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怀疑(1/2)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他走到我面前，“我只能说—我不是索伦。”/p

“你觉得我应该这样和她说吗？”我指着地上昏厥的身影：“和她说—光线照在一个人脸上，但是他说自己不是索伦。这不是一个好理由。”/p

“所以，你应该什么也不要说。”伊尔加美什端起一个黑土碗，调整了它的方位，光线瞬间消失。/p

他想了想，在墙壁上贴了一面镜子，刚好对着月光反射在那碗血浆里，一道新的光线产生，直直射进夜幕里。/p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伊尔加美什太让人琢磨不透。/p

我刚要说什么，地面上的人传出一阵低吟，她自己醒过来了。/p

我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伊莲厄悠悠转醒，她扶着额头，唇色苍白，凭着毅力站起，欣喜的看着我：“快看，真的有光线出来了。”/p

“丝芙妮，我眼睛看不太清，是什么方向？”/p

我：“是…是东西方。”/p

“用意识看，能瞧见人影吗？”/p

“呃……”我顿了顿：“这道光线是直指进黑幕里的。”/p

“什么意思？”伊莲厄愣住。/p

“就是，它是射进天边，那里什么也没有……”/p

我心虚的撇了眼伊尔加美什，他淡然与我对视，神态自若。/p

“什么？”伊莲厄倒退几步，不可置信的跪坐在地上，毅力消失后，身体上的虚弱，心里的压抑一下子爆发出来。/p

我听见她在低声抽泣着，什么也说不出来。/p

“你—”/p

“这么多年了，都是假的。”伊莲厄又哭一笑：“没关系，让我一个人静静就好。”/p

我站在原地，默默无言。/p

伊尔加美什冷漠的看了一会，便离开了房间。/p

—/p

伊莲厄走后，她或许真的以为一切都是假的，把那本书遗弃在了沙发上，我完好的保存着，翻到‘寻人’那一页。/p

自己琢磨会了怎么摆黑土碗，就把抽屉里上次伊莲厄用过的拿出来。/p

趁着又一个黑夜，伊尔加美什出门办事，我将工具一一摆起，怀着一种异样的心情，割开了手腕。/p

“嘶—”/p

不得不说，真的挺疼的，这么多个世纪养尊处优，擦伤破皮根本没有过。/p

接到第四个碗，脑子感觉有点往下掉，我可不能让自己昏过去，就是因为伊尔加美什那点事，我根本不敢找人帮我。/p

还是自食其力的好。/p

我口里含一个冰块，时不时拍打着头部，看着血液和小溪一样流淌，心里慌乱却又安宁。/p

不知道见到斯蒂安，该说些什么？/p

他会不会怪我当时没有直接跑去找他，而是留下来？可我这一切都是为他好啊。/p

那么喜欢宁静的一个人，整天被家族监视着，多不好……/p

想着想着，最后一碗也要接完了，冷风一吹，皮肤就感到干燥裂皮，我强忍着不能睡过去。/p

头上忽然飘来一阵乌云，挡住了月光，我愣了，心里暗骂天不应景。/p

颤巍巍的站起身，我把最后一碗血摆好，脚踩在地上都是软的，在没力气重新换位置，只能靠在阳台的玻璃门上等待乌云过去。/p

眼皮越来越垂下，我伸手扒拉着，感觉自己在不再睡眠中加速血液制造，就浑身要变成裂纹蛇了。/p

浑浑噩噩中听见有脚步声靠近，我略抬下巴，一个人站在面前，他半蹲着望着我，薄唇轻抿着。/p

我有些激动起来：“伊尔加美什，我警告你可别动我的位置，我还清醒着！”/p

他：“丝芙妮，你可以放心。”/p

“在没看见真相时，我是不可能放松的倒下—“/p

头顶叹息一声，我没有精力去看，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半眯着眼睛死死的盯住血碗。/p

我感觉伊尔加美什在捣鼓着什么，过了一阵，一个冰凉的皮肤贴住我的唇瓣。/p

血液蹭到我的唇齿间，我下意识舔了一下。/p

是伊尔加美什的血，他划破的动脉凑到我嘴边，一声不吭。/p

我缓慢的吞咽着，他的血液在腹中汇集成能量，让我一下清明开来。/p

视线恢复清醒，意识上也有了认知，伊尔加美什收回手臂，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发着淡光，他忽然问我一句：“好喝吗？”/p

没有回答，月光透出了云层，我绕过他去看我的摆阵—/p

一下子惊住了。/p

月光汇集的线条直直射到伊尔加美什身上，伊尔加美什真对着我，看不见这一幕，在擦去手腕上的血迹。/p

“伊尔加美什，你—”/p

他看见我震惊的目光，疑惑的回头望去，稍愣神，然后站起来，移向一边。/p

光线方向依旧不变，亮堂堂的照在眼前。/p

失落中，心头炸裂般疼，像是要呕出血。/p

怎么会，光指向我？/p

—/p

“斯蒂安，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爱情’？”/p

坐在书桌前划着地图的斯蒂安手一顿，他侧头过来：“为什么问这个？”/p

“我今天在报纸上读到，战争中有一对夫妻因为炮火分离，重聚时，丈夫双腿被炸没，每日只能靠轮椅过活，妻子完好无损，看见以前丰神俊朗的丈夫变的颓废萎靡，毅然决然的辞掉工作重新陪伴在他身边—”/p

“你想说明什么？”/p

我：“爱是陪伴吗？”/p

“按照你给的这篇文章来看，爱有陪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