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魔宫秘事(六)(1/2)
“时过三年,却是恨错了人么?”她摇摇头,指了指迟瑞阳,笑得有些荒诞,“也没有错与不错,你本就该恨。”/p
她又看向贺兰珏,“呵,你们各有所图,却把我当傻子一样耍弄。”/p
可说完后又自言自语道:“不不不,我和你们一样,我们是在互相利用,只是我不如你们精明,最终是为别人作了嫁衣,自己却落得个凄苦落魄!”/p
贺兰珏从未看她这般模样,像生气又不像生气,像伤心又不像伤心,语气悲凄用词却句句刁钻,面上是笑却看着楚楚可怜。/p
“你累了,我送你回去。”他于心不忍。/p
他伸手去牵她,她却一把甩开,“不要碰我!”/p
她敛紧眉间,眼中满是厌恶之情。他的手就那样停在半空无所遁形,她也懒得瞧他一眼,径直朝林子外走。/p
身后传来迟瑞阳的嗤笑声,“贺兰公子,如此聪明反被聪明误,看来有生以来还是头一遭吧。”/p
贺兰珏横了他一眼,也未多语,便跟在阿离身后出了林子。/p
阿离走得不快,贺兰珏不敢再冒然上去惹她不高兴,只好在她身后三步远的地方不紧不慢地跟着。/p
从背后看,她虽然瘦,却因着婢女服剪裁得当,仍勾勒出了一身好身材,只是她背脊挺得笔直,就像和谁赌气般不肯有稍许的妥协。/p
他们这样走了一会儿,直到他看见她抬手朝脸上抹了一把,他终是忍不住几步走上去挡在她身前,她怔了一下,却没有抬头,他低头瞧见她正咬着唇,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水珠。/p
他心头突然一阵烦燥,“要骂要打都朝我来,你不是喜欢洒『药』粉么,怎么不洒了?躲着哭算什么本事?”/p
阿离红着眼抬头瞪他一眼,这人什么逻辑,她哭犯着他什么事了,惹人哭的人倒是比被惹哭的人来得凶煞了。/p
她脾气倔得很,瞪他的眼睛虽漂亮,但也占了五分凶狠劲,只不过她虽狠狠瞪着他,眼泪却还是不争气地下流来。/p
他张了张口,却哑了声。/p
他认识的阿离在十六岁前仍像个普通人家的的姑娘,她是大户人家的独女,从小锦衣玉食,脾气虽刁蛮了些,但秉『性』纯良,『性』子也随意自在,从来就是想笑的时候就会笑,想哭的时候藏不住眼泪,生起气来惊天动地但又很快会忘记,嘴巴硬心地却好。/p
可惜自『药』王山庄覆灭后,她似乎在一夜之间长大,她学会吃苦,学会制各种不入流的『药』以保护自己,她的刁蛮被无限量放大,从前的随意自在突然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时无刻不在的谨慎与防备,她的笑容变少了,有眼泪也不会轻意流下来,倒是经常生气但似乎总藏着心事,看上去一切都变得很糟糕,但他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假象,他的阿离只是长大了,改变的只不过是时间,总有一天随意自在的阿离会再回来,就像她的嘴巴仍然硬心地还是没有变过的好的。/p
就像她虽然想忍着,但始终骗不过自己的心,忍不住伤心忍不住落下泪来。/p
胸口某个地方抽得紧紧的,疼得让人承受不了。/p
他暗暗叹了一口气,突然伸开手臂将她怀在自己的臂腕里。/p
她吃惊不小,挣扎着嚷道:“做什么?!放开!”/p
但他紧紧抱着她,用下巴顶着她的脑袋,“我知道你生气,但我并不后悔骗了你,但我骗你并不是因为盘算了什么,我只是看不得你对迟瑞阳好,以前你对他那么好,我就是看不得,现在你恨着他我且能安心些,可是如今你们惹冰释前嫌,我心里便又要不舒服。”/p
他这一番剖白,虽略显幼稚,但字字出自真心。/p
怀里的人儿听了也停止了挣扎,似乎是被唬住了。/p
这时他却放开她,反而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地说:“阿离,你要记得,我纵然可为了谋算而算计天下人杀尽天下人,但我算计你却只为了你我,你冰雪聪明,自然知道我的意思,却一直在同我装糊涂,我不知你为何这样,但你总有一天会让我明白,是不是?”/p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对她的心思,他怕她不知道,还一度旁敲侧击地提点她,但其实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却从一开始就在疏远他,她逃避了三年,总说自己要去游历五湖四海而他会回去坐主贺兰山庄,一句话便把他们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p
有时气馁觉得她对自己无意,有时又觉得她对自己是上了心的。她如今是长了心眼会装做为人处事,对自己总是忽冷忽热,哪些是真哪些是假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楚,他又怕她真的逃走,就端着两人的誓约困住她,总觉得能把她困在自己身边一时就是一时,不能让她莫明地逃了。/p
她仍是低着头,眼睛盯着两人相握的手,像在听着又像没在听。她的眉头微微地皱着,嘴唇不自觉得抿了抿,她在犹豫着什么,想说话但话到了嘴边又无法说出口。/p
还是不行么?他心叹一口气。/p
有时候他想如果自己可以狠一狠心激着她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也许他就知道她心里在盘算些什么,但他始终无法狠下心去『逼』迫她做那些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她是自己心尖上的人儿,他像保护花朵一样将她捧在手心里,自己又怎么能去伤害她。/p
“瞧瞧,你自个儿也不愿意不是,可你为什么又要勉强自己?”/p
他抬起她的手,她的手又滑又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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