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玖：假仁假义(1/2)

苍夜回到韩城，见城门处有士兵在修缮破损的城门，其中不乏有城内的老百姓。只见老百姓中身强体壮的男子正将巨石木条搬上城头，用以守城之用，而那些妇孺们则是递茶送水，忙得不可开交。

大唐的军队能受到百姓如此得爱戴，可见李世民执政以来确实深得民心。

苍夜下马入门，把门的士兵竟然认得他，客气道：“少侠，我们又见面了。”

苍夜没想起来对方是何人，询问道：“你是？”

士兵微微笑道：“当日小的就跟在张大人身后，自然就目睹了少侠的飒爽英姿，少侠的英雄之举可是传遍了整个大营。”

苍夜哈哈一笑道：“不敢当，不敢当。咦，大敌当前，为何老百姓这般泰然处之？这几日突厥人有再进犯吗？”

士兵讶然瞧着苍夜，随即微笑道：“少侠难道没有听说？两位张大人各自派兵截阻突厥骑兵的进犯，现如今那些突厥人早已落荒逃回大漠了。”

苍夜疑惑道：“莫非是张士贵？应该是了。张士贵镇守肃州，而韩城正是肃州境地。嘿，另外一名莫非是甘州的张宝相大人？果然了得，竟然想出如此高深莫测的抗敌之法。肃州与甘州正好成掎角之势，只需坚壁清野，利用城池阻挡突厥骑兵，然后借机反攻，以雄壮之师破疲惫之军，犹如秋风扫落叶也。妙哉。妙哉。”

士兵大叫道：“少侠料事如神，竟然描述得身在现场一般。”

苍夜摆手笑了笑道：“过奖了！此地有你们把守，我心安矣。”言罢。便径直入了城。

大街上没有因为突厥人的突袭破坏而变得萧条，反而商铺大开，路上行人络绎不绝，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苍夜离开了人潮涌涌的大街，正欲穿进一个小巷，忽然迎面窜出一个身影与他擦身而过，急声道：“武三当家。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愕然止步，脸露疑惑之色。皱眉道：“这位兄台是否认错人了？咦，你不是方奎的义弟苍夜？”

苍夜虽然身穿普通的衣着，但是一副气宇轩昂的风姿，眼神也变得更加犀利。难怪武鸿泽未能第一时间认出他来。

苍夜拱手笑道：“正是在下，武三当家，别来无恙？武风镖局经营的可好？”

武鸿泽叹道：“想当初武某就观得少侠绝非池中之物，果不出我所料，少侠之壮举，武某叹为观止。”

苍夜以为武鸿泽说的是大雁塔之事，又想起方奎，脸色一阵黯然，轻声询问道：“武三当家不在长安。却来韩城这等险地，究竟是为了何事呢？”

武鸿泽缓缓道：“三当家这称号太过拗口，不如以兄弟相称如何？武某年长一些。唤你一声苍小弟如何？”

苍夜拱手笑道：“武大哥，小弟高攀了。”

武鸿泽露出惊喜神色，大喜道：“哪有高攀不高攀的。”随即他四处环顾，将苍夜扯到一个角落旁，压低声音道：“此次我来韩城，确实事出有因。我是一路追踪女飞贼。才到了此地。”

苍夜心念电转，低声道：“可是镖局内有什么珍宝被盗窃了不成？”

武鸿泽点头道：“确实如此。乃是镖局的镇镖之宝。”

苍夜愕然道：“是何宝物，竟然让武大哥千里迢迢追到这里？”

武鸿泽沉吟片刻，苦笑道：“这宝物关乎到镖局的命脉，不过，对于苍小弟来说就没有什么用处了，这个请恕你武大哥我要卖个关子了。”

苍夜淡淡道：“原来如此。”

说罢心中暗叹，虽然与武鸿泽兄弟相称，但始终没有兄弟的情谊，因此武鸿泽才会藏拙，不向他透露过多的事情。

武鸿泽未能看出苍夜的心思，露出一丝真诚的笑意，笑道：“苍小弟既然在此地，不如帮衬我一同去追捕那名女飞贼。至于赏金的事嘛，随你开口。”

武鸿泽尽量让自己表露得真诚些，但是这伪装的笑容，岂能逃得了苍夜的火眼金睛。像武鸿泽这般对他欲言又止的做法，苍夜最是反感，呵呵笑道：“小弟虽然有心帮武大哥一把，但是，此刻，小弟与人有约，请恕小弟无礼拒绝了。”

武鸿泽眼中一丝不经意的怒意一闪而过，强装笑容，哈哈笑道：“也罢，日后有时光便来武风镖局坐坐。”言罢，风一般地消失在苍夜的面前。

苍夜眉头一转，自喃道：“此人为人奸诈，为何方大哥会与他称兄道弟的？”

苍夜收回心神，继续漫无目的地游荡着，直到黄昏时分，方才去找了间小客栈，随后找到附近的小摊贩吃点面，用以填填肚子。

五张台子，只坐了一人，还是一名全身黑衣，面带黑纱的神秘女子。

苍夜随意找了一张坐下。点了一碗面，假装埋头吃着面条，其实余光早已不停地上下打量着神秘女子，自喃道：“好一个标致的小姐，若是能与她共度良宵，此生无憾矣！”

女子虽然蒙面，但是却是半遮半掩，可见她那对凤目射出来可教男性融化的温柔神色，以及细致的娥眉扫着浅浅的忧虑，让她原本卓尔超凡的动人容颜添加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

女子似乎意识到苍夜的炯炯目光，俏脸掠过一丝怒意，忽地浅浅一笑，似乎是在轻视他的无力举动。

随即，女子放下银两，朝着巷子口走去，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多看了苍夜两眼。

苍夜向来不甘示弱，岂会让女子当面挑衅而无动于衷的，慌忙放下碗筷，丢下几枚铜钱，紧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