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歌声已朽（2）(3/3)

那帮人才念念不舍地离去。/p

他们执着地留下了所有仪器，二十四时检测着黎朔的状态。夜晚黎朔安详地躺在床上睡觉，那些屏幕有着诡异的绿光，照在他脸上，硬生生出了恐怖片的感觉。/p

夏一南放下看了一的笔记，拿出自己的新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执笔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没有下笔。/p

随后他灭疗，一把扯上被子盖着。十二点后永夜号呼啸而过，有人搬运着物资下来，短暂喧嚣之后，又是一片寂静。/p

其他病患早就休息了，站台刻意熄了医疗室上方的一大排灯光，于是透过布帘，他只能隐隐看到守夜饶暗黄灯光，和外头偶尔的绰绰人影。/p

在这安静中合眼，会让人不由忘记，这已是末世。兵士歇息，感染者游荡，外骨骼闪着冰凉的光。黑暗中他无声开口，默念到：/p

“我是夏一南，来自地球。”/p

重复了三遍后，他好像才确保自己记下来了，侧身又扯了一下被子，呼吸越近平稳。/p

就在他要睡着的时候，忽而右手传来剧痛。/p

难以形容那是怎么样的感受，仿佛剧痛在血管里乱窜，时不时凶狠地咬上骨头，吸吮其中的骨髓。/p

他感觉自己的每一寸关节都被怪异地扭曲、颤抖，几近折断，什么东西正在其中生长，下一息就要爆出皮肤的束缚。/p

血带着肿胀感，仿佛从每一毛孔中涌出，成了那东西的最好养料。/p

这种感觉太过可怖，夏一南的意识瞬间清醒，忍着几乎令他昏厥的痛楚，利索地翻身起来，摁亮床头的明灯——/p

他的右手上青筋暴起，狰狞地顺着手臂盘上。犹如心脏跳动的频率一般，那些东西在猛烈弹动，收缩绷紧了肌肉与血管，血压几乎在瞬间升高，黑血自绷带下的伤口涌出。/p

他见过这样的场景，在那些感染者的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