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二 锁链(1/2)
所有的梦想,都基于一个共同的前提,生存!/p
———题记/p
夜黑如墨。/p
赵山河躺在一堆草垛上,仰望星空。/p
一根烟燃起,照亮了他的半边脸,他的眼神,开始恍惚起来。/p
烟雾缭绕,从眼前飘过,仿似一条银河,遥远的星空,像是一块巨大的蓝色幕布,那闪烁发光的星星,在这一刻,仿佛与他拉近了距离。/p
赵山河有一种错觉,他只要一伸手,就能摸到星星。/p
他,果然这样做了。/p
然而,最终,他抓到的只是一把空气。/p
那似银河一般的烟雾,随着他的手伸出,已然被风吹散。/p
一根烟熄灭,他,忽然想唱歌了。/p
“我,会努力,让我配得上你!”/p
轻抚着怀里的吉他,宛若抚过一个心的爱的女孩,随意按了一个和弦,他弹唱起来:/p
“秋天的你,轻轻飘过进占我心里,我却每天等你望你知道我是谁,冬天虽冷,仿佛想你看你已心醉?,你到哪天方发现我总与你伴随……”/p
“家驹的歌,不是这样唱的!”/p
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传进赵天河的耳朵,宛若春风抚过大地,清凉而滋润。/p
霎时间,天河心里一震,他的心,在这一刻,像是被某种柔软的东西触了一下,像轻纱,像白云,又像穿过弥漫着层层薄雾丛林的小溪。/p
山河蓦然起身,眼睛一亮。/p
只见,一道苗条而纤瘦的身影,走进小院,仿若从暗影里走进光明。/p
她很美,不在于完美的身材,不在于精致的脸庞,而在于她的知性典雅,落落大方,特别是那双眼睛,宛如天上的星辰,浩瀚而渊博。/p
目光相交,山河从那双明亮的眼睛里,看到只是一片迷雾,然而,他自己,却有一种被人脱得干干净净的感觉,只一眼,他就被那个人看穿。/p
一时间,他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看着那道倩影,一步步接近。/p
江若雪轻笑,没有丝毫陌生感,径直坐到赵天河身边,道:“这琴不错啊,马丁,现在琴行要卖好几万呢!”/p
赵山河闻声,心里再是一震。/p
他没想到,这么贵。/p
“一个大哥哥送我的!”山河说道。/p
“哦?”一幕画面,闪过若雪的脑海。/p
那个人,同样背着一把吉他,行走于茫茫冰原之上,与那条长长的脚印,形成最鲜明对比的,就是背上那把木吉他。/p
“我不知道他是谁!”山河摇头,“七八年的时了,什么都模糊了,只记得他的背影,他当时对我说,希望有一天,我配得上这把琴!”/p
“其实,你弹得还不错,唱得也好,但少了某些东西!”/p
若雪看着山河,笑道,“能让我试试吗?”/p
“好!”没有犹豫,山河把吉他交给若雪。/p
“琴,应该这样弹,你不必去模仿谁,要用心去感受她的情绪,曲子有情绪,琴也有情绪,这首歌你的唱法弹法都没问题,但我一听,像是一个怨妇面对生离死别似的,家驹的歌从来没有这样的情情,这首,有离别的感伤,但很淡,没有你那种怨天尤人!”/p
若雪说着,换了一个调,纤手轻扬,扫过琴弦。/p
她,轻唱起来:“忧伤的你,抛开一切要往哪方去,?与你那些真挚热爱早变了梦蕾,可惜心里不知不觉已进退失据,到了这天总也没法刻意爱着谁……回望每一天共多少梦与笑,回望每一天剩多少还未了……但如何开始过……”/p
一时间,赵山河痴了,望着身边这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女人,听着她的歌声,他感觉,沐浴在春风里。/p
若雪放下吉他,轻声问道:“如何?是不是感觉不一样了?”/p
“很好,很好!”山河喃喃说道,下意识,掏出一根香烟。/p
若雪眉头一蹙,却没有立刻阻止,只是微微移步,离开了草垛。/p
这时,赵山河终于反应过来,把香烟收起,道:“不好意思!”/p
“你不怕一不注意,点燃草垛,把房子也烧了?”若雪说道,“我不排斥别人抽烟,但这个年纪,看着不伦不类!”/p
“就像我头上这撮头发?”山河说,“我只是想和别人不一样!”/p
“没什么不一样的!”若雪摇头,“男人抽烟,染头发,和女孩打扮,佩戴珠宝一样,就是想引人注目,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与众不同,越是想与众不同,越是显得……”/p
“显得庸俗,对吗?”山河抬起头来,道,“江老师一定很讨厌我吧!”/p
“倒没有!不然我也不会在一天之内跑两趟了!”若雪说道。/p
她知道,这个少年,冷静沉着,恐怕,她刚出现的时候,就已经猜到她是谁,她一点也不意外。/p
“这世上,哪有庸俗和高雅之分,区别这两样东西的人,恰是他们自己口中的庸俗之人,只不过他们以为高雅罢了!”若雪道,“想要与众不同,或者说出类拔萃,看的是如何去做,而不是靠标新立异来哗众取宠!”/p
山河默然。/p
若雪不再多言,她坐到门口台阶上,托着下巴,望着遥远的群山轮廓。/p
恍惚间,她又像是看到了一张模糊的脸。/p
“很美!”若雪低语。/p
“要是你从小在这里长大,就不觉得了!”山河说道。/p
“嗯!有道理!”若雪点头,她知道,山河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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