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公孙瓒的孩子气(2/2)
士族高门,更是厌恶。/p与各方节守皆以招揽士族,登庸名士不同,公孙瓒最恶士族名士,有名出其右者,非但不会招募,反贬谪,流放,杀之且不及。/p
幽州名士,皆避公孙如蛇蝎,田畴之才,显于刘虞驾前,会被栽培,露于公孙眼前,恐会被栽了荷花。/p
人都是有立场的,屁股决定脑袋,公孙脾性,幽州皆知。田畴自然不会在刘虞面前,予公孙说好话,那是自杀。/p
幽州突骑以胡骑为主,公孙瓒麾下照样有大量乌丸,杂胡骑兵。/p
幽州塞内外效忠大汉天子的乌丸与诸胡部,遵从的是大汉幽州刺史,接受的是胡骑校尉,长水校尉,护乌丸校尉的统帅,不是公孙瓒。/p
而内附的胡人,听从的是本部盟首领的征召与指挥。/p
公孙瓒最多与内附的诸胡部首领平级,他要压服的是乌丸,杂胡诸部上层,为的是争夺幽州突骑主导权,不是要杀光胡人。/p
公孙瓒要压服的是乌丸,杂胡诸部上层,为的是争夺幽州突骑主导权,不是要杀光胡人。/p
田畴明知怎么回事,却刻意以偏概全,把黔首百姓的认知,当做实情推销给了刘虞,谓之公孙恨胡,恨不能杀光胡人而后快。/p
这也没错,百姓的认知,还不都是士族曰出来的。公孙瓒与乌丸诸部越来越尖锐的对立,还不就是仇视公孙的士族在两边煽动的。/p
人都是有长短的,若是掌握了话语权的士族名士,皆把焦点对准了公孙之短,刻意不扬其长。/p
那么,久而久之,与刘虞在百姓中的口碑越来越好不同,公孙在百姓中的形象,就越来越残暴了。/p
实际百姓既没资格见刘虞,也没本事认识公孙瓒,百姓是什么?就是一群从来就没有名字的人,自以为认识刘虞与公孙瓒这些有名字的人。/p
刘虞与公孙瓒的不同,不在对百姓的立场不同。前者笼络士族豪强,予士族更大的特权,可豪强虐的不就是百姓么?百姓却对刘虞歌功颂德。/p
打压衣冠士族,大力拔擢庶人的公孙瓒,百姓却视之残暴。/p
公孙瓒与刘虞的不同,是前者更真,不在乎就是不在乎,不屑就是不屑。/p
公孙瓒不屑得什么民心,不需要名门望族助他成事,他要的就是布衣江湖的义,他最想毁掉的就是让他恨之入骨的衣冠士族。/p
他是个孩子的时候,受了太多的气,如今已成年的他,依然有孩子气。/p
所以,他做人做事,很孩子,很真。/p
这就是他为何对刘虞不假辞色的原因,因为他从骨子里就厌恶什么汉室宗亲。/p
明知攀名附贵的好,情知笼络士族有益,他就偏不!/p
不把旧士族名士打压下去,一众布衣庶人弟兄,凭什么出头?/p
“织席贩履的宗亲,刘玄德?”/p
公孙瓒喃喃自语,对宗亲本能的厌恶,对织席贩履之辈,能起于毫萍之末,又非常欣赏。/p
这样的人,如投靠于他,遣至一部将下任个别部司马的属官还行,拔宗亲于微末,倒也不失乐事。/p
可再高就冲“宗亲”二字,想来他也不会用。/p
只看一个织席贩履的布衣,不过就是个宗亲,就能于短短时日,骤然拉起这么多兵马,到他跟前耀武扬威,他就一阵厌恶。/p
更让他愤怒的是,正向城南开来的一列列行军队列前,一团小白点拉着一道乌黑的散乱线列,先行狼狈奔回。/p
先前派去掠阵邀斗,诱敌追击捕俘的严纲与单经回来了,不少突骑甲胄之上都插着断箭簇。/p
马背上不见赤旗军俘虏,反而横放着几个与己方骑兵穿戴相同的伤兵。/p
一行二百余骑疾速奔至南门下,身后却不见追兵。/p
只有南方一列列嗡嗡唱着什么的行军队列,戈矛晃动,赤旗招展,马蹄隆隆,蠕动不休。/p
“叔纬。”/p
公孙瓒紧步走至女墙后,手按墙垛口,倾身朝外,冲打头的单经几骑大喝,“尔等可接阵?”/p
“贼人实狡,末将大意了。”/p
答话的却是严纲,催马直入护河吊桥前,马上昂首大喊,“吾等阵前扰阵,游而不击。贼亦聚团不轻出,只顾行进中发矢漫射。”/p
“呸呸。”/p
身后的单经提马赶了上来,嘴里咬着骑兵斗篷一角,随手把肩肘甲胄插着的一根箭折断扔下,松开嘴中布,吐了两口吐沫,一脸晦气的抬头冲城墙上大叫,“贼阵中有骡车拖载与六人抬的小床子弩,趁吾等与阵中弓马对射时,掩于阵前,义从骑弓射程不足,突骑一聚必遭集弩,吾等皆不敢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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