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故人(2/3)

她这反应，似乎没什么错，却又奇异地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p

这张脸，这副身子，他再熟悉不过，从十几岁还是个黄『毛』丫头时她便跟着他，从跟了他后便再没了别的男人，除了几个出生入死的兄弟，她也算是跟他时间最久的人了，她熟悉他，他也熟悉她。/p

原本以为再见不着了，他几乎都要忘记这个人了，谁想到竟然还能见着，而一见到，过往的那些记忆便瞬间又涌上来，哪怕她把脸涂成那样子，他也一眼便认出来了。/p

只是，几年后的再次相见，她似乎有些不同了。/p

不仅画的画儿不同了，连『性』格似乎都有些变化。/p

是时间才使得物是人非了么？/p

不过，也挺有趣的。/p

他毫不在意地抹了抹嘴角的血，笑了起来。“不愿意就不愿意，这么害怕做什么？”他挑着眉，一把将甄珠扶了起来，“还说那些见外的话。咱俩的关系，用得着这么客套？”/p

甄珠深吸一口气，抬头，有些意外地看到男人眼里竟真的没有一丝愠怒，反倒像是宽容的长辈对待调皮的孩子似的，眼里还带着笑。/p

看来，原身跟男人的关系，比她想象中还要深一些。/p

她脑中快速地闪过这个念头，来不及细思，面上也没『露』出什么，只依旧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微微低着头道：“大人……如今你我身份，毕竟已不同往日，民女不敢僭越。”/p

计都“嗤”地一笑。/p

“不敢僭越，你倒是敢咬我啊？”他陡然伸出手，『揉』她头顶，叹了一口气，“听说你今儿去了金珠院子里，我还当你终于忍不住了，这才来找你。”/p

“你既不愿，我又怎么会『逼』你？”他自信地笑了起来，眉眼间有丝霸气，“你当爷是什么人了？还用得着强迫女人？”/p

他又瞥了她一眼，又嗤笑一声，“行了行了，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p

“之前脸抹成那鬼样子见我，还给那姓方的说话的底气哪儿去了？”说着，他忽然眉头一皱，“那姓方的……你跟他——”/p

甄珠屏着气，声音竭力平静地道：“大人，我的画能有如今的名声，全赖方老板的手段，他虽有些私心，想藏着我不叫别人知道，好一人独赚，但的确助我良多，还请大人不要怪罪他。”/p

计都『揉』『揉』眉。/p

“算了算了。”他挥挥手，脸上有些不耐烦。/p

“一说起他你又长篇大论地，爷是那么小心眼儿的人么？况且——”他嘴角勾起，“我留着他，可还有用呢……”/p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呷在喉咙里说出的，哪怕人就在跟前，甄珠也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却又直觉那似乎很重要。/p

试探地轻问：“大人，您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p

计都摆摆手：“没什么。”/p

说罢，又低头看她，道：“以后别再做刚才那副样子，之前那样就挺好。你说得对，你如今不是『妓』子了，犯不着再跟以前似的，既然那方朝清给你炒出了个‘天下第一春宫画师’的名头，你就得拿出‘第一画师’的架势，再摆出以前那作态，就有些不合时宜了。”/p

甄珠做出领教的样子，认真点头：“是，您说得对。”/p

这一下，态度虽还恭敬，那卑微的姿态却依旧全然没有了。/p

计都顿时笑了，一指头按在她脑门儿：“你倒顺杆爬地快！”/p

甄珠微笑：“是大人您教的。”/p

计都忽然皱起眉头。/p

“别大人大人的了。”他挥挥手，“以后没人的地方，还是叫我爷，或者大当家的，人前再叫我大人吧。”/p

“叫我大人的那么多，不缺你一个。叫我爷跟大当家的，可是越来越少了。”他忽然感叹似的说了一句。/p

甄珠从善如流：“是，爷。”/p

计都又『摸』了『摸』她脑袋：“哎，好姑娘……”/p

这声“爷”似乎让他心情大好，眉眼神情都柔和起来。/p

“你用不着怕。”他笑着道，“如今最主要的事儿就是进京给太后画像，原本——”他顿了顿，想起原本的打算，再看看眼前的人，顿时便改了主意，许下承诺。/p

“不过，既然这‘风月庵主人’是你，我自然会护你周全。不过——”他忽然又皱起眉头，看着甄珠的脸。/p

“以后，你还是照着之前那样，把脸弄丑点儿，倒也不用太过，就弄得普通些就行，像第一次那鬼样子，不显眼是不显眼了，有心人看不顺眼了，还能治你一个面容不整、御前失仪呢！”/p

说罢，又笑道：/p

“太后那女人，把她伺候好了，你的好处便大大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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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话，也没再多叙旧，计都酒意和困意上头，终究还是离开自去睡了。/p

待听着窗外的脚步声消失至无，了无睡意的甄珠翻身起床，披上外衣后，坐在了书桌前，脸上没有一丝方才的卑微和害怕，只是拿出纸和笔，将方才的情景和脑中的记忆一一梳理。/p

方才计都的话，以及初初穿越时的一些片段陆续从脑海中闪过/p

计太师，也即是计都，是原主甄珠姑娘的恩客，这是确定的了。/p

计都和原主相识许久，并非一般『妓』/女嫖客的『露』水情缘，而很可能是长期嫖/娼，甚至类似于包/养的关系。/p

而在甄珠的记忆里，原主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