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恍若隔世(3/5)

月凝棠沉默一下，之后道：“阿恒，我是人，你觉得在一个人的脑海中根植下忠诚，然后变成人不是人，虫族也不是虫族的样子，即使所效忠的女王是错误的决策，也不惜为之付出自己的生命，这样的种群方式，是正确的吗？”/p

阿恒笑笑：“看来，外面的世界让你看到了很多东西吧？你的想法改变了很多，凝棠姐姐，我就需要你的一个回答。”/p

阿恒起身，凑上前，问：“你会成为卡捷琳的敌人吗？”/p

她的眼瞳中满是认真，这其中还有更深层次的东西，仿佛涌动的鲜血在其中飞舞跳跃。/p

她问：“凝棠姐姐，你会为了这些所谓的人类，成为卡捷琳、成为我的敌人吗？”/p

阿恒的问题是如此的直白，也如此的犀利。/p

月凝棠是卡捷琳作为人类的时候结拜的姐妹，如果当年她选择留在虫族，她经过改造之后也会成为虫族的权贵阶层，伯爵级别的存在，更加上卡捷琳的这一层关系，她会过上高高在上的优渥生活。/p

当年婕铃姐姐死后，月凝棠第一个站在了她的阵营中、效忠于她，最后能那么顺利的为婕铃姐姐报仇，月凝棠功不可破。/p

那时候，她是那般认真固执的相信着，月凝棠会坚持站在卡捷琳这边。/p

可是现在，阿恒已经不再那么确定了。/p

月凝棠坐在一旁，她的房间很宽阔，周围的五d视野中充斥着郁郁葱葱的树木，还有一些具备了卡捷琳星球风格的建筑物，只最近改了，她这穿着一条形式飘逸的长裙，面上漫不经心，眼睛却盯着阿恒：“阿恒，如果我回答是，你是不是就会为了你的卡捷琳，杀了我呢？”/p

“阿恒，你这人专情，也最为冷血！”月凝棠道，“你想想你一路上走过来，丢了多少东西，所有人对你的好，都不如一个卡捷琳，你曾经的养父、曾经被你害的亲人，在意你的人，都被你随便丢之脑后，阿恒，你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p

阿恒张张嘴，最后什么都说不出来。/p

就像是曾经涌动的情绪全部都集中在了瞬间，卡住了。/p

过去她不太相信命理之类的东西，可是到了最后，她不得不信。/p

她有了前世，她死而复生，她天煞孤星的命格中，亲情缘分及其淡薄，在她身边的人总会遭遇不幸。/p

可她和过去又有所不同了。/p

她终究，学会了抗争一次。/p

阿恒的笑容中透着冰冷无所谓：“凝棠姐姐，我还有血有肉，即使你真的站在了婕铃姐姐的对立面，我也不会杀掉你。”/p

然而月凝棠一眼看过去，只觉『毛』骨悚然。/p

阿恒未尽的意思，她一下子就全懂了。/p

阿恒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她抓回虫族，然后进行强制『性』的基因改造。/p

和几年前相比，阿恒的确样子变了很多，如果说过去像是面对一个疯子，现在就像是在面对一个不顾一切的赌徒，但骨子里依然是一个疯子，只不过，懂得粉饰表面了而已。/p

阿恒依然保持着微笑不动，她看起来就是一个孩子，但是事实上早已成年：“当然，我也相信凝棠姐姐，你是不会因为一些莫须有的原因，站在卡捷琳的对立面的，对不对？”/p

“莫须有？”月凝棠一步一步走上前，她闭了闭眼睛，眼前仿佛出现那些她亲眼所见的尸山血海，可是这些劝解的话语如果从她的口中说出来，未免也太过可笑。/p

曾经的她，不也是视人命为草芥吗？/p

一个杀手谈人权和生命。/p

她的心中的确没有家国天下，可是，无数惨剧被她看在眼里，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为之动容。/p

她并没有就这个话题和阿恒继续说下去，阿恒早年间是什么样，月凝棠这等一起过来的人再清楚不过，在刚进楼宇阁时，那孩子还那样胆怯沉默，她怯怯的看着周围审视着她的武道高手，就像一朵柔弱无助的菟丝花，瑟瑟的躲在卡捷琳身后。/p

她虽然柔弱，可一直都有着自己的一套是非观，这个固执的人，一旦改变了的观念，也很难扭转过来。/p

突然间，月凝棠想到，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些事，她或许会恢复成过去的温柔，成为一个普通的小女人，在卡捷琳的宠溺下度过一生。/p

月凝棠斟酌着，最后慢慢说：“我们曾经来的那个星球，表面上看天下太平，可是武者横行天下，底层的小人物的命就像地上的尘埃，谁人都可以踩上一脚，谁人都可以轻视，但是我来到了人类的世界。”/p

“我看到了人类的世界虽然也有压迫，可是即使是底层人，也有生存的空间。”/p

而不是像卡捷琳星球一样，底层人活得压抑痛苦，连基本的温饱都不能保证。/p

“我觉得这个世界很美好，”月凝棠说，“你看……”/p

月凝棠推开窗户，窗外一片灯火辉煌，无数建筑悬浮在空中，天空被渲染成深沉的蔚蓝『色』，现在天空中的建筑物正在进行灯光表演，看来五光十『色』又绚丽十足，比之她模糊的记忆中看到的，更加让人目眩。/p

这也是月凝棠所居住星球的一大特『色』，或许是难得幸运的走向星际，她如今很是喜欢这浮华奢靡的时代。/p

阿恒看过去，也不由得为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