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四章 辎辅兵(1/2)
土丘后一阵骚动。/p
“开弓没有回头箭。”/p
褚飞燕神情中闪过一抹狠戾,望向越驶越近的辎队浓眉一拧,“是北方军的辎队更好,车中必有精械。能杀北方军立威,岂不比伏击郡县乡兵民夫更好?”/p
黑山众头目脸色皆转为凝重。/p
以他们对北方军的了解,皆知那是个极怪的军队。/p
与黄巾不同,北方军是没有老弱之军,没有后营的。/p
与官军不同,北方军是没有辎重之军,只有后勤的。/p
而北方军中的“民夫”,“辅兵”,与天下各军中的“民夫”,“辅兵”根本就不是一回事。/p
赤备中的“白甲”就是“辅兵”,可郭大贤精选五百黑山精锐,又是山区伏击,欲杀十甲都难。/p
北方军中架设舟桥,挖陷马坑,进行土木营建作业的“民夫”,是辅兵,可也叫“工兵”。/p
黑山军不是没打过欺负北方军辅兵的主意,结果发现北方军中的“民夫”,被其军内称为“工兵”的家伙,一点都不好欺负。/p
就是手里没刀,就想抓人几个活口?人是没刀,手里有铲儿啊,那铲轮起来更是丧心病狂,挥砍劈杀,完全不下刀矛。/p
且北方军凶残,不少次围敌刻意不歼,而是调新兵,辅兵上来,用于练兵。/p
有俘虏被俘不服,北方军不以为忤,反是赞赏,且归还兵甲,礼送出营。/p
前提,先击败一北方军新兵,一老兵,一教官,能败此三人,礼送出营。/p
被俘都不服?可以,拿本事出来,都是吃军粮这碗饭的,军刀上见真章。/p
若败,命留下,最后砍下失败者头的人,就是北方军的新兵。/p
一旦俘虏不服,必须接受挑战,要么出营,要么命留下,不能一会儿服,一会儿不服。/p
都是军人,要有点军人的样子。/p
俘虏可以不拿军人看待自己,但北方军是有《军官操守》要遵守的。/p
故而,北方军守俘虏营,都用不了几个兵,因为不服的不是像郭大贤这样,已经出营了,就是本事不够,身首分离了。/p
剩下的俘虏再多都不怕,只要看见北方军的军服,就全都要战栗。就是猛虎,不过也就是马戏团里的老虎了。/p
北方军凶悍一日甚过一日,战斗力突飞猛进,就源于每个兵都不缺面对面的生死考验。/p
这与随大流排个阵,放阵箭,一看前面败了扭头就跑的郡国兵,不是一回事。/p
那个也是实战经验,只不过是如何战败的经验,什么时候该跑的经验。/p
而北方军的每一个士卒,有的都是退无可退的经验,是屡战屡胜的经验,是屡屡欺负敌人的经验。/p
这种反动的经验多了,兵就越来越骄傲,荣誉感越来越足,越来越不把敌人放在眼里。/p
如此,一个个原本饥惶的流民,老实巴交的乡民,慢慢就变成骄兵悍卒了。/p
北方军整体的气质,自然会随之越来越凶悍,越来越骄傲,军中辅兵的战斗意志与技能,不少还在一般士卒之上。/p
这导致黑山军开始不明就里,想抓北方军的“辅兵”活口,结果上去就被人切瓜砍菜一样杀。/p
北方军中的幕僚,用脑袋的文士都跟别家不一样,非但主帅是骑马的,人家的军中幕僚叫“军事参谋”,根本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一个个比兵还凶残。/p
北方军发起冲击,甚至是“幕僚”带队冲锋,与别家的幕僚,民夫,辅兵,完全不是一回事。/p
就连北方军中养马牵骆驼挤驼奶的驼工,不少就是草原胡人,弓马不下赤备,貌似憨厚,野蛮犹有过之,射死他一头骆驼,他拎刀就跟你玩命。/p
北方军中的学徒,驼工,幕僚,军医,民夫,辅兵等本应划归老弱的老弱,实际比战兵都能打,比北方军中的小兵凶残的多,待遇也高的多,不少挂的是“士官”衔。/p
最令黑山众诧异的就是这点,北方军中的“辅兵”,军饷待遇,甚至军阶勋位,都普遍高于一般的战兵。/p
这与天下诸军,简直就是完全颠倒过来了。/p
比战兵还能打,待遇还高的辅兵,这算怎么回事?/p
“北方军的辎重辅兵,可不好打。”/p
郭大贤说这句话的时候,本就憔悴的脸更纠结了。/p
他当初就是想“以长击短”,带着本部三百精贵的骑兵,欺负正在野外进行土木营建的北方军“民夫”,勇敢的一马当先。/p
结果,三百骑兵半数战死,逃走不足二十骑,其本人被工兵当场俘获。/p
幽州骑兵名将公孙瓒都不敢冲北方军的梅花陷马阵,山里的山贼倒是一往无前,那纵马飞奔,抢着送死的场面,北方军的工兵都不忍看了。/p
经此一战,郭大贤就憔悴了。/p
“北方军的辅兵,怕是比战兵还强些。”/p
李大目说这句话的时候,同样脸色纠结,北方军几乎颠覆了他们对“军”的一切认知。/p
黑山众不知道,北方军中的辎重兵,始终就比所谓“战兵”的待遇高。/p
因为建军思路不同,军事制度不同,北方军中没有辅兵一说,那叫“特种兵”。/p
辎重与辅助作战之兵,才是北方军待遇最优渥,着重培养的“特种士官”。/p
所谓的“战兵”,是可以通过新兵营,标准化,快速培养出来的。/p
流民进新兵营一个月,出来就能上战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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