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抛弃的和需要的(1/2)
本杰明将中午才取回的血罐送下了地下室,拿着一杯鲜红的‘酒’回到了办公室。
安东尼颓然的坐在办公桌前,突兀拱起的肩膀依然错位,皮肤上的撕裂伤口将衬衣与外套染红,半张淤青的脸侧向窗边。
本杰明将承装了扎克血液的杯子放下,拍了拍安东尼没有受伤的肩膀,算是安慰。
“我没有做错!”安东尼突然抬头看向本杰明,“他冲动、暴力……”
本杰明手指按在安东尼的嘴唇上,“嘘--”
如之前所说,一层水泥,并不能阻挡吸血鬼的听力。
安东尼的眼中,因为情绪混乱而散发出无法描述的意味。他闭上眼,深呼吸,喝下杯中的液体,伤口愈合、淤青消失。这位巴顿市的市长,微胖的身体挂着破烂的衣物,离开了格兰德之家。
下午,不到四点的时候,萝拉来了。
作为格兰德之家熟客,她对这里已经和像自己家一样熟悉。少女慌张的跑入办公室,平时总会在这里的‘爱丽丝的另一个哥哥’却不在这里,办公桌似乎被什么东西撞击,斜斜的歪在墙边,空气中有淡淡的焦糊味儿。
但这不是萝拉关心的,她冲入厨房,寻找爱丽丝,又跑上二楼,只看到了‘另一个哥哥的女朋友’对着镜子发呆。
“爱丽丝呢?”萝拉对着这个似乎有心事的女人问。
露易丝回过神来,对萝拉笑笑,“去本杰明那里看看。”
“哦,谢了!”萝拉踩着她的帆布鞋,咚咚的下了楼,往仓库跑去。
“找到你了!”萝拉终于在仓库的二楼看到了发呆了爱丽丝。
女妖收回看向窗外发呆的目光,“萝拉,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禁足吗?”
“义工时间,我偷跑过来的!”萝拉解释着,脸上有焦急,“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女妖爱丽丝收拾了自己的心情,看着自己好友的脸,确认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才做出一副好奇的样子,问:“发生什么了?”
萝拉的焦急在看到爱丽丝后缓和的许多,少女的焦急通常不是事件本身,而是想要‘诉说’的单纯急切。真正的事件,是在这焦急之后流露出来的悲伤。
“你还记得【帕克小学】的翠沙老师吗?”萝拉拉着露易丝的手臂,坐上了本杰明的床。
“恩,我记得,之前,你们还来吃饭了。她喜欢我做的东西吗?”爱丽丝带着一丝微笑,和朋友聊天总是能够让她高兴起来。
萝拉脸上也带了一丝笑意,“当然!”但马上,少女的眼神就黯淡下去,“你记得他的丈夫托德吧,两个星期前,我们还为他举办了派对的。”
“恩。”爱丽丝眨着眼睛,“他还好吗?记得上次翠沙老师说他恢复的很好,现在出院了吗?”
萝拉摇摇头,“他走了。”
爱丽丝的睫毛颤动,萝拉用低迷语调继续叙说。
“我们正在教小朋友画画,然后翠沙老师被叫去了校务室,说是有医院的电话来了。然后再回来的时候,双眼通红……”
爱丽丝搂着萝拉的肩膀,现在萝拉很少化很重的妆,爱丽丝到不用为这位朋友照顾弄花的眼线了。
“他们说,托德先生突然恶化,然后没有抢救过来。明明前段时间,情况都很稳定的……”
爱丽丝拍拍萝拉的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人生本就这么无常,在巴顿,这样的无常只是更明显一点,而已。
格兰德之家西方的墓区,多用于埋葬从监狱中送来的罪人和医院中的无名氏的北园,丝贝拉在丈夫柯登的搀扶下,闭着双眼,嘴中默默的念着什么,淡淡的光影在她伸开的五指之下、短矮墓碑前的土地上扭曲。
本杰明往后方看看,一些农夫远离北园,散布在其他三个墓园中清理杂草,到没人注意这里。
丝贝拉的身体一阵摇晃,连续的施咒让她十分疲惫。柯登手中拿着一只木质的罐子,递到丝贝拉鼻子下。不知道其中放了什么,本杰明可以闻到刺鼻的浓香。
“你应该休息一下。”本杰明看着丝贝拉,提议到。
印安女人看了狼人一眼,摇摇头,“我们不知道帕帕午夜什么时候会来。我需要尽快。”
本杰明看着丝贝拉被搀扶着,走向另一块墓碑。边角崎岖不平的石块上刻着某人的名字,仅此而已,连日期都没有,一看就知道是狼人抓出来的劣质墓碑。
狼人发现自己没法让丝贝拉缓下来,放弃了,问,“为什么你不想让帕帕午夜带走瑞恩?你知道些什么吗?”
柯登蹲在墓碑前,手中一只折断的树枝在墓地周围画着一些符号,为施咒做准备。这个空隙给了本杰明问问题的机会。
丝贝拉对着本杰明伸出手,本杰明将手掌递出,任丝贝拉拉住,干瘦的手指沿着手腕上的血管上移。丝贝拉感觉了片刻,看了本杰明一眼“你只有十分之一的印安血脉。”
本杰明并不在意自己的血脉,如现在多数的联邦人一样,他是两个种族相互纠缠后裔。如此稀薄的印安血统,本杰明已经不能算是印安人了。
“这意味着你有九成的血脉并不是这片大陆孕育的。”丝贝拉放开了本杰明的手,“所以你不会明白,你的先辈,狼的始祖们,他们是为了什么而脱去人形。”
本杰明皱皱眉,事实上,他对那个曾经的阿尔法的印象已经十分模糊。但他依然知道历史,依然受到狼人最原始的冲动牵制,“为了保护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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