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报应(1/2)

不可否认，奥尔克莫尼的到来让我与斯蒂安产生了更多的连接，他经常扯很多话题，讲以前他们在古堡的生活。/p

“那时候，他刚住进来，每日最常看见的，就是他坐在克劳蒂亚女士种植的花园前边，搭上画板画油彩。”/p

我撑着手，奥尔克莫尼绘声绘色的描述斯蒂安以前的生活。/p

他看着我听的发笑，话题一转：“你是斯蒂安的门下，血液里也流淌着heer（赫尔）的血。”/p

“赫尔？”/p

“那是一只十三世纪的吸血鬼，可惜毁在斯蒂安手里。”他发出一声叹息，瞧着二楼紧闭的门，瞧瞧对我说：“你以后也要住进克劳蒂亚家族。”/p

“那是一个什么地方？”/p

“那是斯蒂安成长的地方。”奥尔克莫尼笑着打响指，出现在他手中一朵黑色的小花：“你瞧，我带来了属于那里的东西。”/p

那是一只覆满荆棘的黑色花，有裹着小小的白色花芯，闻起来还有一股古怪的气味。/p

他将花朵插在我的发间，仔细端详着，给出评价：“很适合你，那个地方很适合你。”/p

我知道这个花，在斯蒂安的画里出现过，那个漆黑耸立的建筑面前。/p

“丝芙妮。”/p

面前出现斯蒂安的影子，他逐渐浮现出来，瞧见我头顶的花，我以为他会生气—因为斯蒂安看上去不是那么喜欢那个地方。/p

反倒他不排斥带有回忆的东西，竟转头朝奥尔克莫尼望去：“你还带了什么？”/p

奥尔克莫尼从内杉中取出一块颜料板，里头带有画笔：“我还拿来了这个。”/p

我毛遂自荐：“可以画我，从来没有人替我作过画。”/p

斯蒂安走到白墙前，让我站在原地不要动，他端详下我的五官，转头大概的勾勒出轮廓。/p

奥尔克莫尼看着我：“你是亚裔人？”/p

“我的母亲是。”/p

墙壁上浮现出一个面孔—双眼皮，低鼻梁，画到唇峰，他记不清楚，又转头望向我。/p

我享受着他时不时投来的目光。/p

斯蒂安在白墙前一呆一个晚上，直到外头天微亮，奥尔克莫尼离开了，他还没画完。/p

时间飞逝。/p

墙上的画过去十年已经开始褪色，这个小镇悄然无声的改变着。/p

奥尔克莫尼在一年春季就离开了，戴着他的黑色大帽子，坐上一辆马车，他要回去罗马尼亚。/p

步入正轨，我和斯蒂安过着在卡尔曼一样的生活。/p

然后1886年冬天，霜打在树干上压倒了枝干，不知何时道路上的马车被取而代之，到处都是行驶的庞然大物，带着四个滚轮。/p

他们称呼为：汽车，斯蒂安买了一辆停在后花园，却从来不用。/p

对面的大教堂自烧毁后建成了基督教徒的圣殿，人来人往反而增加了一倍，而隔壁圣母院变得更加破败了。/p

甚至于有一天清晨，有人按响门铃，斯蒂安去开的门—/p

那是一位老妇人，之前在邮箱旁和我讲话的传教士，她变得更加苍老，先是夸赞了我们保养的外貌丝毫没有变化，尔后话题转到问我们需不需要收养一个女儿。/p

在她身后躲着一名小女孩，那是之前见过的孤儿，没有第一次见到的灵动，她似乎很怕我们，躲在老妇人身后一言不发。/p

这么多年，她已经长成了十四五岁的模样，在同一波年纪人里稍显的发育不良。/p

“可怜的奥丽，我希望您们能收养她，我愿在上帝前每日替你们祷告。”老妇人手里提着一筐鸡蛋、说完就跪倒在地，胸前坠着一条木头雕刻的十字架。/p

我站在台阶上瞧着，门口不断有路过的人向里头张望。/p

“快点。”/p

我催促道。/p

小女孩面上挂不住，一甩胳膊跑开了，远处回头望着我们的眼神透着倔强，远远看去，似乎还有一种名叫‘恨’的东西。/p

我握着高脚杯手一顿，脑海里已经在想如何让她得到一点教训。/p

老妇人依旧在原地祈求着：“求您—”/p

斯蒂安塞给妇人一些金钱后，就立刻关上了大门，与我对视一眼：“如果你不在，或许我会收留她。”/p

“让奥丽变成吸血鬼吗？”我走到餐桌边，将血袋剪开，倒在高脚杯里，脑海里忽然闪过奥尔克莫尼来访的那个倾盆大雨的黑夜，在雨中狂奔的小女孩。/p

斯蒂安站在窗边观察着老妇人，我走到他的身边，顺着视线看去。/p

她趴在猫眼瞧了半天，最终拍打掉膝盖上的泥土，步履蹒跚的离开。/p

“或许……她会带来厄运。”/p

奥丽的出现只是无聊生命的一个小插曲，在过不久，小镇里传出圣母院要重修—奥丽嫁给了一名老富豪做三房，就住在我们后面别墅里。/p

那个大腹便便的老富豪爽快的捐赠给圣母院一笔不菲的金钱，得以让她们继续生活下去。/p

我在某个午夜的街头与她擦肩而过，看上去奥丽生活的不错—她穿着长袍、带着头巾面纱，坐上了一辆铁皮车。/p

这件事情也许就翻篇了。/p

落雪的冬天应该是寒冷的，我感受不到这种寒冷，这一天，只有忐忑不安的心绪。/p

带着这个情绪躺入棺材，陷入失眠，浑浑噩噩间忽然被吵醒—/p

是斯蒂安，他掀开棺材板，出现在我面前，身后是熊熊烈火：“丝芙妮，快醒醒—”/p

我半睁眼睛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