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可怕的伤势(1/2)
从海边回来时,天已经黑透,整条竹林街连半边人影也瞧不着了。逍遥馆大门紧闭,听动静,周良和马大个应该也已经睡下,只不过门口连只灯笼都没给小叶留,可见对她这个老板的不重视。/p
三人使了个穿墙术,直接落在了后院,天上一轮圆月配上几颗寥落的星子,勉强照了点亮。可即便这样,溪元君还是崴了一下脚,差点连带着胥夜一起摔了出去,幸好及时的扶住了墙,挽救了形象。/p
彼时,小叶也懒得招呼他两个,自顾自累得直喘粗气,顺便在心里上下反复的将溪元这厮剁碎了好几回。/p
只因他说什么胥夜伤重,经不起御风术,硬是拖着她疾走了四五十公里回的家,差点将她麻杆似的身板跑断。/p
总有一天,等老子术法大成时,一定会跟这厮做个了断。小叶咬牙切齿的想!/p
但也仅仅是想,眼下,溪元见不得她磨蹭一分,就差踹着她进屋了,也不想想这一路,在他的英明决策下,不知耽误了几个时辰。没法子,有些人就是打灯笼不知脚下黑,一言一行都让人除了讨厌还是讨厌。/p
进屋,关门,点灯,一气呵成。/p
溪元这厮的谨慎总是用在出人意料的地方,他狠狠的捏了个昏睡诀,将大约方圆一里内的活物都弄睡了过去,才万分小心的将胥夜挪到了床上,抻手就拉过两床被子给他盖严实了,那表情那动作,心疼的跟什么似的。/p
小叶在一旁边拿袖子扇着风边看得目瞪口呆,脱口问道:“你与他真的只是朋友关系吗?”/p
溪元没读懂这话里的意思,回了句:“当然,竹马之交。”/p
确定是竹马而不是青梅竹马吗?/p
小叶在心里想着他们两之间不能言说的二三事,出神出的很彻底,冷不丁又被吼了一通。/p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歪心思,都这时候了还打算见死不救吗?!”/p
诚然,她的心思是有点歪,但此歪非彼歪,溪元君,你对老子误会的有点深呐。/p
眨眼功夫,小叶又感觉自己先前想法有些龌龊,不大好意思,嘴上赶忙应了一声作掩饰,便颠颠靠过去查看胥夜的伤势。/p
染血的衣袍拨开时,小叶一眼就瞧见了胥夜身上的伤,新的旧的已经结疤的,纵横交错布满了胸膛,惊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人也不晓得平时多好勇斗狠,堂堂一个皇子,能将自己弄成这幅德行,也不大容易。/p
“他怎么伤的?”/p
“我也不清楚,我被人偷袭,赶过去救他时,他已经这样了。”/p
小叶皱着眉头听完,知道也问不出什么,便招呼溪元打下手,开始清理胥夜的伤口,等清理完血污一瞧,伤得比料想的还重。深浅不一的外伤还不算什么,贯穿心口的那个血窟窿最为瘆人,也不知是何法器所伤,直接就重创了胥夜的仙元,想来要不是他修为深厚,当场魂飞魄散也有可能。/p
瞧了又瞧,想了一遭,唉!总之,自己的医术是派不上用场了。/p
迎上溪元殷殷期盼的目光,又回头看着还剩半条命的小美男,小叶在心里狠狠为自己掬了一把伤心泪。/p
真是流年不利,这回又要平白失掉几百年修为了,谁让想见死不救都不行呢?不说别的,就论胥夜的身份,日后要让人发现是死在她的跟前,怕是整个梓枬部都得遭殃。/p
半晌……/p
“我要取血救人,中途绝不能被扰,你到门外给我护法。”/p
“放心吧,我的昏睡诀还是靠谱的。”/p
“不行,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我和他折在这里!你要是不担心他的命,我索性不用救他了。”/p
溪元无话可说,乖乖去了门外,小叶见他合上了门,才算松了口气。她所言不虚,这个取血救人的法子不仅自损,其中弯弯绕的路数还颇多,当真是不能被扰。不过她觉得,唯一会扰到她的,就只有溪元这厮,打发走才是正道。/p
一切就绪,小叶下手如飞,用银针极快的封住了胥夜的几处要穴,接着手一幻,一柄锋利的匕首便握在了掌中。/p
她垂眸看了一眼胥夜,他的额上不断沁出细密的冷汗,可见是痛得厉害。不过瞧他牙关咬得极紧,倒像昏着也不愿服软似的模样,这人不仅生的好,还有种让少女迷恋的杀伐铁血的男儿气,小叶不禁生了些敬意。转念又想这样的性子,自然是没人疼惜才渐渐养成,便在敬意里又生出几分怜惜。/p
她抬手将胥夜额上的汗抹去,俯身在他耳边道:“这里没有旁人,你要是痛的厉害,就哼哼两声。”/p
胥夜没有反应,但瞧上去牙关好像咬得更紧了,连带着整张脸的都紧绷起来。/p
小叶在心里摇摇头,拍着他的脸道:“好了,随便你吧。我要施法救你了,待会你要乖乖把药喝下去,可不要浪费啊。”/p
说罢,便将手腕凑近了胥夜的唇边,执起匕首准备划下。/p
毕竟是自己的肉,救的又是不相干的人,小叶狠不下心,比划了几次,愁眉苦脸就是下不去。偏在这时,在床上原本躺得端正的胥夜,突然一把拽住了她的袖子,一把蛮力将她拉靠在自己胸前。/p
电光火石间,小叶只剩发懵,懵得不知动作时,似听见胥夜沉声喃喃了句:“青青,不要走……”而后凉薄的唇边落在了小叶的腮边。/p
“当!”/p
匕首应声落地。/p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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