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越线了(1/2)
“轩不想把同样的小错误,再犯到牛叔与邓将军身上了。”/p
李轩语气依旧平淡,“与你们讲感情还是其次,关键你们比我还穷呢。佯攻之兵,随军就没带啥油水,真没啥好抢的。/p
我与牛叔论义,可以与邓将军谈感情,因为我视你们为一家人。可是牛叔啊,对不是一家的人,我也有qín_shòu的一面呀。/p
qín_shòu这个东西啊,最凶残的时候,就是护崽,护食的时候。/p
我尚无崽,故我命即我崽。当我护我这条命的时候,我就不是人了,qín_shòu能做的事,我都能做。/p
广阳郡的物资,就是我的食。我这条狗,若是闷头在盆里吃食的时候,牛叔您伸进来一只手,万一被咬了,不是我不义,是我的眼里只有食。/p
那个时候的我呀,就是qín_shòu。若是遇上,恐怕就不能再跟牛叔,阵前叙旧了。”/p
“沙场征战,各为其主。”/p
牛春脸上的皱纹深了几许,轻叹出声,“网开一面已是不该,视警于前更是妇人之仁,多少士卒身系于你一念之间。君不密失其国,臣不密失其身,几事不密则成害。太平道起事仓促,便是失密。小仙之义,牛叔领了,往后切不可轻失军机。”/p
“这种可对可不对的箴言,就是一个瓶,可让瓶中的人撑大成瓶,对瓶中人是指路明灯。对瓶外的人,不过就是个瓶。”/p
李轩闻声一晒,几口吞掉剩下的半拉包子,抽出张纸,边擦手边笑,“假到真时真亦假,真到假时假亦真。失密可害己,就可害人。爱可爱人,就能杀人。我今释牛叔等老弱南归,对牛叔是义,对黄巾就是刀啊。”/p
牛春正要说什么,就听见一声凄厉的哨响。/p
循声望去,就见北谷口处,两面彩旗正在疾舞。/p
谷口一传令兵上马,朝这里驰来的同时,谷内两侧待命的赤旗军,正在列队朝北谷口而去。/p
“怎么回事?”牛春一愣。/p
“北山道的黄巾,越过五十步了。”/p
李轩盯着旗语看过,歪头看向牛春,轻声道,“牛叔,您待在这,我看看去。”/p
“同去。”牛春说着,起步就朝北走。/p
李轩没与牛春一起朝北走,而是与身旁待命的临时侍卫交代几声,转身上了高台。/p
北谷山道上,黄巾鼓噪不休。/p
挤在山道上的黄巾人群蠕动着,不知不觉的向前。/p
“不会有诈吧?”/p
“谷中虚实,谁知?”/p
“牛队率的人在啊,说是无恙。”/p
“谁知牛春是否与短毛妖串通。”/p
“让短毛妖出来,给我们一个交代。”/p
山路上的黄巾正鼓噪,忽而头上天空一暗,一朵黑云“嗡”的一下雨落而来。/p
“啊。”/p
“赤旗军放箭啦。”/p
“上当了。”/p
突如而至的箭雨,把毫无防备的黄巾,射的一片哀嚎。/p
挤在一团的人群,躲箭闪避中前倾后倒,一个倒下就是波浪般带倒一片,相互挤压践踏,哀嚎不绝。/p
葫芦谷内。/p
“小仙。”/p
牛春快步跑到高台前,欲登台却被台下刀盾手左右拦住,只得惶急的朝台上虎皮高椅上坐着李轩大喊,“你为何让人放箭?”/p
“我没有让人放箭。”/p
安坐虎皮大椅中的李轩一摊手,露出个无辜的表情,“早说好了,越过五十步,就会放箭,士卒执行的只是早前未撤销的命令,无需我再让人放箭。”/p
“老弱鼓噪,是随性惯了,性子发了,不是为冲谷。”/p
台下的牛春一脸惶急,“你先让弓手停手啊。”/p
“鼓噪是因为有人鼓动,因为那些人,不尊重你,不守你的令,不守约。”/p
李轩安坐椅上,笑吟吟的望着台下的牛春,“牛叔,我若不想人不尊重我,士卒不守我令。我就不能朝令而夕改,不能言而无信。/p
我若希望他人守约,我就不能不守约。既然与我约定了不越过五十步,越过的人,就是不尊重我,就是不守与我订的生死约。/p
那些人为什么要越过线,我不关心。我只知道,他们越线了,不守信,毁约了。”/p
“小仙。”/p
牛春见身后号令不停,弓弦颤动不休,远远惨叫一片,不由激动的浑身颤抖,冲台上的李轩大吼,“那都是老弱啊。”/p
“谁家的老弱呀?自家的老弱,不相干的老弱,还是敌人的老弱呀?自家的老弱才是老弱,不相干的老弱就是不相干,敌人的老弱还是敌人。便是敌人的妇孺,照样是敌人。对敌人,就要像寒冬一样冷酷无情。”/p
台上的李轩无动于衷,一手似无意识的轻轻拍打着扶手,依然对台下的牛春笑语吟吟,“我可以原谅自家老弱的一些任性与见事不明,正如我家一堆七大姑八大姨的,也多是一群蠢货。我一群表弟表妹侄子外甥的,也是天天闹得我头大,我也想弄死他们。/p
可那毕竟是亲人,蠢归蠢,烦归烦,闹归闹,还是一家人。我对一家人一向宽容,我不是大义灭亲的人,讲的就是小义气,最喜欢徇私枉法帮自家人脱罪,好让家里的蠢货老弱祸害外面不相干的老弱去,少他妈烦我。/p
牛叔啊,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我家的老弱那么蠢,让他们斗虎扑狼的不现实,可又不能不进食。一家人一家人,我一人即便浑身是铁,能捻几根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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