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末日噩梦(1/2)

酸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打湿了额前的头发。

空气中有东西烧糊的味道，被雨水浇熄之后，升腾起刺鼻的烟。

街道上一片瓦砾，有人踩着碎玻璃跑过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郝志精神恍惚地盯着商店破碎的橱窗，那里还立着半块高大的玻璃，映出自己的影子，头发长而凌乱，高挺的鼻梁，灰尘布满刀刻一样棱角分明的脸，颧骨上还擦伤了一块，火辣辣地疼。

不远处的天桥正在坍塌，露出里面的钢筋，像是它裸露出来的骨骼一般，生硬地扭曲着。

青灰色的天空下浓烟滚滚，雾霾让整个世界一片灰败！

在郝志的左边，一辆明黄色的出租车像是被揉过的纸团一样歪在半面残墙的下边，对面停着辆玻璃尽碎的公交车，车窗上挂着两三具还没来得及跳出来的尸体，鲜血沿着车体外面肆意流着，掩盖住了原本的底色，整个车架已经烧空了，空气中弥漫着人肉烧焦的味道，闻起像是腥臭的油脂。

有人在背后哭喊大叫：“快跑，快快！来不及了！”

紧接着，街对面有一群人影疯跑过去，有人跌倒，连滚带爬地跟在队伍后面。

“你们去哪啊？”郝志刚想追上去，却看到从天而降的一道蓝色光束击中了人群，强光像电焊一样滋滋响着扫过去，被碰到的两个人瞬间剧烈燃烧起来，蒸发掉了。

半空中，掉下一只还没有烧光的手臂，角落里，扑出一条饥饿的狗，叼起来，窜到废墟的后面不见了……

“握草！”郝志吓得连忙逃回来，躲到街边的一个门廊下。

那些光是什么东西？怎么把人瞬间就杀掉了？是激光吗？

他小心奕奕地抬头去看，在激光的源头，半悬空有无数像巨大盘子状的飞碟正在巡逻搜索……是飞碟！

郝志在一些科教节目里看过，但都是些很模糊的影子，或者很遥远，可如今那东西就硬生生在眼前，犀利的边缘反射着空中冰冷的光。

一个甜美的女生在空中回荡着，朝地面上恐慌逃遁的人群喊着话：“地球人类，请原地站好不要混乱，地球已经被全面占领，你们已经无路可逃，地球的未来，需要您的付出和牺牲，请不要反抗，我们会尽量在毫无痛苦的情况下尽快完成剩余人类的清理工作……”

“我草，想干掉我们还不让我们躲？这帮外星孙子！”

郝志咒骂一声，惊恐地看着铺到天尽头密密麻麻像飞翔的蝗虫般的外星飞碟，激光正像清理垃圾一样扫描着地球上的每一个生命，凡是有生命迹象的地方无一幸免。

逃？无处可逃，地球就这么大，人类像是养鸡场高墙内饲养的鸡鸭，根本没有飞出笼子的能力。

个别富豪私自建造了逃命用的飞船，还没有飞出近地轨道就被轰成了碎片，在半空中开出一朵朵灿烂的烟花，穿插在那些狂魔乱舞的飞碟之中……

忽然，一声近在咫尺的爆炸把郝志吓了一跳，他本能地抱着脑袋逃跑，踉跄着跌倒在路边商店的招牌下，那上面印着的肯德基爷爷还在微笑看着他，也同样看着这个支离破碎的世界。

郝志四下寻找出路，忽然，看到对面楼层下的阴影里，站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

或许是与爸妈走失了，她踮起脚尖左右寻找，似乎在等妈妈回来找到她，与这个混乱的世界不同，那个女孩没有逃，她瘦小、单薄，脸上脏兮兮的，腮边挂着晶莹的泪珠，她的手里提着一只残破的毛毛熊，只剩一条腿了，露出了里面喧白的棉花……

“危险！”

郝志大喊一声，声音却淹没在巨大的轰鸣声中，头顶冒着黑烟的战斗机擦着楼顶呼啸而过，又一架人类反抗军的战机被击落。

不巧的是它栽落的位置——刚好俯冲在边上高耸的写字楼半腰当中，瞬间消失在一团火焰和升起的黑烟里，楼体被撞得一阵颤抖，随即从半截断掉，碎石与玻璃像下雨一样与主楼体剥离掉落……

“要塌下来了！”郝志来不及多想，连滚带爬地冲向那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儿。

右边，坍塌下来的阴影像是佛祖巨大的手掌一样拍下来，世界最后的颜色瞬间阴暗下来，像是加速的天黑！

郝志拼尽蹬地向前猛地横窜出去，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伸手想去拉那女孩，企图把她拉出塌方区，他的手在一寸一寸地接近她，小女孩仰起娇美的脸，不知所措地看着头顶上万吨的巨厦拍向自己，整个世界在那一刻，仿佛凝固成了一张绝望的画，楼层坍塌造成的巨大的气压飞扬起她的红裙子，裙子上面有几朵碎布做的小花朵，像慢镜头一样缓缓落下，映在郝志因绝望而放大的瞳孔之中……

郝志醒了，像触电一样从床上坐起来，瞬间觉得背上冷汗淋漓，枕头已经湿了一片。

他看了看床头柜上的电子钟，2015年5月，北京正在进入夏天，玻璃窗外有明亮的阳光照进屋子里，五月的天气里鸟语花香。

他缓了半狂跳不止的心脏，感觉余悸仍在……

麻的！

郝志骂了一句，已经连续一个星期都在做同一个噩梦了！

并且，这个梦每次都结束的地点，都在那个小女孩的身边，他不知道在梦里，自己和小女孩是不是能逃出那座坍塌的大厦，像是电影看了一半的时候忽然停了电，一颗心空落落的，无依无靠！

“噫？什么东西？”郝志按着心口的手忽然感觉异样，他低下头，缓缓