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赫尔(1/1)

“那这里是哪里？”我鼻息凑近他的脖颈，他似乎有所感应，侧身而过，躲开了我的接触：“你到底在干什么？”/p

“我都说了，来你房间看看，结果你不在，我就随意逛逛。”摊开手：“我知道这很无礼，其实我还想替你打扫房间。”/p

他讥笑看着我，瞬间消失在原地，我没反应过来，感应他的气息后大声叫道：“斯蒂安！我房间里......”/p

飞奔过去，一只手蓄力去推他。/p

可我的速度哪里能和七百多年的吸血鬼比，他飞快的擒住了我的手腕，看见了屋里乱七八糟的一幕———/p

“柯罗·丝芙妮。”/p

他一把捞住想要落跑的我。/p

“你呆在房间里那么多天，就是为了——”/p

思索了一会，他接着说：“窥看我？”/p

“斯蒂安先生，我画你是为了防止哪天你消失了我好登报启事。”我挡在画板前，义正言辞：“我不了解你，这让我很没安全感，比方说：您最近出门都干了什么？”/p

他无视了我后半句，抱着手仰视着我，苍白的面容放大在我的面前，我几乎能感觉到斯蒂安的鼻息：“你干什么？”/p

斯蒂安欲言又止，唇边携着讥笑绕过我，走到布满画架颜料的‘轰炸’点，将画作定在正中央。/p

又问：“你喜欢画中的地方吗？丝芙妮。”/p

“为什么突然叫我的名字？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只是想问问这幅画哪个国家的建筑？”/p

“埃及。”/p

“啊？”我是不信的，“这是巴洛克建筑，罗马尼亚有很多。”/p

他一瞬间表情讶异，转身看了看画中阴沉的建筑，又看看我的脸。/p

“你想问我怎么知道的？我......”/p

“嘘—”/p

斯蒂安忽然将我按进棺材里，一挥手就滑盖关上，在黑暗里听觉更加清晰。/p

是风在浮动，窗帘被掀开的‘沙沙’声，然后一声落地的轻响，我感觉到了斯蒂安拍了拍棺材盖，警示我不要发出声响。/p

一连串靠近的脚步声，尔后是一记利风，有人撞击在了我的棺材板上，我躺在里头，感觉到那是斯蒂安。/p

“咳咳……”/p

熟悉的血腥味，顺着空气遮掩住其他气息，我捂住嘴巴，感到斯蒂安撑着身子起来，他的气息不稳，滑盖被推到有些缝隙，我还想撑起身子透过缝隙去看。/p

“不要动……”/p

他的脸忽然放大在头顶，然后立刻关紧缝隙，我听见有另外一个声音：“你俯在那里干什么？起来和我打啊！”/p

“父亲。”/p

头顶的嗓音清晰道：“您怎么找到我的？”/p

我的脑海里还是刚才通过缝隙看见他嘴角渗血的场景，胡思乱想在听见他说‘父亲’二字后归于平静。/p

“你以为躲到卡尔曼家族的人就找不到你？”陌生的男音逐渐靠近：“荒谬！”/p

头顶忽然又一阵撞击，然后是墙角花瓶碎裂的声音，血腥味更浓了—斯蒂安在陶瓷碎片中站起来，我又忍不住拉开一个缝隙，担忧的望向他。/p

与他对视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斯蒂安浓烈的恐惧，在他瞧见我不听话拉开缝隙的时候，他立刻出声吸引那个站在棺材旁的人影：“我只想要自由，我没有错。”/p

“你要自由？”那是一个看上去还年轻的高大青年，他穿着黑色皮靴、骑士服，老成持重的感觉。/p

肤色同样泛着死亡的白，我不敢探出头，只能看见他的背影。/p

“你有自由吗？梵衣。”他大步迈到角落里站的斯蒂安面前，与他平视，宽敞的后背几乎遮住了斯蒂安，我只能听见他们对话：/p

“我想要自由，父亲。”/p

“你可以随意出入罗马尼亚，这样的自由还不够吗？”/p

“我不想要他们随时盯着我—”斯蒂安立刻被打断。/p

让他说不出下句的是狠狠的一个巴掌，让他像一个破抹布一样被甩在地上，斯蒂安忽然笑了，声音透着冰碴子：“我为什么能逃出来……为什么能逃出来？”/p

随即，血液喷涌的响声，染红了我的房间，那一刻我知道，可能再也不能住在这里了。/p

我捂着嘴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p

……/p

血红色的斑点墙壁上、到处都是赤目的红，地上滚落一个狰狞的头颅，失去头的身躯重重倒在地上，手臂还在不断挥舞。/p

头颅在一边叫嚣着：“斯蒂安！你竟敢背叛我—”/p

他充耳不闻，抹去脸上的血迹，朝着我的方向：“丝芙妮，快去收拾东西。”/p

斯蒂安手上拿着火棒，他一划刺目的火光燃烧着，点燃了毛绒地毯，烧灼着不断挣扎的身体。/p

我跳出棺材，在房间里收捡一些重要的物件，侧头看到那颗头瞪大眼睛看着我，嘴里似乎嘟囔什么，但火已经炽灼了他的头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