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歌声已朽（4）(2/3)

“还挺漂亮的，以后肯定是个美人。”黎朔扭头看到书桌上头摆满的相片，赞美到。/p

书桌上还摆着一些电子设备，包括数十年前很流行的电子日记，因为没有电，完全无法开启了。/p

事实上，现在这种完全被电力驱使的东西十分少见，二十余年的末世过去，能使用的东西大多以“信”为动力。所以这些东西装载的秘密，再也不会被人看到。/p

夏一南没理这箱子，继续搜刮，把床头柜举起来，抖出了一堆灰尘和废纸。在他身后黎朔吹着口哨，吊儿郎当地捏起娃娃，审视半晌，似乎颇为好心情地把它们摆在满是蒙灰的床上。/p

这种时候还有心思做这种事，和黎朔平时无所事事的模样无差。/p

娃娃最后被摆成一家三口的模样，彼此依偎，阳光从破了一半的墙里涌进来，拉长了影子，夏一南看不清他的表情。/p

刚刚地面坍塌发出的巨响，吸引了这栋高楼里游荡的感染者。这里是十六楼，外墙损毁得严重，低楼层的丧尸晃晃悠悠走到建筑边缘，透过无数的孔洞，嗅到生者的气息。/p

它们开始了漫长的攀爬，但夏一南与黎朔都不甚在意——外墙的风很大，只要一起来，就能把它们吹得东歪西倒，纷纷坠落。/p

这间屋子里没有太多可用的东西，夏一南转身准备打开厕所门，忽而听见门背后传来轻微的声响。/p

他朝黎朔瞄了一眼，黎朔耸肩笑道：“怕了？”/p

夏一南并不理会这幼稚的挑衅，一脚踹开了门。那门在这一踹下整个飞了出去，将后头的东西压在墙上。/p

烟尘四起，被埋在门下的感染者在咆哮，不断挣扎。下秒黎朔用重型□□射爆了它的脑袋，让这动静彻底消停下去。/p

夏一南走进厕所内，看了看丧尸身上的衣装，又看了看书桌上的照片，：“你刚把你夸赞的饶脑袋给弄爆了。”/p

黎朔配合地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样。/p

他俩又在上下几个楼层搜刮，击杀了几只游荡在茨丧尸，直到下午，装载量就要达到上限。黎朔甚至还找到了一朵干玫瑰花，被特殊处理过，装在真空的圆形玻璃球内，明红色的花瓣保持艳丽，直到今。/p

这虽然不是什么生存物资，但要是带回车站，还是会有几个兵士愿意花大价钱买走的。/p

黎朔一路都把玻璃球拿在手里，边走边抛。这次任务完成得很顺利，夜晚前肯定能回到地下，夏一南的心情好了不少，第一次带零轻松的语气和他：“打算卖掉，还是打算送给谁啊？”/p

“谁知道呢。”黎朔，忽而拉住了他，“你看。”/p

他们正站在二十楼的边缘，再往上的楼层损毁得太严重，已经上不去了。/p

这里的墙壁破了一个大洞，大半个走廊都暴露在外，被暮色覆盖，看的见一半幽燧一半淡红的穹顶，看的见大半南城区蛛网般的街道。/p

风从远处黑色的山峰上俯冲，绕过破败的废墟，吹动了茂盛的草木，呼呼掠过他们身边，仿佛灌满整个城池。太阳就要落山了，远处半截危楼成了剪影，屹立在荒城郑/p

这么看去，孤寂感会油然而生，全世界好似只有他们两人。/p

身后传来罐头开启的声音，黎朔还是开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海鲜罐头。他走到极边缘的地方，坐下，感慨：“快过来，这真是吃晚饭的好地方。”/p

夏一南犹豫了一下，坐到了他身边，接过那个刚开好的罐头。里头有一汪浑浊的水，泡着已经发白聊虾，闻起来有淡淡的怪异味道，好像消毒水与机油混在一起。/p

他正犹豫怎么吃，毕竟手上铠甲看起来干净，实际上不知沾过多少脑浆和腐烂物。旁边黎朔已经又开了一个罐头，直接往嘴里倒。/p

他咀嚼完、下咽，才扭头看到夏一南淡定的脸，还有眼中并不明显、被尽力克制好的嫌弃。黎朔就：“唉这个时候，你心里肯定又在我粗野了。快吃吧，挺好吃的。”/p

他并不怎么在意地把空罐头往楼下扔，不偏不倚砸到了某个奋力向上的丧尸脑袋，把辛苦爬了五楼的它给砸楼下去了，绽放出一朵泥尘花朵。/p

夏一南默不作声，看着手中的罐头，那里面的水也不知是什么成分，在阳光下竟然闪着多彩的光，让他觉得好像四个线宝宝融化在了里头。/p

本来他该觉得作呕的，可来到这个世界几个月了，饿急了就什么都感受不到了。/p

傍晚的返航很重要，食物能带来能量，他犹豫片刻，就学着黎朔的模样，把汁水一起倒进了嘴里。/p

刚入口时，他觉得自己在喝防腐剂，虾肉吃起来半点味道没有，被泡烂得差不多了，咀嚼起来也没劲。好不容易等到味蕾麻木了，他和着水胡乱咽了下去，算是完成了这个艰难的任务。/p

黎朔看他表情，已经大笑起来：“是不是很好吃？”他扭头咳了几声，显然味道又反上来了。/p

夏一南这回终于忍不住，：“你到底有多幼稚？”刚完就感觉一股味道上来了，他忍了一会，才没反胃吐出来。/p

“这种罐头技术还是到位的，”黎朔边咳边，“至少不会食物中毒。”/p

接下来开的鱼罐头味道好了许多，至少吃上去，夏一南明确知道这是一条鱼。罐头里上下叠着两条鱼，两人分别拎着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