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会审(3/5)

各位大人除了宁云修都是有儿有女的人，可怜天下父母心，听到这一番言辞恳切的哭诉，连和事佬都御史何通都不禁为之动摇，这也正是宁云修希望这对夫妇能够起到的作用。/p

“你们放心，此案为皇上亲自下旨督办，我等自会为你们讨个公道”何通道。/p

“何大人，说话可要慎重，你这是要给什么公道呀？”卫戍明接口道。/p

“此案自是我们三法司会审，难道还能是我的一言堂不成”何通吹着胡子道。/p

二人四目相交谁也不肯示弱。/p

“好了，诸位大人，可否听本官一言暂时先休堂，审了这半天，本官也累了”姜育衡终于开口说道。/p

宁云修见他似乎有话对自己说，便答应了休堂。/p

两人走到僻静处，宁云修开口问道：“姜大人可是有话对下官说”/p

“不知宁大人打算如何了结此案？”/p

“自是如实上报”宁云修答。/p

他顿了顿又道：“只是会隐去证词中攀咬申次辅的部分”/p

“不错，此事若是牵扯申次辅便没那么简单了，何大人那里应该无碍，卫大人那里本官会去告诫他不要惹事，如此便按申汝斌为幕后主使强占民女，贿赂官员结案吧”姜育衡道。/p

“只是姜大人为何会帮我？”宁云修觉得姜育衡不掣肘他就不错了，居然还会主动帮他。/p

姜育衡不答，只是问道：“证人秦榛是何人家的女子？”/p

“她只说从小跟着她师父一起生活，若是姜大人想知道，不如亲自问她，我也不方便替她作答”宁云修奇怪，刚才在堂上就注意到姜育衡神态反常，莫非此次帮他是与秦榛有关。/p

“不了，日后若有机会再问不迟”言毕，二人回到堂中再审此案。/p

案上摆来了一些水果糕点给各位大人充饥。/p

卫戍明坐在姜育衡旁边殷勤道：“姜大人，这有新上的水果点心，您若是肚中饥饿可以先垫垫，等散了后本官请大人到富元楼去品尝那里最新推出的菜色”/p

“这个不急......”/p

姜育衡不知在卫戍明耳边说了些什么，卫戍明神色一变，便不再言语了，接下来也不再挑事儿，审案便顺利多了。/p

其实也没什么再可审的了，人证物证具在，案情清晰，如此便写了结案陈词上报皇上，留待皇上发落。/p

当日夜晚，月光皎皎，一间烛火映照的屋子里，一个一脸沉稳精干的中年男子挥手示意，一个暗卫从阴影中出来。/p

他苍劲有力的在纸上写下两个字，后又在烛上点燃。/p

“帮我去查一个人”姜育衡道。/p

那暗卫领命转瞬消失在夜色中。/p

案子是结了，但怎么发落还是看皇上的意思。/p

早朝之时众位大臣各抒己见，给事中王伯达说：“申汝斌败坏京城风气，贿赂朝廷官员，为恶多时，只是苦无证据，众人敢怒不敢言，如今必得从严处理，以儆效尤”/p

御史何明礼又说：“这是有人记恨申大人得皇上信任，奈何申大人克己奉公，于是便想攻击其侄，其心险恶，还望皇上明鉴”/p

都御史何通道：“何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人证物证聚在，难道说是我三法司构陷不成，更何况此案还有姜大人监审”/p

“好了，诸位爱卿不要吵了，姜尚书，朕听说此案的证人曾指认过申尚书，可有此事？”在上首正襟危坐的皇上开口问道。/p

曾经的裕王，如今的天子，此时正值中年，正是年富力强，大权在握的时候，众人平时朝堂上斗的甚欢，却没人敢挑战天子之威。/p

姜育衡毕恭毕敬的道：“回皇上，那犯人自知刺杀朝廷官员和人证已是死罪，便想胡乱攀咬，臣以为其言不可信，是以没有采纳”/p

“哦，宁侍郎主审此案，你怎么看？”皇帝转向宁云修问道。/p

“臣奏中所书皆为事实，只需依大宣律法处置犯案者即可”宁云修道。/p

皇帝又问：“诸位爱卿可还有其他意见？”。/p

礼部尚书兼华盖阁大学士的首辅赵荣珍道：“臣以为一个小小的儒林郎敢如此行事，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仗着何人的势狐假虎威，即使申大人是清白的，其也未起到约束之责，放纵其侄，臣以为应施薄惩以慰百姓之心”赵荣珍平时看申万青这个胸无点墨光会拍马屁的庸才最是不顺眼了，逮着机会非得整治他不可。/p

户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的申万青一直在旁听着这会儿颤颤悠悠的道：“臣惶恐，是臣教导无方，还望皇上责罚呀”/p

他嘴上说着惶恐，其实也未见其惶恐。/p

皇帝笑着道：“爱卿所言甚是，如此就罚俸三月，好好反省吧”/p

若说申万青一点没参与这案子怎么可能，再不济也有个失察之责，可是皇上便这么轻飘飘一句话盖过了。/p

散朝之后，申万青和宁云修在相隔不远的距离一前一后的走着。/p

“宁大人真是后生可畏呀”申万青年逾六旬，说话中气十足，一点也不复刚才在朝堂上的老迈恭顺之像。/p

“永州之事，下官只是谨遵大宣律，不敢擅专，蔡大人身体抱恙，刑部总要有人主事才可，下官只是忠君之事，尽臣之职”宁云修笑着回道。/p

“我那逆侄行如此悖逆之事，本官竟毫无察觉，多亏了宁大人禀守律法，不然只怕本官也要被有心之人攀咬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