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杯中酒(1/2)

回到水帘洞中，孙悟空命人辟出一处清静之所，将哪吒兄妹安置妥当。/p

哪吒已然安睡，他静静地躺着，清秀的面容因失血过多而略显苍白，但呼吸平稳，应该没有大碍。/p

贞英执意要守在哥哥身边，等哥哥醒来，可惜她终究是个孩子，又经历了连番变故，只撑得片刻，便慢慢蜷起身子，抱着哪吒的胳膊沉沉睡去。/p

孙悟空守了他们片刻，突然想起老白来。信步来到前厅，不见老白的身影，询问侍立一旁的小猴儿，小猴儿抓抓脑袋道：“我看到通臂将军把它牵到马棚去了。”/p

孙悟空哑然失笑——难怪洞中如此安静，少了这匹贱马在耳边聒噪，还真有些不习惯了。/p

出得洞府，远远地便听到老白那破锣般的叫声：“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我是你们大王的朋友，你们不好吃好喝伺候我，竟然关我马棚！”/p

原来在东海之滨，四健将率众迎接孙悟空时，老白便被这浩浩『荡』『荡』的阵势吓傻了眼，兼之孙悟空一门心思都在哪吒身上，没有特别叮嘱，是以猴儿们把老白当成了一匹呆马，牵回了马棚。/p

孙悟空强忍着笑意解开老白嘴上的马嚼子，将他请进水帘洞中，又命猴儿们取来鲜果替他压惊，亲自斟酒向他赔了不是，这才令他气消。/p

“孙大人，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的手下说得好，家眷都带下凡了，这可是私奔！自古以来，私奔的都没有好下场……”/p

老白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却如老『妇』人般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孙悟空听得心烦，取来麻绳将他的嘴捆了，揪起他的马耳道：“如果他们愿意定我这个罪名，我不介意把天捅个窟窿！哪吒需要休息，你别给我聒噪，否则，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腌了下酒！”转念一想，又道：“还有，不要叫我大人，叫我大王！”/p

老白诚惶诚恐的点了点头，指指嘴上的麻绳，又拱了拱手，哀求孙悟空替他解开，孙悟空只笑着回了句：“自己解。”便不再理他。/p

老白虽变成人形，但仍是马脸马蹄，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也未能将绳结解开，唯有泪眼汪汪看着满桌子鲜果，不停地扇自己耳光。/p

就在这时，通臂猿前来通报，说是牛魔王得知大王归来，特意带了陈年美酒前来庆祝，请他到前厅赴宴。/p

寒暄过后，众人依次入了席，牛魔王举杯道：“贤弟上界去了数十年，如今可算回来了！来，哥哥敬你一杯！”/p

“不敢！”孙悟空与他对饮一杯，道：“我才在天庭呆了数月，哪里有数十年？”/p

通臂猿接话道：“大王，你那是天上的时辰，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哩！不知大王上天当了什么官？”/p

孙悟空以手掩面道：“不说了！不说了！真是羞死人！那玉帝不会用人，他见我老孙这般模样，只封我做个什么‘弼马温’，给他养马，其实就是个马夫，卑贱得很！起先我不知情，每日起早贪黑，悉心照料，倒也充实快活，谁知……若不是他说起，只怕我还蒙在鼓里……”/p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牛魔王凝杯在手，追问道：“他是谁？”/p

孙悟空怔了怔，旋即笑道：“同僚而已。”/p

无支祁替他二人斟了酒，道：“大王回来得好，大王在这洞天福地为王，逍遥快活，何必自甘下贱，去与他做个马夫？”又对猴孙们道：“小的们！再拿些好酒来，给大王解闷！”/p

牛魔王痛饮一杯，道：“贤弟，既然玉帝轻贤，不理他便是！以贤弟之能，就是做个‘齐天大圣’，又有何不可？”/p

孙悟空拍案而起，大叫一声“好！”，即刻吩咐手下置办旌旗，写上“齐天大圣”四个大字，张挂在水帘洞外，又告知儿孙们，从今往后，不许再叫他“大王”，而要叫他“大圣爷爷”。/p

酒过三巡，有猴儿来报，说是大王带回来的小仙子醒了，要见大王，牛魔王两眼一亮，哈哈大笑：“想不到贤弟如此fēng_liú，上天一趟便惹来桃花运了！”/p

通臂猿唯恐天下不『乱』，添油加醋的说道：“牛大王，我家大王带回的小仙子，果真是个绝『色』，起先大王一直在里头陪她，不愿出来！”/p

牛魔王做恍然大悟状：“难怪千请万请贤弟才肯出来，原来如此。”/p

孙悟空一口酒含在嘴里，还未咽下去，便尽数喷了出来。/p

见他急着解释，牛魔王又道：“人不fēng_liú枉少年，贤弟何必掩饰？不知我这做哥哥的能否有幸一睹佳人风采？”/p

孙悟空窘迫不已：“大哥莫要取笑我了，只是普通朋友而已……”/p

牛魔王拍拍他的肩膀，笑得玩味：“哥哥我是过来人，我懂，我懂。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扰了，就此别过，改日再来与你喝个痛快！”/p

孙悟空起身送他，他又挥手制止道：“贤弟请留步，莫叫佳人久等！”/p

牛魔王离去后，孙悟空用清茶漱了漱口，待身上的酒气散了些，这才往洞内走去。/p

哪吒正将妹妹抱在膝上说话。他『摸』着妹妹仍有些红肿的脸颊，柔声问道：“还疼么？”/p

“不疼！”贞英使劲摇头，忽的搂着他的脖子，撒娇似的将头埋在他的怀里，“三哥比较疼……”/p

稚气的话语带着一股暖意，慢慢融进心里，哪吒爱怜的『摸』『摸』她柔软的黑发，一把将她搂住。/p

贞英自顾自说道：“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