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人心变(2/3)

陈无忌也知道了明海道人的死讯，这位名义上的师傅曾经十分无私地为他修复气海，解开心魔，让他重回武道修行。他心里一直对此充满感激。知道明海道人壮烈殉国，他难过了很久。战事一起，亲朋好友接连丧生。他还是第一次经历这么残酷的事，悲伤到欲哭无泪。尽管在方念璇的呵斥下，他开始努力修复自己的心境，但短时间内还是成效不大，总是心神恍惚。/p

云羽落和墨浅衣都和他有过不浅的交情，知道他们安好，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p

箫依看了一眼沐晓韵，“说起来，青云观这两百人还得多谢红袖坊的出手呢。你们内坊总管染雨霏亲自出马，北上接应，才将云羽落和墨浅衣等人安全带到了幽州。”/p

对于这一点，沐晓韵并不否认，她轻轻点了点头，“不错。我也收到了宗门的传讯，他们眼下暂居在我红袖坊中，并无大碍。反而是隔壁的河州逆天盟似乎将本门视作了敌人，据说已经切断了两州的来往。”/p

陈无忌还是第一次听说后面的这件事，不由啧啧称奇，“方念真这是在搞什么？称帝于一州之地？真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他忽然直呼皇帝之名，全然不避讳，目光还似乎在向方念璇挑衅，好像他突然之间想通了什么一样。/p

箫依大是奇怪地看了两人一眼，主动接话不让冷场，“好笑吗？我可不觉得好笑。我认为这皇帝还挺聪明的呢。你想想，当今天下，还有哪一处的人他使唤得动？”/p

“朔州，天火山庄山高皇帝远，一向藐视皇室。”/p

“漠州，我苍松书院与西域交界，太过危险。”/p

“庆州，凤凰谷的曲阳都和他撕破脸皮了，他还敢去吗？”/p

“越州，木龙山从来都对京城之事袖手旁观。”/p

“幽州，红袖坊的确和皇族走得很近，但那是以前，皇宫之变后，你们还会对新皇忠心耿耿吗？”/p

她指着沐晓韵问道。沐晓韵吓了一跳，瞄了一眼面色不虞的方念璇，讪笑道：“我只是个嫡传弟子而已，连暗卫繁华都轮不到我掌管，我哪懂这些啊。”/p

方念璇淡淡道：“你们不必顾虑我的感受。莫忘了，我现在已经不是公主啦。我和你们一样，就是个门派弟子。”/p

她故作轻松，挤出了一个有着几分靓丽的笑容，“说起来，我还觉得解脱了呢。什么公主不公主的，我一点都不稀罕。仗剑走江湖，多好玩啊。”/p

陈无忌扫了她一眼，“你说的啊。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觉得我们木龙山肯定不想再为这个皇帝做事了。坦白说，我大师姐也在往这里赶来。这次镇北关之战，死的人太多了。这个狗皇帝半句好话都没有，还自己带头跑了。各派的人都心寒了啊。”/p

箫依也笑了笑，她现在的心情平静多了，精致的五官又恢复了那种精灵可爱的美丽，“我就说嘛。大夏虽大，但这个皇帝只有呆在河州才像个皇帝。逆天盟是他最忠诚的狗。”/p

“实话说吧。我早就想带着弟子们回漠州了。不过我也想看看那位李灼夏将军的计划是什么。”/p

她又对陈无忌说道：“我还想和你大师姐再见一面，有些事当面聊会比较好。”/p

这时候他们已经穿过了大半个城池，来到了北边的城墙下。城头上还是有不少士兵与武者放哨站岗的，他们从城门侧边的台阶拾级而上，在城墙上走了段路，屏退周围。/p

凝视着北方阴沉沉的天空，方念璇面露惊愕，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吗？脱离天威府的控制？各回各家？”/p

沐晓韵这时也严肃地点了点头，“是的。我已经收到宗门传讯，随时准备带领弟子南归。”/p

方念璇有些失神，喃喃低语，“我的师门也这样吗？”/p

沐晓韵叹了口气，眼神悲伤，“公主，哦不，方师姐，我们红袖坊付出的已经够多了。镇北关一战，我坊弟子战死八百，只得两百余人生还。巫总管都阵亡了。另外泰州危急，我坊同样派出了五百名弟子增援，结果没有几个能回来。”/p

“再不调整部署，我红袖坊就要像青云观那样，名存实亡了啊！”/p

方念璇顿时说不出话来，她下意识地将目光转移到陈无忌身上。/p

陈无忌两手一摊，语气充满无奈，“我木龙山人丁最少，有时候实在是有心无力啊。”说着他忿忿地一拳打在砖墙上，“特么的，两次参加打仗都是输，我太憋屈了！”/p

他这番言语动作将箫依逗乐了。/p

箫依难得地笑出声来，“无忌你是不是傻？胜败乃兵家常事。我苍松书院和西域打了那么多年仗，赢赢输输不知道多少回了。这有什么啊！”/p

听她提起西域，陈无忌立即想起了某人，一个风华绝代的身影浮现心头。不知何故，他有些心虚地用眼角余光瞄了方念璇一下，然后一本正经地问道：“箫师姐，你消息灵通。西域那边没有什么动静吗？趁火打劫这么爽的事他们会不干？”/p

箫依沉吟道：“我还真没有收到这方面的消息，西域人安静得可怕。可能朝廷的使者和他们谈得很顺利吧。”/p

沐晓韵吐了吐舌头，“要是西域人在这时候也打进来，你说我们该怎么办？”/p

箫依翻了个白眼，“大夏现在的局势，一半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