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薛泌问策 下(1/2)
没成想,柳寒摇摇头:“薛兄,道典上说,庙算多者胜,庙算少者败,薛兄要想在这上面做点事,事先必须将方方面面都想好,否则,此事不干也罢。”
薛泌迟疑下,有些犹豫,柳寒叹息道:“有所得必有所失,薛兄,你得想好,这事成了,皇上肯定会对你另眼相看,但.,”柳寒换了个口气说:“前段时间我去了江南,在扬州停留了几天,知道一些情况,扬州的盐,主要控制在张、陆、周三大家手中,这三大家控制了扬州盐产量的七成,这七成产量,朝廷是收不到税的,剩下的三成中,朝廷能收到多少税呢我估算了下,大约六成,其他的是私盐,并州河东的盐铁恐怕也差不多,薛兄,现在你明白要得罪些什么人了吧。”
薛泌不由苦笑下,玩着空酒杯,神情有些迷茫,侍女安静的待在边上,车厢里再次陷入沉默。
马车走了不知多远,驶进了一个山庄,山庄看上去不大,外表也很普通,甚至有些萧瑟,山庄内到处都是茅草屋,篱笆搭成的围篱,庄园内曲水环绕,岸边红的黄色白的各色菊花盛开,红色的梅花从墙角伸出枝条,淡淡的花香顺着风袭来。
“好”柳寒禁不住赞叹道:“繁花帝都,居然还有这样一处幽静雅致之处。”
“呵呵,柳兄,这是我薛家的东篱山居,柳兄请。”薛泌听柳寒赞赏,也很是高兴,笑呵呵的答道。
“东篱山居,好名字,这名字取得好。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柳寒随口吟道,边还打量着庄园,没有注意到薛泌神情有异,不觉有些纳闷,随即一想,心里又忍不住好笑,没成想又剽窃了一首名篇。
“好诗好诗”薛泌鼓掌赞道,随后又叹道:“柳兄之才,世所罕见。”
“不过小才而已,”柳寒摇头说:“写诗作赋,不过小有文才,经营天下,才是真正的雄才,薛兄这才是你大展才华的舞台。”
“还大展才华,”薛泌苦笑下,引着柳寒到一处草亭,草亭同样上面盖以茅草,四周廊柱则是青松原木所建,未作任何雕琢,四周青松环绕,幽深静雅。
草亭内早已准备好,两个同样穿着红色缎绣旗袍侍女在亭前伺候,而刚才那两个侍女则跟着进了亭内,柳寒没有坐下,而是站在亭内凝神四望,不住赞叹,这才是世家贵族,三代穿衣五代吃饭,恐怕住也得三四代才能住出味道来。
很快茶端进来了,这茶水在那烧的,根本看不见,也闻不到炭火的味道。
一切都布置得非常精巧。
“冬日赏雪,春日赏花,夏日纳凉,秋日却不见萧瑟,薛兄,能建这样一座山庄非有大雅心胸,不可行。”柳寒赞叹道。
“柳兄谬赞了。”薛泌很得意,这庄园也不是他建的,是他爷爷的爷爷建的,历三四代改造,才有了今天这个规模,很多到过这个山庄的客人都赞不绝口,渐渐的,薛家只有招待最重要的客人,才会在这个山庄。
薛泌坐在桌边,喝着热腾腾的茶,驱散了部分寒意,这时,不知从那飘来一阵箫声,箫声悠远,淡淡的,带着一缕散淡,就像一个行人在萧瑟的原野上行走。
柳寒先是稍稍迟疑下,四下看了看,没有找到吹箫的家妓,看来这吹箫的家妓躲在松林之中,又是一个独具匠心的布置。
薛泌一直在观察柳寒的神情,见柳寒先是讶然,随后露出欣喜之色,他心里顿时安稳了,今天他可是花了大心思,就是要向柳寒示好。
柳寒显然也察觉到薛泌的心思,他也坐到桌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口茶,随即赞道:“好茶。”
薛泌笑了,点头说:“这是今年刚上市的齐山云雾,这齐山云雾要在白露前后采摘,还必须是齐山顶峰飘云峰上的老茶树,这茶叶一年只产一两斤,全部都上贡,这茶叶还是今年皇上赏的一点。”
柳寒知道这是薛泌在告诉自己,他今天可是下了血本,你可不能不卖账。
柳寒感激的冲薛泌笑了笑,表示自己很是承情,薛泌也很满足。
箫声悠悠,俩人相对而叹,这两声叹息的内容可不一样,柳寒是装模作样,故作遗憾,薛泌却是心中担忧,柳寒向他揭示了拍卖盐铁的风险,可他又知道,此事若不成,他在皇上心中的位置将直落千丈,将来再想上位,恐怕要花费十倍力气,而且日期还遥遥不知。
“柳兄,”薛泌斟酌用词,神情很有犹豫:“这拍卖盐铁经营权,难道真的不能作”
“你要想作也可以作,”柳寒毫不含糊的答道:“不过,在作之前,要做好计划,首要是获得皇上的支持;其次要挑选好一个好的执行者,这个具体的人不能是你,这有两个原因,第一是你要留在中书监,简单的说,不是留在中书监,而是留在皇上身边,随时掌控中枢,特别是皇上态度的变化;其次,这事的风险很大,那些家伙肯定不会束手就擒,薛兄的志向也不仅仅停留在中书监,所以,薛兄不能直接得罪那些家伙,要找一个合适的人选,让他去干。”
说到这里,柳寒看着薛泌,薛泌露出思索的神情,柳寒叹道:“现在你明白了吗,这事看起来简单,实际上很难,唉,咱们大晋,看上去繁花似锦,可实际上呢,就像这深秋,到处落着萧瑟的痕迹。”
薛泌也忍不住叹口气,柳寒的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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