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五章 狗斗(1/2)
朵儿此时犹豫不决,他已经感受到了女真人的战力的强大,但此时没有办法撤出战场,一旦离开不可测的后果很多,铳骑兵们崩溃的可能性并不大,但很有可能被敌人咬着尾巴追击,这样损失可能会很大,而且无法对诸司交代。
在战场上没有确定安全的脱离,只能视为逃跑,这是朵儿等上下军官都无法接受的事情。
而且最关键的就是还有相当的重伤员和战死将士的尸体留在了身后,如果放弃战友和将士遗骨而逃,上上下下都无法接受。
朵儿喘着粗气,观察着四周。
身后是大片的狼藉,几千骑兵纵马狂奔的破坏力十分惊人,大片的齐漆高的草地被踩踏的看不出原本的形状,一些野兔之类的小猎物在狼藉的草皮上奔跑着,它们无所适从,不知道生了什么事。
在数里之外是女真人的阵列,看起来还是那么坚实稳固,毫无破绽。
朵儿心中泛起一阵无力感,向来顺风的仗打惯了,眼前的这场面他感觉自己无所适从。
然而他是主将,身边一群参谋官和军令官都在等候,左中右到处是等候军令的军官,旗手和鼓手是最早恢复的一群人,他们也接受过这样的训练,在最混乱的战场上,旗手和鼓手必须是最先恢复的一群,所以在李庄行军检阅时,第一旗手和第一鼓手是和军官还有老资格的军士长走在队伍的前列。
“大人,敌骑出击!”
混乱尚未彻底平定下来,铳手们当然还没有功夫装填,而此时多半人也是已经看到有数百骑兵从女真步阵中奔策而出,向着这边飞驰而来。
烟尘滚滚,闷雷般的响声向这边传递过来,很多铳骑兵军官赫然变色,他们还是头一回看到敌人的反应这般快,迅就向自己这边反冲。
一个骑兵军官叫道:“全是东虏的白甲!”
朵儿面色变得凝重起来,在多年的熏陶之下,哪怕再骄狂的商团军军官也知道东虏白甲的厉害,他们骑术更精良,战技更娴熟,意志坚定,经验丰富,这是一群杀戮机器,后金的百战猛士,在自己这边尚未列阵完毕的情形下,他们要和自己这边打对冲?
后金的白甲骑兵越来越近,在距离更近时朵儿和参谋人员看出来这些骑兵并不是纯粹的白甲,可能也有一些明盔暗甲的普通甲兵和插着背旗的拔什库,中阵有数面大旗,应该是领军出战的牛录额真或是更高级别的军官。
“大人,我军应该稳住阵线,所有将士装填。”一个参谋急道:“还有里许路程,待他们赶到我们应该装填完毕了。”
“还要整队,来不及了!”
“要么整队,要么就地装填打放!”
“以虏骑重甲前来冲阵,火铳杀伤力未必足够!”
参谋军官们也都是乱了营,这数百甲兵可能就是女真一方的最高武力,而如果火铳不能扼制敌骑攻势,被其冲阵而入,骑阵混乱的后果可能会十分严重!
“不要吵了!”朵儿大怒,热血上涌,令道:“第一大队持马刀,整队迎敌,若敌骑前来,与其对冲,二大队和第三大队继续装填,以半圆阵包向敌骑!“
……
“博尔晋虾,”雅希禅在策马狂奔时向着博尔晋大叫道:“我等是与明军对冲遏其整队,还是迫近以游骑方式骚扰其外围,俟步阵前来配合?”
博尔晋不仅是梅勒额真,同时还是努儿哈赤的侍卫,所以被称为博尔晋虾,他在两红旗的地位较为特殊,他有好几个自己的世袭牛录,不是那种只有世管牛录和公中牛录的普通官员,跟随努儿哈赤也较早,经历过无数场战事,在两红旗内是公认的很会打仗的老资格。
今日之战,博尔晋也感觉有些吃紧,不过并无太多紧张的情绪,他看向前方,明军骑队似乎还在一团混乱之中,他感觉跨、下的战马已经接近最高,以经验判断,接近明军阵列只要很短的时间。
博尔晋没有钟表,不过他丰富的经验使他做出了正确的判断,现在后金骑队的马已经达到平均近十五六米每秒,虽然没接爱二十米一秒的平均最高马,不过以现在的马冲到对面只需要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对面的明军又要整队,再要装填火铳,时间上是无论如何也来不及了。
“主子的意思是我们以游骑骚扰为主。”雅希禅又叫了一声。
雅希禅是白甲领,当然不愿拿自己的部下和明军去对冲,从明军的表现和坚固的甲胄来看,对冲的损失会相当的大,大到叫雅希禅不可接受的地步。
“看明军如何选!”博尔晋大叫道:“若其整队装铳,我们就冲过去,若其尚有战意,领军前来对冲,我等就以游骑骚扰,不与其正面交锋。”
……
王敬忠接到命令,眼立刻红了。
一大队刚刚最先冲阵,所以最早抵达这边,他算一下损失,掉落下马的将士最少有一半是一大队的,连大队副指挥刘景荣也被重箭射死。
然而军令不可违抗,商团军的军纪十分森严,不管损失多大,感觉这仗多难打,王敬忠还是只能听命行事。
在大旗和旗枪的指挥下,有经验的军士长最先策马站好队头位置,队尾是小队和中队还有营级指挥副职的站位,他们也是手持旗枪,和阵中的正职指挥还有队头的军士长们彼此呼应,所有军官和军士们都是尽可能的将队列排列整齐,所有人都明白,阵列齐整关系到战斗的胜负……铳骑兵并不是枪骑兵,他们的对冲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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