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往事、失明(1/2)

“嬛儿，有些事情，是该让你知道了。”褒献甫浑浊的眼睛突然涌现出一丝泪光。“我从来不曾与你说过你的母亲和舅舅。不是我不想跟你说，而是不能跟你说。”/p

“舅舅？”褒嬛听到这里，忍不住问他。“是，你的确还有个舅舅。虽然他现在不在尚云，但他仍然是你舅舅。”/p

“你母亲在你出生后就去世了。”褒献甫说到这里倒吸了一口凉气，双眼泪花滚滚而下。“但她很疼爱你，你的舅舅也是。但你舅舅无法从你母亲离开的事实中挣脱出来，就离开了这个地方。”/p

“皇帝开始怀疑我们褒家的忠诚，这些事情，现在不说，我怕以后想说就没机会了，也怕，自己说不出来。”/p

褒献甫双目通红，慈祥和蔼地看着褒嬛，“你母亲是一夜猝死，经太医诊断是突发疾病，可我觉得，并非如此。/p

直到我听见太上皇在看望你母亲时自言自语，才明白。”/p

想起那一日，他敬重如同兄长般的皇帝（太上皇）因实在压不住愧疚而说出的话，他心如雷劈！/p

“小姐，是奴的不对。奴不该为了自己去做伤害你们的事。奴会保证，有奴和初温在，只要我们执政一天，必会好好保护嬛儿，不让她受一点伤害。”初胤（太上皇）颤抖着说，并跪在坟前狠狠地磕了三个头。/p

“小姐，奴不该在你的饮食里加慢性毒药，可奴不得已而为之啊！朝堂上下，皆知褒家夫人柳璃，却不知当今圣上。若长此下去，定会出乱。”/p

思忆至此，褒献甫又说“回来之后，我彻查此事，追溯到太上皇祖师爷时，才查明原委。”/p

“原是太上皇的祖师爷危在旦夕时，夫人的祖母三次救人，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立下誓言，今后子孙誓死追随柳家，生生世世为奴为婢。若伤害柳家先人，罢免所有官职或离开商场，违令者，杀！”褒献甫说起这段历史，似是想起了什么，顿了顿，又说道：/p

“你母亲从未说过，但我知道，她知道这件事。她临终前一夜还与我说过，在你生死关头，让你去柳家寻柳儒，你的舅舅。”褒献甫说到这里，后面似乎还有话，但他却没有说，闭上了眼，挥挥手让褒嬛出去了。/p

褒嬛只好行礼退走了。/p

她没注意到，在她关上门的瞬间，褒献甫睁开了眼，看着褒嬛，低声说了一句“嬛儿。为父，只能帮你到这了。剩下的路，就要你自己走了。”/p

屋外花树花瓣飘零，夜间的月也懒懒的，几片花瓣落到褒嬛的肩头，顺着她透明飘逸的外裳滑了下去。几缕随着褒嬛上了小桥，却被风吹落，浸在湖水中，消失不见……/p

刚过院子，还未走进房屋，便闻到熟悉的味道——睿凨！随后，就有一道划破空气的剑气直面而来，她丝毫不畏惧，一动不动，定定的看着持剑飞来的睿凨。/p

原本思索的眼神一瞬间变得锐利。/p

“唰！”利剑刺入褒嬛的肩头。她忍不住往后一退，肩头雪白的衣裳上溢出鲜血。她看着睿凨，任由剑插在肩上。睿凨手中握着剑，冷声质问道“你干了什么？”/p

褒嬛一改冷静，反问道“那你现在又在干什么？”睿凨冷声呵斥：“说！睿本的事，是不是你干的？”睿本？褒嬛不明白，睿本又出什么事了？/p

“出什么事了？”褒嬛问睿凨。睿凨手上一使劲，“不用你假好心！你若真的关心，又怎会告发他！”/p

褒嬛眼前发黑，两眼忍不住合上。在她昏迷时，隐隐听到褒霄和睿凨的对话。/p

“你这是要干嘛？我知道你担心小本，但你不应该听信谗言，身为世子，不求真话就去生气发火，这样你很难成长。”/p

“霄哥，是我错了。我不该冲动刺伤嬛儿，她会有事吗？”/p

“我们相府因为怕伤到嬛儿，所以小时将她送到南云寺，她一旦出血轻易止不了。凨儿，这会，你闯大祸了。”/p

接着，她试着有一双手附上她的脉搏，在接下去，就陷入重度昏迷当中了……/p

待她再醒来，睁开眼，却看见黑茫茫的一片。以为是夜间，就叫道“洵墨。”无人应。/p

“洵倪。”仍是无人应。便不说话了，许久，听到一滴水溅落到地上，夹杂着浅浅不易发觉的呼吸声。“你是谁？这是哪里？”褒嬛手忍不住握紧，抬头，却仍是黑暗。/p

“嬛儿……对不起”最后三个字轻的让人听不出来。“睿凨？还是？”褒嬛听着好似是睿凨。“……恩…”低低的沙哑的声音传来。/p

“为什么不点灯？”褒嬛淡淡的问。睿凨看着外面耀眼的日光，看着褒嬛暗淡无光的眸子，一点都不聚焦。他一下子跪下，痛哭流涕：“嬛儿，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意气用事。但我真的不知道你受了伤会有后遗症。对不起……对不起……”/p

褒嬛听着，又重述了一遍：“为什么不点灯？”/p

“嬛儿，现在是午时。”褒嬛听了，没什么反应，低下了头。一会儿，她扶着床头缓缓起身，欲下床。睿凨急忙过来搀扶着她。/p

到了外面，褒嬛闭上眼睛，伸出右手，仿佛触摸到阳光，感受着日光炽热的温度。“我的眼睛，还能治好吗？”睿凨急慌慌的保证“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大夫，大夫说了，你的眼睛可以治好，放心吧。”/p

褒嬛想着昏迷前的事，问道：“睿本还好吗？”她不知道睿本发生什么事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