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朝信宫(1/3)
赵国,信都。/p
赵雍之前,赵国已经有了两个都城。/p
第一个是晋阳。这里自从晋国时期就是赵氏家族的家庙所在,一直以来,都是赵国努力经营的地方。正是因为据有此地,赵国才能北望代地,等夏屋山而得代郡,北望三胡,可以说,晋阳成为赵国的都城,是和当时赵国谋取代地的战略相关的。/p
第二个是中牟。其实中牟作为赵国都城的历史并不长,前后也不过是四五十年,以此地为都城,体现的正式赵国的统治者准备南下中原争霸的战略意图。自赵献侯开始,赵国开始慢慢转变自己的北上战略,开始转为南下。中牟地处平原,交通发达,和邯郸一起,成为赵国南部的重要城市,赵国甚至一度设立中牟令,来管理此地,而且这个职位,非重臣不可担任。和晋阳一起,成为赵国南北两个重要的战略要地。/p
第三个,就是邯郸。赵敬侯迁都邯郸,可以说是赵国成功的一个战略转型。虽然中牟邯郸相距并不太远,但是中牟缺少天险阻隔,地势平坦,且处于中原腹心,四战之地,难得安宁,不适合作为都城存在。而邯郸北有太行之险峻,南有彰水之屏障,虽然也是四站之地,但是适宜建造都城,所以邯郸成为赵国都城之后,中牟的地位就有所降低。但是中牟作为重要粮食和货币产区的地位,还是没有改变的。/p
后来,赵国的统治者深感邯郸被围之教训,与邯郸之左近的信城,建立了一个陪都,这就是信都。而信都并不是实际意义上的都城,只不过作为一种战略的需要存在。/p
只不过赵雍觉得此地风景秀丽,民风淳朴,不同于邯郸那样让人感到充满了浓浓的政治味道,是以常常在这里召开大朝会,也顺便在这里小住几日。/p
而现在,信都的信宫大殿上,正在酝酿着一场新的风暴。/p
“...盖以其之简陋,对吾深衣之繁琐,虽不同礼仪,然于作战一节,甚有裨益。窃以为,赵之骑兵或可习而用之,以彼之所长,助我之所短也。倘以日日习以弓箭之术,天天练其操马之能,一二年后,未必不能远遁三胡,南下中山,一举荡平我腹心之患。”/p
“然臣之所虑,唯朝中之士,以固所言之非礼,乃是以中原之优越,断送我赵家之宗庙祭祀,实乃大谬也!代地之丰饶,因牛马之所盛,据有其地,方能以马匹供我战车驱使。若此地不安,则家庙不靖,家庙不靖,则国事不顺,国事不顺,则兵民束手。”/p
“又代地乃我祖先据而有之,先祖因之以成基业,岂能因我辈之软弱,而葬送先祖之遗产?”/p
“先祖之地不可弃也!若苍天之所赐,万物之所长,先祖之赐,乃受命于天,享之于万世也。岂能因一人之软弱,失我家庙之厚予?今以胡人之习俗,学而习之,若能据此地而有,即失我中原之礼法,断我家族之头颅,奈何耶?”/p
大殿之上,喜抑扬顿挫的,将赵固随着军情送来的奏章读了出来。宣读之后,整个大殿陷入了安静之中。/p
“诸位,可曾听清赵相所言之事?”赵雍跪坐大殿之上,看着下面的大臣们,略显深沉的说道。他能够感受到,这个大殿上的气氛有一丝的怪异。/p
“君上,臣有一言。”赵雍刚刚说完,就有一人站了出来,赵雍一看,是大臣周昭。这位老先生在赵国的地位可算是非常特殊的,你说他是宗室吧,他只不过是和很多宗室都有亲戚关系,不但自己的夫人是赵氏宗族的一个远亲,自己的儿子,也通过和宗室姊妹联姻,将自己的家族和赵氏紧紧联系在了一起。就算是赵雍,从辈分上也要喊这位老大人一声“姑丈”。是以看到这位老大人率先出来,赵雍也只得打起精神应付起来。/p
“老大人请讲。”/p
“先祖之所赐,非土地一物,自身体发肤,乃至服饰刀剑,都是先祖之所得,赐之于我等子孙,是以若土地不可轻废,则身体发肤乃至服饰刀剑皆不可轻废。赵固以祖宗之土地不可废,老夫则认为服饰刀剑亦不可轻废。胡人者,野蛮也,不类中原,若以胡人之服饰加诸吾身,吾宁可赤身luǒ_tǐ者也!”周昭虽然年龄很大,但是这耍起无赖来,却应了那句老话:姜还是老的辣。/p
周昭这边刚说完,就有另外一人应声接到,“周老先生此言,吾不敢苟同。”却是楼缓出列。“身体发肤虽受之父母,然其蓄之长久,必将梳理一番,否则蓬头垢面,野人也。而土地之所有,乃是国之存续也,自古有非发肤不理而存其国,而没有土地让之于人而存其国也。盖因土地之所在,人之安身立命之所,先有地,后能有家,后能有族,后能有国。胡人乃我赵氏大患,一旦不为我所重视,必将失去我先祖之地,此乃子孙之不孝也!”/p
楼缓自然深知,虽然这件事情被赵雍拿到了信宫之上来谈,但是赵雍已经下定决心,准备革新赵国之政策,作为赵雍的心腹,这个时候,自然是要为他摇旗呐喊了。/p
“此言别人说的,你却说不得。”周老大人显然对于楼缓不屑一顾,两个人虽然都是重臣,但是一个算得上半个外戚,一个是赵雍眼前的红人,争执起来,倒也地位相当,不过周昭显然对于楼缓没什么好感。“我赵氏之土地,份属先祖,而楼大人乃是外来之人,和楼烦乃是一姓所出,这期间是不是有什么诡计,谁能知道呢?”/p
这就是赵雍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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