在许乘月好像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p

他把这些『药』物藏在了几乎无法拿出的角落里，大概就是想放过去的自己一条生路。/p

“这『药』到底谁吃的？队长你吗？你生病了？”舒潘打开瓶子拿出『药』丸放在鼻尖嗅了嗅，皱眉看着红『色』的『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