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歌声已朽（37）(1/2)

“二北, 听我, 不论是什么状况都冷静下来。”黎朔，“别让他看出任何端倪。”/p

他这在脑中的声音, 通过感知类异能者正在消逝的异能，显得遥远而模糊。他不确定其中安慰与镇定的力量有没有传过去。/p

“他的身体状况很异常，”同样进行着精神链接的娜塔莎面色很难看, “准确来，他现在处于应激状态, 但反应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样。”/p

“现在我们不该讨论这种事情, ”黎朔难得语气暴躁起来, “二北，集中注意力。”/p

“他……”那名感知异能者犹豫了一下, “他可能听不见我们话了。在这片区域，我的精神力受到了很强的干扰，而且时间已经太久了。”/p

确实, 就连他们这么近距离的对话，都有些隐约模糊的倾向, 更别提离他们数百米的夏一南。/p

这名感知异能者已经是车站最强的存在，专为这次行动出战，才能支撑这么远距离的精神链接。现在看来这已是极限了。/p

此前的很长一段时间, 他们在地牢之中，都按照原计划一样与夏一南保持着联络。/p

在他们眼前, 还摆着几具腐臭的尸体, 他们一身掠夺者大半, 胸腔内有什么东西在微微颤动。/p

那该是来自希尔德的幼年蝙蝠，以尸身为养分，从其中破体而出时，会带着那些亡者的面容猖狂大笑。/p

任谁在这环境与压力下，精神都会受到影响。而眼下在这计划的关键时候，异能反而开始大幅度减弱。/p

“你也感受得到他的状态。”娜塔莎的声音冰冷得好似钢铁，“这根本不是正常人能有的反应。全身激素紊乱，血压起伏得比过山车还刺激，血液温度沸腾，正常人只要保持这样几秒钟，保证失去意识，脑袋都能爆成开瓢的西瓜。”/p

“而且，”她继续下去，死死盯着黎朔，“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早在你们队伍追击叶淮时，与全队进行连接的川明亮太也报告过类似事件，只是当时不了了之。黎站长，您能对此做出合理解释吗？”/p

一旁盘膝坐着的尼坤，也悠悠：“教授的疑点不止这点，还记得东南车站的血案吗。当时车上只有他一个人活下来，但车上死者有人为的切割伤。”/p

“……”黎朔缓缓道，“这么多年下来，他为车站做出了什么，你们也不是没看见。”/p

“那为什么不解释这种情况？”娜塔莎，“他有义务向车站报告一切异常。”/p

“没有人能有全然的坦荡。”黎朔，“有时候探根探底，可不是什么好习惯。”/p

尼坤嗤笑一声：“又来了。这么多年，你一直像护崽子一样护着那姓夏的。成跟在他屁股后头转，一有人靠近就龇牙咧嘴，跟条家养的狗一样，你的原则都去哪里了。”/p

黎朔揉揉眉骨，倒是没生气：“每个人都有那么几个秘密，孔雀先生，别这么暴躁。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希尔德。”/p

尼坤皱眉，刚想话，就感觉一只微凉的手搭在肩头。/p

那是娜塔莎。/p

“尼坤站长，”感知异能者被迫在意识里，旁听这争执，怯生生地，“您……您今状态有些不对。”/p

这么多年好歹有了沉稳，以往尼坤话绝没难听到这个地步。闻言几人都微愣，皆是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p

计划在关键时刻，眼看着就有失败的风险。而这里的环境又实在太压抑了，牢笼外挂着的那具，仍在滴血的半截尸体，就在不久前还与他们并肩作战。/p

牢房里有狰狞的刑具，墙上是暗红与黑交织的血色，飞舞的蚊虫携杂着腥臭味。/p

光是凝望这场景，都能感到带了怨气的尖叫扑面而来，过往的亡魂漂浮在周身，着邪恶的低语，每一张都是熟悉的面庞。/p

尼坤看了眼搭在肩上的娜塔莎的手，脸色缓和了些，刚要开口话，就又被打断了。/p

“今刚好是个好时机，我也有事情要问你，尼坤站长。”娜塔莎如是道。/p

尼坤下意识看向她，望进一双碧色眼郑/p

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仿佛承载着一汪清泉。里头是从不会躲闪的眼神，与坚定的意志，但这么看着的时候，仿佛整个眼里都装着他。/p

娜塔莎深吸一口气，问：“六年前，车站里的三位平民，还有一位a级科研人员，究竟是不是叶淮杀的？”/p

空气凝结了。周围同样被关押的兵士虽然没有连接精神，听不见会话，但早已在这三人诡异的、带列意的气氛中，不知所措。/p

半分钟后，尼坤缓缓：“军事法庭是怎么认定的，事实就是怎么样的。当年的目击者确实只有我一人，”他轻轻地、坚定地拂下肩上娜塔莎的手，“但我从始至终，一心只为车站的利益。”/p

“车站的利益。”娜塔莎重复了一句，“车站的利益。”/p

“是的。”/p

“……我明白了。”娜塔莎，“虽然以我的身份，讲这句话十分地自我与理想主义，但是尼坤站长，如果有这么一，我希望你在利益与荣光之间，能选择后者。”/p

这场争执在沉默中结束了。每一人都带着自己的秘密，缄口不言。/p

黎朔在黑暗中，靠着微凉的栏杆。/p

他微微垂眸，眼神落在自己被衣袖遮盖的手臂上。/p

那其中，青筋正在微微弹动，感染症状浮现。如果有任何一人与他连接精神，会感觉到他的身体状态，和刚才的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